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雲海仙蹤(求頂)
十歌百里相送,破天猿部族對於即將離開的神使薛廉是那麼百般不舍。
十步一拜,百步一扣,不少婦女竟然還失聲哭了出來,在它們心目中最英俊,最瀟洒,最無上的神使大人啊,你走了以後,它們日後又得每日提心弔膽地為外出狩獵的男人擔憂了。
時有百分愁,愁不盡,不及望夫平安歸來的萬千之一。
薛廉這麼有著自己的想法,自己呆在這兒已經有些時日了,該教會破天猿的也都全交了,在上面的世界里,還有很多恩怨沒有了解,再在這兒待下去,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雖然薛廉很喜歡雲海世界這個地方,這兒與世無爭,還有一群熱情的破天猿。
但是,薛廉知道,成大事者不該樂於安逸,九天凌霄外的那群螻蟻還好得好好的,他不能再在這兒拖拉下去。
帶著小不點告別了破天猿部族,兩人又來到了那顆曾經九死一生的巨樹。
找到那扇刻著「越歌哥到此一游」的木門,薛廉一腳踢開,卻發現裡面的青銅巨棺不見了,唯有一片黑暗的世界。
「越歌去哪了?」薛廉原本想和老朋友來個最後的告別,卻不想撲了個空。
算了。
「小不點,走吧,外面的世界比這裡精彩百倍,外面的世界讓人熱血噴張。」
小不點點了點頭,隨後二人回頭深深看了一眼身後那被雲團覆蓋的叢林,別了,雲海世界。
雲蘭城,雲嵐正焦頭爛耳地處理著命案現場,西街的王掌柜家大業大,卻不想被人青天白日地殺死在了店鋪里,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到了兇手的面貌,就連兇手是男是女是人是獸都沒人知道。
王掌柜胸口被一槍穿透,在他的身邊放著一張紙,上面用丹砂龍飛鳳舞地寫著四個大字:雲海飛仙。
林霄城,林家。
半年多之前,家主林霸天和六當家林雲賜一同前往斷崖之下尋找薛廉的屍體,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有的人猜測他們也許都不幸隕落了,但更多的人卻是說,斷崖下的世界那麼大,花個三五載都說不定能將它全部搜遍,更何況現在堪堪才過去了半年的時間。
但是,無論如何眾人怎麼說,林雲賜久久不歸還是引來了焚炎寺的人。
來人是焚炎寺的大弟子,章帶之。
此時,林家如今的管事人林霸山四當家正一臉緊張的服飾著章帶之,背心早已濕了一片,生怕惹得眼前的這個祖宗哪怕有一絲不高興。
林霸山平日里負責打理林家的生意,游跡商場的他能言會道,說了一通天花亂墜的好話,好不容易才讓章帶之僵硬的臉色微微緩和。
「呼,終於讓這人平和下來了,接下來再努力幾把,應該就能讓他高興了吧。」林霸山暗暗想到,正準備繼續對著章帶之拍拍馬屁。
轟!
一聲巨響從外邊傳來,隨即男子不羈的大笑傳了進來。
「林家的鼠輩們,還不快快出來受死!」
林霸海頭都大了,是誰敢這麼大膽,跑到林家來撒野,叫了幾聲下人,四下卻是沒有一人響應。
砰!
一早已斷氣的林家護衛重重地砸在了林霸海的面前,強大的力量連青石鋪成的地面都砸開了一個大坑。
林霸海還沒有說話,章帶之便是目光一冷,一拍凳子的扶手,站了起來,口中怒喝道,「門外是何人如此猖狂!」
「是你爺爺薛廉我!」
一柄長槍化作一道黑影沖了進來,噗刺一聲直接穿過了猝不及防的林霸海的身體,黑蓮帶著林霸海的身體將他死死地釘在了牆壁上,林霸海無力地掙扎了兩下,便不再動了。
薛廉慢慢地走了進來,身旁跟著一個滿臉怒氣的小孩,一臉的笑意,眼中卻是帶著凌厲的寒光。
章帶之心中大怒,來人好是囂張,竟敢當著他當場殺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他焚炎寺大師兄章帶之的臉還往哪兒放了。
章帶之當場大怒,冷冷地看著眼前的薛廉,「好囂張的小子,竟敢在我章帶之的眼前殺人,難道你不把焚炎寺放在眼裡嗎!」
「焚炎寺是什麼?沒聽過。」
「哼哼,焚炎寺的名聲都沒聽過,我看你是白活了!」
薛廉慢慢地走到章帶之的面前,不屑地看了一眼章帶之說道,「我勸你還是從哪兒來,就快滾回哪裡去。本少爺今日要血洗林家,既然你不是林家的人,勸你還是快快退去,否者被本少爺誤殺了可不太好。」
「狂妄!想在我章帶之面前殺人,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章帶之怒火中燒,其實林家的人死不死和他完全沒有關係,但是薛廉的話在他眼裡,就像是打在了他的臉上。
作為散仙域內一等一門派焚炎寺的大弟子,章帶之可不是誰能侮辱就能侮辱的。
一定要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焚火,祭炎掌!」
章帶之先發制人,一掌朝薛廉擊去。
薛廉眉頭一抖,六劫散仙在如今他的眼裡,就和一隻螻蟻一樣,只要他動動手指就能捏死一片。
「好心勸你,你卻這般不知死活,可怪不得我了!」
薛廉腳下一動,速度極快,像一陣風一樣擦過章帶之的手臂,來到了他的身後。
一手直接像提小雞一樣,死死筘住章帶之的脖子,用力一捏。
卡擦!
章帶之的脊骨當場被薛廉給捏成了捻粉。
薛廉放開手中的章帶之,後者睜大著雙眼,重重地倒在了他的面前,這一切結束的太過迅速,薛廉擊殺六劫散仙章帶之,不過只花了一秒,一捏,就連任何仙力都沒有使出。
這樣的實力,足以讓八劫散仙都為之變色,現在的薛廉實力異常恐怖,同階之內再無敵手,跨階往往都是秒殺。
將黑蓮從牆中拔出,薛廉環顧了四周奢華的布置,臉上掠起一絲殘忍,「從此以後便沒有林家了!」
林家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便是煙雲谷,林天宇,林蕭兒你給我好好地等著,我會讓你們比死更慘!
奢華的房間內,到處張燈結綵,掛滿紅布,嫣紅的絨毛地毯上灑滿了瑰麗的玫瑰花瓣,兩爐香鼎不斷散發出麝香的迷霧,煙霧繚繞著這空曠的房內,顯得格外的飄渺。
聞琴看著銅鏡中沒有血色的臉,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此時的她不知在想著什麼,那人究竟死了嗎,她可不相信。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女婢的聲音,「少夫人,良辰吉時就快到了,貴客個個都迫不及待地想要一睹少夫人的芳容。谷主叫小婢帶話給少夫人,還望少夫人能夠快點動身前往正堂。」
聞言,聞琴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苦笑,慢慢地捻起桌上的紅紙,緩緩放入嘴中,雙唇輕輕地在上面一沾,原本蒼白的雙唇頓時變得紅潤起來。
在桌子的一邊,是一把已經卷了刃的柄手,柄手沒有凌厲的寒芒,相反透著的卻是深深的無奈。
將古樸的發簪插入發梢中,聞琴對著銅鏡中動人天成的自己,做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生也好,死也罷,她的一生已經定格,下半生她將在痛苦中渡過。
站起身,打開房門,看著門外早已等候多時的女婢,聞琴擠出一抹微笑,說道:「走吧,可別讓貴客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