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呂措遇到這樣的險境,他們二人當然看得清楚,可是武者之間的爭鬥就是這樣,很多都是細微之間就會決出勝負,甚至是決出生死。
兩人身法速度再好,想要在這種時刻插手救人,也是無能為力。好在大家的境界並非是階層差異,而是在同一個境界上,有高低之分。
這種同一境界的差距,很多時間都是綜合分數的相差,並不是以跨越的天塹,大多數都是輸在一些細節上。
呂措畢竟也是殺場老手,這種局麵又不是沒麵對過,他頭朝後一仰,本來就矮胖的身子。這下一仰,頓時又矮了一截,整個腰部就像是沒了骨頭,硬生生的避過這一拳。
並且順勢貼著地麵,手腳並用在地上一抓,如同一條沒有爬行的長蛇,瞬息間就在地麵穿行了數米距離。
當然,呂措釋放兩股勁風立刻失去了元力支持,裏麵鋼刃掉落了一地。
徐蛟似乎未料到這家夥躲得這麽快,一拳打孔空,隻聽遠處倉房牆壁發出砰的一響,堅固的牆壁上出現一個清晰拳頭印,連拳頭上繃帶痕跡,都清清楚楚的刻印了出來。
一直在後麵呂綱抓住了機會,紫色的手掌朝著徐蛟後心按去,他和呂措不同,這番追擊拍打上去,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
呂綱腳步移動間如同貓兒般,連一絲風聲都沒有戴起來。
徐蛟卻頭也沒後,冷哼一聲,拳頭隨意朝後一擺,動作異常隨性,卻剛剛好迎在呂綱的手掌上。
又是一聲悶響,兩股元力撞擊的聲音不大,可是以二人為中心,路麵上卻轟開數道裂紋,尤其是徐蛟腳下的路麵,足足陷進去了數寸深的坑洞。
就二人交手剛結束時,一道寒光劃過,一把長劍在夜色中閃耀,目標正是徐蛟的咽喉。出手正是呂木,他的眼光尤為毒辣,抓住的正好是徐蛟新力為生的時候。
徐蛟嘴角一裂,嘴中叼著的香煙朝前一吐,火花在空中四濺,呂木質感到自己手腕一沉,自己攻擊位置立刻偏差了少許。
徐蛟借機躲過這一劍,肩頭對準呂木猛力一撞。淡青色的護身氣罩再次出現,隻不過這次呂木身邊少了兩個幫手,身子不受控製朝一邊飛去,隆一聲撞入牆壁上,頓時石塊灰塵紛飛,顯然這一下徐蛟力量極大。
以一敵三,尤其是麵對三位極空境宗師,凶名在外呂氏三兄弟,絲毫沒有落於下風,這叫徐蛟的男子當真是凶悍。剛剛這場戰鬥如果放在城邦競技場,足夠可以轟動整個妖獸大陸。
“你小子最近是不是酒喝多了,收拾三個王八蛋還要這麽半天。”一個蒼老的聲音徐徐傳來。
呂氏三兄弟心中一驚,他們三人在對戰時,元力感應一直開放到最大,就是擔心徐蛟會有其他幫手。
畢竟現在在雙星城,他們是數一數二的罪犯,就算新任城主東方茹上任,也沒有放過他們的打算。城北監獄與其說是監獄,倒不如說一個私人監獄,真正的大頭不是平民,而是一些實力強大富商和族長,在這方麵,東方茹不會和錢過不去。
三人立刻朝著聲音方向看去,隻見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戰在倉庫頂部,他的身形並不高大,身穿一件白色布袍。
老人的容貌隱沒在陰影當中,隻能看到一半的臉部,隻露出花白長胡須,隨著夜風徐徐飄動。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老人一出現,呂措和呂綱就有種莫明的心慌感,兩人明明性格暴躁,平日裏殺人無數,手上更是滿是血腥。
可麵對這老人,竟然多了幾分畏懼,不約而同停止了進攻。
呂木從灰塵中站起來,被徐蛟這樣一撞,固然疼痛,可是對於極空境宗師來說,這種程度的傷害根本不用在意。
他是三人中間最為敏銳的,感應力也最強,掙脫出來後,第一時間就看向老人的方向。這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額頭上瞬間滲出冷汗來。
一聲呼哨在呂木嘴中想起,悠揚婉轉,剩下呂綱和呂措聽到這聲音,臉色也瞬間煞白。三人反應極快,身形一動,不在多說半句話,立刻朝著三個方向逃竄而去。
“你看看你。”徐蛟皺眉道:“老頭子就不能低調一點,這下全跑了。”
徐蛟也是動作極快,話音還飄在空中,人已經如一縷夜風,朝著呂措的方向追去。
老頭歎息一聲。自言自語道:“這幫王八蛋,真是沒有骨氣,時代變了,要是在以前,管你什麽高手,擋老子道的先打了再說。”
老頭一邊說話一邊舒展雙臂,活動腰肢,接著右腳在虛空中一點,呼的一風聲而過,人已經消失無蹤。
呂木一邊飛奔一邊心中祈禱,他實在沒想到今天會遇到這個老怪物,徐蛟的出現已經夠讓他意外的,可是這老家夥。
呂木牙齒咬得咯咯響,為什麽這老怪物都喜歡摻和這些小事,當然他將這些小事造成的殘忍後果,自動忽略不計了。
“跑的挺快啊,要不是老人家我平日鍛煉,還真不追不上。”
呂木更是驚慌,他腳步再次加快,隻是還忍不住回頭一看,卻見身後空空如也,可剛轉過頭,就看到老人如幽靈般擋在自己麵前。
長劍出鞘,劍尖直點老頭咽喉,呂木竟將自己兵器當做長矛拋了出去。同一時間,元力在氣海內飛快聚集,他的身影謝謝移動,朝著另一邊奔去。
可是這些動作才做到一半,呂木就感到自己腹部一痛,接著這股疼痛布滿四肢百骸,整個經脈流轉一下子就停止了。
氣海更像是一個生了鏽的機器,刹那間就停止了遠轉,呂木張大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接著腹部又是一痛,這下元力潰散,沒有這層保護,這樣的痛苦更是真真切切。此時的呂木隻感到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呂綱在奔跑中,突然感到腰間行囊中微微一動,隻聽哢嚓一聲脆響,似乎有什麽東西碎裂了。他的神色在此一邊,眉宇間露出痛苦和憤怒的神色,但是移動的步伐卻又加急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