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感悟
米修大師一提到黑發女子,蘇雨的腦中就已經浮現出了林雪青的形象。
當時在荒蕪的平原上,他與小黑還有琥珀,一起麵對林雪青的那場戰役,依然記憶猶新。
估計那個時候,林雪青已經得到了綠色薄霧的支持。不然明明不會將琥珀擊傷,沒了這件事情的影響,自己也不會去海底找尋草藥救治琥珀。
這個地下世界自然也發現不了。
蘇祤苦笑了一下,這些事情發展到最後,還是回到了一個原點。
“米修大師,你是怎麽從她手中逃脫的?”我並沒有貶低您的意思。”
米修大師擺擺手。
“我雖然隻見過她一麵,但是我心裏麵清楚,即便在我巔峰狀態的時候,也不是這個女人的對手。”
“有這樣的強者惦記著你,如果是換成我,我一定會寢食難安的。”
”我已經習慣了。”
這是蘇祤的心裏話,他當初還不是武者的時候,就和很多強者接觸過。
黑山軍的科勒,還和古劍門的掌教令玄,神明級別的李伯如,還有那位軍中戰神的霍爾將軍。
這些對手無論哪一個,實力都在蘇祤之上,甚至可以說他的大部分對手,都比他強。
米修又拋給蘇祤一樣東西,他在手心攤看一看,是一顆精致的圓球,上麵轉動印記表明這是一件符文製品。
“當年戰爭時期,曾經有一個並肩作戰的老朋友,他從來不肯告訴我們真實名字。而且他是人類,在戰爭期間,他站在了妖獸部族的一邊。”
“在他的理念裏,覺得人類發動這場戰爭完全是為了自己的私欲。想法妖獸部族,雖然不同於人類,卻並沒有那麽好戰。”
“更讓我們佩服的是他的實力,明明隻有通力境修為,卻可以和極空境強者打成平手,甚至隱約有微勝一籌的感覺。”
“他是怎麽辦到的。”
米修這番話說出來,連蘇祤聽了都有些吃驚。
”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
米修大師指指自己的心口道。
“他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心境的使然。在他理解裏,境界雖然劃分了武者的等級,但其實人或者妖獸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等級。”
“這種等級劃分看似將武者道路分清楚,卻無形中,將所有的神武者或者魔武者都套進框子裏。”
“境界劃分告訴所有人,你走到這一步,下一步應該怎麽走。但無論是人和妖獸本來就是不同的人生,不同際遇,不同性格,道路又怎麽可能是相同的。”
蘇祤的心中忽然閃過一次明悟。
對,自己遲遲沒有提升到極空境的時,腦中也想過這次概念。
他記得自己以前在地球上看過一則廣告。
那是一群人在跑步,看似終點隻有一個,但是在廣告的最後卻告訴每個人,人生卻有無數終點無數結局。
起跑線不止一條終點當然也不止一條,人與人之間本來就不一樣。
那麽將神武者和魔武者劃分在一個境界裏麵,大家都按照煉體定山,過無想關,通力萬法,虛空境極空境。
完全將所有人類和妖獸,通通放在一個通道裏麵向前進,現在想想本身就是不合理的。
這些規矩就是誰定的,這些境界的產生又是誰規定的,而製定這個規矩的人,難道也是這樣按部就班的走完這一路?
看到少年眼中閃過的光暈,米修笑了笑,他此行的目的就是希望可以點撥他。
這個黑衣女子將來一定會為極大的威脅。
這是米修大師來自於薩滿的天生直覺,而這個直覺告訴他,隻有眼前這個少年可以消弭這個威脅。
“那位朋友還跟我說,丟下往日種種,率性而為才是人生大道。”
接受自己的缺陷,做過任何事情都不會後悔,坦然的麵對過錯和未來。
米修這番話無意識之間,和傅遠跟他說的道不謀而合。
米修繼續道:“他還說,過去的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盡頭的路,一切過往的春天都不複存在。那些最堅韌,最值得記憶,最值得留戀的東西,也不過是一種轉瞬即逝的事實。”
“好了,我給你的這個符文球裏麵有一些他戰場上的記錄,那是我當年錄下來的,或許你可以在他身上找到對你有幫助的東西。”
”剩下的路還是需要你自己走,蘇祤,未來應該是屬於你們這些年輕人的。”
說完米修大師轉身離去,她知道這些話需要蘇祤自行頓悟,就不再次打攪了。
蘇祤打開符文球,手中立刻顯現出一個清晰的畫麵,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正在戰場中不停的穿梭,他的動作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幹淨果決沒有一絲花俏。
蘇祤曾經看過聯邦那些的機甲,可是高大精密的機甲,在這男子麵前就像是一個紙折的玩具。
一拳一腳,甚至用肩頭撞擊,都可以把這個機甲撞得稀爛粉碎。
這個男子沒有太過華麗的步伐,要論起動作瀟灑,還不如自己係統之前饋贈的基礎步法。
但是這樣的每一次移動都像是踩在點子上,無論是機甲的機炮攻擊,還是旁邊的聯邦武者的協防。都無法對他造成傷害,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擦破。
蘇祤睜大了眼睛,他發現這男子的麵目很熟悉,就是在山湖莊園點播自己的何伯。
這是這個人將驚門拳這個強大的拳法,毫無保留的饋贈給了他。
蘇祤就這樣靜靜的站著,反複播放著這個人在戰場中的一舉一動,仔細看著何伯的動作。
蘇祤並不是想要學習其招式,就連驚門拳他也隻是當做一個強身健體的法門,並不是準備當做自己的武器來使用。
貪多嚼不爛,這是蘇祤一向秉持的觀念。
他需要把而這個人的戰鬥動作的果決幹練,還有他跟米修大師所說的率性而為。
還有對武道境界禁忌的理解,才是蘇祤真正要學習的。
就這樣足足看了這段影像一天,蘇祤這才收起這個符文球,再次握住了長刀,這一次他沒有貿然攻擊,而是看著刀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