044

  小蝶便把盒子蓋上,然後仍然抱在懷裏。


  薛寧雙愣了一下,驚得美眸大睜:“安知顏!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於寒舟自己找了椅子坐了,才道:“你不答應,我何必送你?”


  薛寧雙氣得臉頰通紅,一擰帕子,指著她道:“出去!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你!來人,送客!”


  “消消氣。”於寒舟坐得結結實實的,也沒有人敢來拽她,笑著仰頭朝薛寧雙看去,“你聽我把話說完,再送客不遲。”


  薛寧雙從前就跟她不對付,今日肯見她,也隻是想看她因著賀文璟的事求她。但於寒舟都不肯求她,還有什麽意思?

  “沒什麽好說的,讓賀二爺跟我哥哥賠罪!”薛寧雙一口咬定道。


  於寒舟便道:“你哥哥這樣頑劣,你跟薛夫人都不愁的嗎?”


  “你說什麽!”薛寧雙才不肯認,但是捏著帕子的手指緊了緊。


  這點小動作沒逃過於寒舟的眼睛,她便道:“你就沒有想過,讓你哥哥以後不再隨意鬧事,不無故欺人,不當街打架,不逃學,認真讀書,一心一意謀前程,做個有擔當有出息的男子漢嗎?”


  薛寧雙當然想!


  她特別希望自己的哥哥上進一些,不單單是她,父親、母親都是這樣期盼的,可是哥哥就是個混賬,又有什麽辦法?

  “我哥哥本就是有擔當有出息的男子漢!”當著外人的麵,薛寧雙一點也慫。


  於寒舟笑了笑,站起身來:“既然這樣,那我後麵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走了。”


  說走就走。


  她走得痛快,倒讓薛寧雙有些糾結了,不禁追出兩步道:“你走可以,把紅絲硯留下!”


  於寒舟笑著回頭:“怎麽?學你哥哥的樣子,要打劫了啊?”


  “安知顏!”薛寧雙氣得叫她的名字。


  於寒舟便頓住了腳步,知道薛寧雙並不是真的貪圖那方硯台,隻是想服軟又不好開口,因而轉回來道:“我是很有誠意來的。你也知道,若非因為這件事,我都不肯登你家門的,你也別想我這樣客客氣氣跟你說話,一個字都不嗆你。”


  她這樣說話,就讓薛寧雙想起來她曾經的德性了,忍了忍,道:“你坐吧。”


  於寒舟這才坐回去。


  “你本來要說什麽?”薛寧雙在她旁邊坐了,問道。


  於寒舟便道:“跟你討論下怎樣讓一個不事上進,不學無術的人,變得有擔當、有作為起來。”


  “嗬,你在說你自己嗎?”薛寧雙下意識地刺她道。話出口,便有些懊惱,這本是兩人鬥慣了,下意識出口的話,可是這時不該說的。


  於寒舟也不跟她計較,反而點點頭:“不錯。你看我,是不是長進了很多?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薛寧雙還真的很好奇,就問道:“你怎麽回事?上次見麵,我就想問你,你怎麽改了這麽多?”


  “你知道一句話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從前跟著你們這樣的人玩,也就尖酸刻薄了。我現在嫁了人,天天跟著我璋哥那樣寬厚仁善又博學的人,自然就變了。”於寒舟道。


  小蝶便把盒子蓋上,然後仍然抱在懷裏。


  薛寧雙愣了一下,驚得美眸大睜:“安知顏!你什麽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於寒舟自己找了椅子坐了,才道:“你不答應,我何必送你?”


  薛寧雙氣得臉頰通紅,一擰帕子,指著她道:“出去!你給我出去!我不想見你!來人,送客!”


  “消消氣。”於寒舟坐得結結實實的,也沒有人敢來拽她,笑著仰頭朝薛寧雙看去,“你聽我把話說完,再送客不遲。”


  薛寧雙從前就跟她不對付,今日肯見她,也隻是想看她因著賀文璟的事求她。但於寒舟都不肯求她,還有什麽意思?

  “沒什麽好說的,讓賀二爺跟我哥哥賠罪!”薛寧雙一口咬定道。


  於寒舟便道:“你哥哥這樣頑劣,你跟薛夫人都不愁的嗎?”


  “你說什麽!”薛寧雙才不肯認,但是捏著帕子的手指緊了緊。


  這點小動作沒逃過於寒舟的眼睛,她便道:“你就沒有想過,讓你哥哥以後不再隨意鬧事,不無故欺人,不當街打架,不逃學,認真讀書,一心一意謀前程,做個有擔當有出息的男子漢嗎?”


  薛寧雙當然想!


  她特別希望自己的哥哥上進一些,不單單是她,父親、母親都是這樣期盼的,可是哥哥就是個混賬,又有什麽辦法?

  “我哥哥本就是有擔當有出息的男子漢!”當著外人的麵,薛寧雙一點也慫。


  於寒舟笑了笑,站起身來:“既然這樣,那我後麵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走了。”


  說走就走。


  她走得痛快,倒讓薛寧雙有些糾結了,不禁追出兩步道:“你走可以,把紅絲硯留下!”


  於寒舟笑著回頭:“怎麽?學你哥哥的樣子,要打劫了啊?”


  “安知顏!”薛寧雙氣得叫她的名字。


  於寒舟便頓住了腳步,知道薛寧雙並不是真的貪圖那方硯台,隻是想服軟又不好開口,因而轉回來道:“我是很有誠意來的。你也知道,若非因為這件事,我都不肯登你家門的,你也別想我這樣客客氣氣跟你說話,一個字都不嗆你。”


  她這樣說話,就讓薛寧雙想起來她曾經的德性了,忍了忍,道:“你坐吧。”


  於寒舟這才坐回去。


  “你本來要說什麽?”薛寧雙在她旁邊坐了,問道。


  於寒舟便道:“跟你討論下怎樣讓一個不事上進,不學無術的人,變得有擔當、有作為起來。”


  “嗬,你在說你自己嗎?”薛寧雙下意識地刺她道。話出口,便有些懊惱,這本是兩人鬥慣了,下意識出口的話,可是這時不該說的。


  於寒舟也不跟她計較,反而點點頭:“不錯。你看我,是不是長進了很多?你想知道為什麽嗎?”


  薛寧雙還真的很好奇,就問道:“你怎麽回事?上次見麵,我就想問你,你怎麽改了這麽多?”


  “你知道一句話吧,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從前跟著你們這樣的人玩,也就尖酸刻薄了。我現在嫁了人,天天跟著我璋哥那樣寬厚仁善又博學的人,自然就變了。”於寒舟道。


  薛寧雙被她話裏的刺紮得柳眉倒豎,嬌叱道:“你比從前還尖酸刻薄!”


  “那是因為跟你坐在一起,我跟我家璋哥坐一起的時候,可不這樣的。”於寒舟便道。


  一句話又把薛寧雙惹惱了,一拍桌子道:“你說不說好話?不說就走!”


  “說著呢。”於寒舟便道,“我是這個意思,既然你哥哥打也不聽,哄也不行,何不給他找幾個好朋友呢?他日常跟著幾個好朋友在一起廝混,豈不就漸漸改正了?”


  薛寧雙聽著,倒是擰起眉頭,認真思考起來。


  於寒舟不說話,見小丫鬟奉了茶,便一邊喝茶,一邊等她想明白。


  她是從安知顏的記憶中得知,薛寧雙很苦惱她的哥哥。有幾回小姐妹們聚會,她就聽到薛寧雙跟別人抱怨,說哥哥又挨打了,都下不來床,也不肯改。又說母親哭得眼睛都腫了,哥哥仍然不聽,還不肯回家。


  過了一會兒,薛寧雙想明白過來了,擰眉問她:“找幾個好朋友?你說得容易,我哥哥豈會跟他們玩,那些人又豈會願意同我哥哥廝混?”


  “隻要我們家二爺肯帶他,他還愁交不到好朋友嗎?”於寒舟就笑道。


  薛寧雙睜大了眼睛:“賀二爺?他自己都當街打人,我哥哥跟他玩,能學什麽好?”


  於寒舟輕笑一聲,托著腮看她:“那我問你。假如這件事被兩家的長輩知道了,是我們家二爺被打得慘,還是你哥哥被打得慘?”


  薛寧雙頓時糾結起來了。


  不用說,自是她哥哥被打得慘。


  賀文璟雖然也動了粗,但他出發點是好的,會被認為是少年意氣。至於薛寧雙的哥哥,就是仗勢欺人,胡作非為了。


  同樣是愛打架的孩子,一個雖然讓長輩頭疼,但更多的是喜愛。至於另一個,基本上就是頭疼了,如果不是親生的,都不想要了。


  “怎麽樣?”於寒舟就道,“我讓我們家二爺帶著你哥哥玩,不許他跟人胡混,潛移默化之下,你說他會不會改好一點?”


  薛寧雙絞著帕子不說話。


  賀文璟這人,還是很有口碑的。他不花花,聰明勤勉,熱情仗義,朋友極多,就算偶爾打架,也不讓人說閑話,基本上算是“別人家的孩子”。


  如果她哥哥能跟著賀文璟一起玩,薛寧雙覺得,說不定真的會改好。


  “你說了算嗎?”薛寧雙就問於寒舟。


  於寒舟道:“自然算話。”


  兩人又談了點其他的,比如對陸雪蓉的點心鋪子的影響如何消除,畢竟陸雪蓉是真的無辜。


  談得差不多了,於寒舟就起身告辭。


  薛寧雙送她,神情十分複雜地道:“你比以前聰明多了。”


  “跟聰明人玩,就是會變聰明。”於寒舟對她眨了眨眼,而後上了馬車,離開了薛府。


  回到侯府。


  賀文璟今日上學,他一整天都記掛著於寒舟給他辦的事,下了學什麽也不管,急匆匆就往長青院跑。


  賀文璋和於寒舟早就等著他了,見他著急,也不抻著他,直接就說了:“你不必道歉了。”


  “真的?!”賀文璟大喜過望,不禁看向於寒舟道:“嫂子,你真行!”


  於寒舟便笑道:“你不僅不必道歉,以後薛公子還是你的小弟,你對他想打想罵,都隨你,薛小姐不管,若是捅到長輩麵前了,還會給你打掩護。”


  聽了這話,賀文璟大為意外:“這麽好?!”


  “是。”於寒舟笑道。


  但賀文璟也不傻,他驚喜過後,很快覺出不對來:“我為什麽要收那個蠢貨當小弟?”


  賀文璋便道:“你以為打人是白打的嗎?”又說,“還是說,你更願意去給人賠罪?”


  “當然不!”賀文璟立刻反駁。仔細想了想,相比賠罪而言,收薛公子當小弟,任打任罵什麽的,還是可以接受的。


  他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又想著於寒舟的處理結果,不禁有些佩服,實心實意地對她行了一禮:“多謝大嫂幫我。”


  “那我的事,你答應了?”於寒舟問道。


  賀文璟拜下更深了:“是我心胸狹窄,對大嫂有偏見,今後再也不會了。”


  皆大歡喜。


  賀文璋高興弟弟拋開成見,隻覺得他和喜歡的人多了一個親人祝福,高興極了,還拉賀文璟坐下喝茶、下棋。


  賀文璟也高興。這女人改好了,一心一意照顧哥哥,他再高興也沒有了。更何況,哥哥還拉他下棋,簡直受寵若驚。


  於寒舟自然也高興,以後不會有人再拿防備的眼神看她。


  隻是,賀文璟想起什麽,又說道:“那薛小姐會跟陸小姐賠罪嗎?”


  “會。”於寒舟道,“不過,登門賠罪就別想了,薛小姐答應我,會連著一個月到陸小姐的店裏買吃的,並且讓下人在陸小姐的店門口大聲說,東西很好吃,家裏主子都很喜歡。”


  賀文璟聽了,還有些不滿,但是也沒再說什麽了。


  事後,他學了薛小姐的辦法,每天差侯府的下人去買東西,給陸雪蓉的店子扭轉名聲。


  薛家和忠勇侯府都捧場,其他人家也就不大介意了,何況陸雪蓉的點心是真的新奇又好吃。由此,陸雪蓉的生意漸漸又好起來了,甚至比從前更好。


  而於寒舟拔掉了賀文璟心裏的那根刺,徹底洗清了從前的名聲,每天過得愈發自在起來。


  這一日,賀文璋支使她去正院給侯夫人送東西,待她回來,就見他提了一隻籃子,神神秘秘地給她看:“送你的,喜歡嗎?”


  於寒舟好奇探頭去看,就裏麵是一隻剛出生不足一個月的小奶貓,渾身汗毛都炸了!


  “是喵喵!”她忍不住道,立刻伸手去抱籃子裏的貓,因著對方是白色小貓,琥珀色眼睛,像極了她曾經養過的三隻腳小貓,她激動得不行,眼眶都有些發熱,隻覺得來到了異時空還有熟悉的存在。


  她小心翼翼地去抱小貓,本來在籃子裏窩得舒舒服服的小貓,驟然被她抱起來,還有些不適,掙紮了幾下。但是被她的手指擼著腦袋,撓著下巴,很快就平靜下來。


  於寒舟更是激動了,抱著小貓,坐到了炕上,愛得不行。感受著小奶貓幼嫩的身體,細細軟軟的毛發,簡直愛不釋手,低頭一口親在小貓腦袋上。


  而一旁提著籃子的賀文璋,已經是愣住了。


  他看著不遠處抱著貓在擼的媳婦,後背上隱隱有汗毛豎起來——她擼貓的手法,怎麽有些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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