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心甘情願
月光隱去,八人同時攻擊,目的就是眼前的紹劍他們。
天空用來猛豹、獵鷹、猛虎、齜牙列齒的龍、金色的子彈、兇猛海水、熊熊烈火,八人攻擊的路數各不相同,手法也不一致,可是威力卻是相同。
將病夫大笑一聲便一涌而上,手中短槍一噴,光芒四射,花火繽紛,而對方八道大招卻盡數被將病夫的大招吸了去,將病夫得意的笑了三聲,可是那八人絲毫沒有退卻,他們就像是沒有恐懼這個感覺詞。
此刻紹劍四人更覺得這八人就像是行屍走肉。
八人依然不畏,再次左右開弓,又是八道光柱,光柱猶如黃河之水,猶如天地崩潰的暴雨,席捲沙暴而來,將病夫突然身體冒出萬丈金光,真氣也隨之射出,身體一陣痙攣,一個直徑三丈有餘的光球飛了過去,威力卻比那八人的光柱要弱上幾分。
鶴天賜猛地喊道:「不好!」,「好」還沒有說完,手中的銀槍已經拔出,只見他是如猛獸一般射出身體,身子一側,短槍已經射出一道銀光,而銀光在空中劃過一層疾風,沖向八個人。
八人一見銀光射來,眼角一顫,八人中已經有三人撤離了攻擊的隊伍也是射出三道各不相同的子彈才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可是這三人防守以後卻又開始攻擊,只見那三人縱身一躍,如禿鷹滑翔,身子之間已經冒出三道光。
而剩餘五人也是使足真氣,大聲一喝,這一喝到不要緊,只是卻聽見這八人哪裡是喝出了人的聲音,那回蕩的鬼哭狼嚎,令鶴天賜不禁有些膽寒。
心裡想到,這八人的確不像是人可以概括的,想必他們是自幼被訓練,而那八張模糊的臉也定當是為了防止有人記得相貌而燒焦的,可是又有什麼人可以做到這一步?鶴天賜突然想到這八人身後的人,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五人的招數與將病夫的光球相碰,滋出電火,呲呲的響聲如同是地獄里燃燒的火焰發出的聲音,而五人面向猙獰,將病夫卻有些吃不消了。衛庄冷冷一看,手中也是金槍一出,只見八條金龍一躍空中,張開嘴巴,吼出震耳欲聾的叫聲,接著從金龍口中射出千萬根金色的金針,金針好比暴雨襲擊,冰凍刺骨的金色雨滴卻是急速射出。
八人眼見金針襲來,卻似乎是沒有看見一般,他們居然毫無退縮之意,鶴天賜與將病夫面面相覷,心中一驚,這八人莫非真是從地獄來的?
八人大招襲來,鶴天賜、將病夫、衛庄用力一擋,卻已經擋住了,三人自然早已不是當年,幾經修鍊,實力自然也是大增。
說道金針已經射出,八人卻是不躲不移,金針如暴雨狂打在這八人身上,此時已經成了金色的刺蝟。
將病夫大吃一驚,卻沒有想到他們居然用身體受了這一擊,難道他們是不死之身?可是聽了「轟」的一聲八人如同坍塌的城牆一般倒下,再也沒有站起來了。
就連衛庄也感到驚奇,雖說自己的金針的確不是常人可以躲得過的,換了任何人也會拚死去躲,可是這八人明知道確躲不過反而不躲了,難道他們真的是不怕死?這該是有多麼可怕的意識?也許他們根本不知道死到底是什麼!
將病夫不禁後退一步,雖說他們並沒有激戰多久,可是將病夫卻已經被震撼到了,鶴天賜也是一陣錯愕,恍如驚了魂的嬰兒,半天說不出話。
紹劍依然站在身後,他並沒有出手,他沒有出手的原因自當是因為他知道前面的三人已經可以搞定。
素霜的手下死光了,若是常人應當會感到憤怒,或者是詫異,可是她卻像是死了一隻老鼠沒有感到一絲遺憾,也許這八人在他眼裡就連老鼠也比不上。
素霜大笑:「果然有兩下子!」
紹劍有些不悅,冷冷道:「有些事情即使你不說出來我們自己也知道,只是卻沒有想到你的老鼠太不堪一擊罷了!」
素霜大笑:「老鼠?在我眼裡他們什麼都不是,他們只是可以聽懂人話的草木!」
紹劍聽完這話就更加不悅了,因為他是一個視人命為重的人,而素霜卻恰好與他相反,人命不過草芥而已。
但是紹劍依然冷冷笑道:「你當真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這八人居然可以失去痛感,更不知恐懼為何物,若是知道你訓練他們的方法,恐怕我再也吃不下飯了!」
素霜卻猛地一喝,拔出短槍喊道:「若是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並不打算殺了你,只要你乖乖告訴我那二人到底在何處!」
紹劍一聽笑道:「當然是在該在的地方!」
素霜吼道:「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紹劍往前一步,然後笑道:「我這人的確很怪,我偏偏就愛吃罰酒了!」
素霜冷冷一笑,剎那間已經攻了過來,身體好比野鶴滑翔,美感中卻帶了一份邪惡,這樣的女人自然即使魔鬼與天使的化身。
將病夫一看素霜的動作,便已經知道自己看輕了這個女人,她的速度一點也不慢,反而快的嚇人,一眨眼已經飛到了紹劍的跟前,紹劍心中一驚,不想素霜的短槍已經發出一刻子彈,這時他已經來不及躲閃。
紹劍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有這樣的本事,但是他卻是一個足夠冷靜的男人,紹劍一動也不動,就在子彈沖向額頭的一瞬間,子彈卻突然偏離了方向,因為紹劍說了一句話。
紹劍道:「你不想知道那二人在哪裡?」
那顆子彈並沒有射中紹劍,因為紹劍也絕不會讓這個女人射中,而這個女人最關心的就是那兩個人的蹤跡,可是紹劍當真知道?
素霜向後一躍,笑道:「你終於肯說了?」
紹劍笑道:「其實我想告訴你另外一件事!也許你會更加感謝我!」
素霜道:「你最好說的事我很感興趣!」
紹劍笑道:「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我只是想問,不知銀賴兒現在在做什麼,也許他現在正坐在欄杆上喝著酒吹著風,等著你回家呢!」
素霜突然臉色一變,大喊一聲:「不好!」,隨之一躍而起縱慾而去,女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怪異,急不可耐。
素霜的身影已經不見了,空中還留下一句話:「紹劍,我一定會讓你好看的!」
紹劍卻喃喃道:「可是我本來就很好看!」
將病夫噗嗤一笑,鶴天賜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衛庄依然是冷冷問道:「你到底做了什麼?這下總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紹劍卻搖搖頭,然後道:「馬上你們就會知道了,只要你們跟我走!」
紹劍說完便已經飛走了。
鶴天賜笑道:「這人何時變得像我一樣了,火急火燎的!」
將病夫卻瞥了一眼,然後道:「他向來就是這樣,總是把我們蒙在鼓裡,不知道是我們傻,還是我們已經笨到無藥可救了!」
衛庄冷冷一句:「誰也不傻,因為都是心甘情願的!」
將病夫也是學著冷冷的口氣道:「心甘情願的傻瓜?」
鶴天賜滿臉正經的道:「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我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不讓我們知道自然就有不讓我們知道的道理!」
衛庄「嗯」一聲。
將病夫道:「往往他說的話全部是對,可是他卻從來不讓我們置身於危險之中!不如說上次進入出雲府,可是他卻又喜歡一意孤行!」
鶴天賜道:「因為他從來不為自己想,他唯一為自己著想的就是他決不能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
將病夫接道:「可是這樣的朋友到底是好還是壞?」
鶴天賜嘆道:「對我們來說不好,可是卻又很好!對他來說很好,可是又不是太好!」
將病夫道:「不錯!有時候為別人著想太多,反而可以說明他是一個在乎朋友的人,可是這樣的人總是孤獨的!因為他絕不可能和我們一樣,他註定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
衛庄望了一眼天空的星輝,天際早已沒有了紹劍的人影,眼中卻閃爍著一道異樣的光,風鼓足勁的吹,吹亂了髮絲,衛庄本來就只剩下一隻眼睛,另一隻眼望過去,顯得有些悲涼。
「我們也走吧!」鶴天賜說完便已經飛了上去,三人一喝,也消失在這片黑暗的天空。
嵐化洞是一個沒有陽光的地方,生活在裡面的人卻忘記了陽光的味道。
嵐化洞外卻不是這樣的景色。
夏日的炎熱已經令人感到絕望,人們已經剝了一層有一層,女人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被風一吹,女人臉上則發燙映著桃花紅。毫無儀態可言的大漢都是脫了上身,半裸著。而風度翩翩紳士的男人則是一層薄薄的絲綢錦緞,用力扇著些許帶著涼意的扇子。
小孩卻不顧一切的你來我趕,歡笑在人群之間,趕集的婦人攬著一竹筐左挑挑,右選選,最後皺著臉伸手遮住了陽光,大街上的人並不多,可是卻一點也不冷清。
此時又從街頭走進一個人,此人微微顫顫的行步與道路中間,眼神微微顫動,嘴唇枯乾,臉色蒼白,看他的樣子已經精疲力竭。
那人終於走進一家茶館坐了下來,從懷裡掏出大把的銀子叫了一碗茶水,顯然這人並不知道茶水並不貴,穿著也似大富大貴之人。
那人頭一擺銀髮一揮倒在了桌子上居然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