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緣由
想到這一切，蘇祤看了一眼這平靜宜人的院落，對赤彥道：“師傅，你說師娘這次不在這裏，是去城邦的天堂主城去買物資了。”
赤彥點點頭。
“城邦已經上次的魔物侵襲事件，使城內的物資很緊張，在洛城還在被圍攻的時候，要衝城甚至連基本肉禽蛋都很難供應。現在雖然緩過來了，可是我們現在經營餐館，有一些物資必須提前準備，沒有辦法，隻有讓琥珀跑一趟了。”
蘇祤皺了皺眉，看來城邦看似中立在兩邊勢力之間，獨霸一方，可是麵對強大的魔物潮依舊損失慘重。
如果正如師傅赤彥判斷的那樣，第二次主脈會破壞魔武者的氣海，讓他們失去控製，那麽整個妖獸大陸都會受到波及。
恐怕到那時候，就算城邦在怎麽置身事外，也無濟於事了。蘇祤回憶起在金蟬碎片裏，看到的鈉丁的模樣，那一雙充滿邪念的蛇眼讓他印象深刻。
擁有這樣的眼神的人物，又掌握了控製人體傀儡術，在利用魔物那股子不畏死，不畏疼痛的特性。
席卷整個妖獸大陸那是很正常的事，畢竟在四十年前，城邦暗中和天擎聯邦勾連，可是占據了不少妖獸部族的好處。
這種事情連蘇祤這個外人都清楚，更何況身為此時部族酋長的鈉丁了。
到了那時候，這座要衝城估計也不能幸免。
“師傅，和師娘一起回地下世界吧，那裏百廢待興，是一座無憂無慮的樂土。杜家子弟和當地魚人相處的很好，相信你們搬過去，也會喜歡那裏的。”
蘇祤笑道：“如果在那裏開設一間風味酒樓，相信杜家狐族，還有魚人也會喜歡的。”
赤彥聞言深深看著少年一眼，也露出笑意，他走到了院落中的一株小樹旁。
這株小樹雖然長得不高，可是其中枝葉茂密，即便在此時深夜，在光線並不明亮的情況下，都能發現一片片的翠綠之色。
赤彥摸了這株小樹斑駁的樹皮道：“其實當初是我是想帶著琥珀去更遠的地方隱居，可是她並不同意，她想來要衝城，一心想在這座城市安家，盡管我不同意。”
“師娘這樣做是為什麽。”
“當初血鬥戰爭初期，琥珀的實力還很弱小，也沒有和我和莫明結盟，她的武技是後期發力，初期相對弱小，那時候她甚至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後來她輾轉來到了要衝城，當時這座城市剛剛經曆戰爭。到處都充滿了破敗的氣息，根本沒什麽人氣，琥珀卻很喜歡。”
說起琥珀來，赤彥那雙虎目滿是柔情，看來分別後再次相聚讓他們之間分外珍惜彼此。
“血鬥戰爭讓她嚐盡了爾虞我詐，可是這座破敗的要衝城卻又讓琥珀重新溫暖起來。”
赤彥指了指這座院落。
“四十年前這裏也有一座風味酒樓，是一對人類的老夫妻開設的，也就是他們收留了身負重傷的琥珀。”
“後來怎麽樣了。”
“你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實力的百姓其實是很淒慘，時時刻刻的都要小心翼翼。這對夫妻處於好心收留了琥珀，卻沒有意識到琥珀會給他們帶來什麽。”
“就像今天這樣一個皓月當空夜晚，血鬥戰爭一位對手，找到了這裏，毫不費力的將這間飯館屠戮幹淨，包括這對老夫妻回來探親的兒女。”
赤彥坐回了椅子上，端起米酒喝了一口。
“琥珀為這對好心老夫妻報仇了，但是一切都無法挽回了，這件事對於當時身處血鬥戰爭的競爭者來說，完全就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可是對於琥珀卻不是。”
“正是因為這件事，師娘才願意留下來，重建並繼承這一切。”
赤彥點點頭。
“這件事情她來到這裏後，才和我述說，原先一直埋藏在她心裏麵。所以蘇祤，無論要衝城變成什麽樣，她都會堅守在這裏，最起碼短時間內不會改變。”
“我明白了師父，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麽做的。”
赤彥看了一眼蘇祤放在一側的佩刀，上麵雖然纏繞著布條，將其中的刀鞘都遮蓋住，可是他還是能看出來這並非是自己的金刀。
蘇祤知道瞞不過赤彥，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
“師父，這把金刀我留給了蘇雅，這女孩子雖然隻有十來歲，可惜練武天賦超乎常人，相比而言我覺得她更適合這把武器。”
赤彥卻沒有說話，徑直走到那幫長刀前，扯開布條，抽出這把長刀仔細看了起來。
“嗯，這把長刀的材質雖然錯，不過並非是真正的良品，這種刀在要衝城最多隻要五十枚銀幣，最多是一些看見護院使用，一般魔武者恐怕都看不上。”
說完這句，赤彥卻哈哈大笑起來，他點了點頭，將長刀歸鞘還給蘇祤，臉上的笑意未減。
“你現在明白，當初被我視為珍寶的金刀，為何輕易就贈送給你，我的想法和你一樣。看到你的刀意已經不需要借助兵刃之利，證明你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境界，我怎麽會生氣。”
蘇祤見赤彥並沒有介懷，心中鬆了一口氣。
“徒弟當初遇見林雪青的事情，師父想必知道。”
赤彥皺起眉道：“怎麽，她再次找到了你了。”
蘇祤搖搖頭，神色變得肅穆起來。
”暫時沒有，但是我猜想她一直在找尋我的蹤跡。庫克島之後，大薩滿米修曾經回過一次島嶼，無意間遇到了一名黑衣女子，其劍法犀利狠辣，就連大薩滿也不敢硬接，想必就是林雪青沒錯。”
“這對我來說是一個壓力，不過拜這方壓力所賜，我雖然沒能衝破境界枷鎖，卻斬斷了林雪青在我心中的的羈絆。”
蘇祤重新抽出長刀，輕輕握在手中，緩緩走到院落寬闊的空地處。
“斬斷羈絆本來是為了提升境界，沒想到卻無意間領悟了新的刀意，在一路上我的心中反複感悟這一刀，雖然沒有演練出來，卻已經深深烙印在心中。”
“您是刀術大家，我演練一遍，望師父多加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