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蘇祤當然不會觸其黴頭,這種歇斯底裏的打發,和這家夥近戰才是腦子出現了問題。
他腳步一滑,接著身後的骨翼立刻出現,人一下子就飛躍到了半空。
居高臨下看著複製人,金刀收到蘇祤的感應,驟然從地上飛起,被他穩穩抓在手裏。
此時蘇祤閉上眼睛,腦中的回憶一一閃現,先開始在精神方麵構建初步印象。
這是他第二次使用踏仙斬,這是蘇祤所有武技中,最沒有把握的一招。
以蘇祤現在實力,就算有大道決護身,並且還有真元這種淩駕於元力之上力量,可比較赤彥當初的極空境相差太遠。
那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必須是心中稱王,才能有這種壓倒性的感覺。
在這點上,蘇祤還是有些欠缺的,但蘇祤擁有的是另一種情懷。
他想起在貧民窟內,被老鷹幫隨意用槍殺死的女子,在苦工營內,那些苦工畏畏縮縮的眼神,虎族守衛斧頭上鮮血。
在中途城,為了達成某一種私下的契約,城邦就私自讓上千名苦工去死,在那些長老會的眼裏。
可能這些苦工的性命還不如家裏養這一頭寵物犬。
階級一直都存在,隻是在這個異世界,階級的跨越,就意味人類和牲口的區別。
蘇祤不喜歡這種感覺,他隻知道自己的力量渺小,目前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自己活著,從未想過有掃除萬難的打算。
但是胸中那一股血液,卻怎麽也甩不幹淨,他需要釋放,釋放因為這個異世界而喚醒的殺欲。
蘇祤睜開眼睛,他此刻的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好像在一眨眼間人類所有脆弱的情感都被剝離了。
而剩下的全都是負麵,隻有殘暴破壞殺欲憤怒。
蘇祤高舉的金刀上,突然蔓延其淡淡的黑色,很快這把金刀就變成黑紅色。
黑色讓發寒,紅色卻刺目耀眼,仿佛沾著鮮血的太陽,正在夜空中緩緩爬出來。
揮刀!斬落!
和赤彥那聖潔之極的金光不同,蘇祤的這片黑紅色,帶著難以形容的壓迫力。
仿佛裏麵有無數個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此時正生出枯瘦的手臂,朝著下麵的複製人抓去。
複製人揮舞金刀的動作停住了,並非是他想這樣做,而是因為雙手雙腳都被一股黑紅色,死死的糾纏住。
整個身軀如同陷入一片泥沼當中,他的身軀上出新了無數個抓痕,即便此刻滿臉血汙。
都能看出來臉露驚恐之色,似乎整個沒有感覺複製人,都能從這片黑紅當中,深深的體會到了恐懼和戰栗。
這種痛苦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很久,複製人就不動了,他的胸口的正中央,緩緩出現了一道血色裂痕。
複製人就像是一個被雜碎的瓷器,這些蜘蛛網狀的裂痕,一下子蔓延到全身。
一陣陣令人頭皮發麻的聲音傳來,這複製人就變成了無數塊,慢慢熔化進了背後的黑紅當中,消失不見。地下倉庫路杜鴉和霍青龍都很熟悉,自從兩人境界提升之後,他們每次回去不在需要躲躲藏藏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蘇祤,三人聯手,連極空境的魔物也可以輕易擊殺,可以說是在這城市幾乎可以橫著走。
這一次三人可以說是滿載而歸,不但霍青龍背著巨型箱子慢慢的,蘇祤也裝了不少物資丟進黑暗空間中。
他看了一眼霍青龍所背得那口箱子,別說是裝食物,估計裝進去大半輛汽車都搓搓有餘。
而且這些幸存者日日躲在地下,消耗自然也少了很多,這樣情況下根本不應該會食物短缺,應該不太可能有矛盾才對。
可看兩人的樣子,絲毫沒有輕鬆的樣子,直到蘇祤進入了地下倉庫,這才明白兩人神態的意思。
大道決將蘇祤的自身感應力,完全提升到了一個新的檔次。此時一進入這倉庫,立刻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死氣,沒錯,那是一種死亡的味道。
這種味道在大灣城四處飄散,可是那畢竟是在戶外,也是一座沿海城市。
流動的空氣總是會將這些負麵情緒帶走,但是這密封地下倉庫卻不同。
看到霍青龍和杜鴉回來,這些幸存者或靠著或躺著,保持這些的姿勢一動不動,如果不是胸口還有起伏,蘇祤甚至懷疑這些人已經死了。
杜鴉察覺到了蘇祤的眼神,歎息一聲,將寒霜槍往牆角一扔,再次掏出酒葫蘆咕咚咚喝了一大口。
這酒葫蘆內似乎裝著高度烈酒,蘇祤頓時聞到一陣濃鬱酒香,一下子就衝淡了一些這些的死氣。
“你一定很奇怪吧。”
杜鴉說話的時候,她的臉色非但沒有飲酒而變紅,反而又蒼白了幾分。
“自從知道聯邦和部族戰爭的消息,這些幸存者已經失去了希望。剛開始還有雙方還因為這場戰爭鬧過矛盾,甚至還打過架。”
“可惜時間一久,這樣的單純對立已經不能引起他們的關注,這些幸存者似乎已經死了,因為他們知道,無論是聯邦城邦,還是不遠處妖獸部族,都被他們的同族放棄了。”
“師傅。”一個女孩子慢慢走了過來,她雖然年紀很小,可是對於禮數非常有分寸,不但朝著杜鴉行底子禮,還對蘇祤也很恭敬。
“這是你的徒弟嗎。”看到這女孩溫文爾雅的樣子,他不禁想起了蘇雅,心裏直歎氣,同樣是自己的徒弟,明白這個關瑤來,實在有很有差距。
“你們下一步怎麽辦,這些魔物並不是一成不變的,今天我們雖然殺了極空魔物,可是這這樣的進化體會越來越多。”
蘇祤坐了下來,變魔術般手中出現了一個棒棒糖,然後遞給關瑤。
”而且現在已經接近夏季,我雖然沒有在大灣城居住過,但可知道這座城市的炎熱程度,那個時候可能很多食物都無法保持,尤其是幹淨的水源。”
杜鴉摸摸關瑤的小腦袋,看著霍青龍在發放食物和淨水,再次歎息一聲。
“這些道理我們何嚐不知道,可是現在大灣城外還徘徊這成千上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