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紅玉的圓形手環在四處飛舞,明明隻有兩個手環,可是紅玉使用起來的時候,卻像是四麵八方有無數個一樣。盡管木頭人的拂曉掌法依然犀利,可是麵對神出鬼沒的手環,已經不像是一開始那樣的得心應手了。
寧老鬼額頭上汗水越來越多,他的手指顫抖,手指連接小木頭人的細線繃得筆直,而那個小一號的木頭人更是顫抖不已。
這還不是最關鍵的,這木頭人身上已經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裂紋,看來很快就支持不住了。
眾長老有心幫助,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木頭人偶是月娥壓箱底的寶貝,雖然不是她的氣海核心,但是論起真正的價值的話,這套木頭人簡直比起她的氣海核心還要重要。
這木頭人的製作材質,在現在這個異世界已經完全絕跡,月娥僥幸得到一塊,還是她祖祖輩輩積攢下來的,並且用了一種特殊的秘法製作成了木頭人。
所以,外表看起來雖然是一個木頭,但是論起這木頭的堅固程度,還有其具備的攻擊力,就算是一些大門派的神兵利器,比起這塊木頭也是弱上三分。
武者擁有了這套木頭人,等於就是憑空多了一個和自己相同實力的幫手,並且不存任何後患問題,甚至可以遠程控製,讓自己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
按道理說,這套裝置已經算是逆天了,但是月娥身為一個天賦異稟的陣法師,又在此上麵得以開發,研製出了一種新的功能。
她成功的利用製作大木頭人的邊角料,做出了一套小型的木頭人,這個木頭人可以完全刻錄武者所有武技,甚至連一些本能動作都可以複製出來,幾乎就是另一個自己的版本。
甚至在一些武者原本有的傷病和缺陷,都可以有效的避免,但是這樣的成功的產品當然也有缺陷,例如一旦施展成功,武者除非徹底落敗,不然無法脫離這個小木頭人。
而一開始紅玉就戰勝了使刀的長老,使用爪法的長老,現在則輪到的寧老鬼,他們之前落敗的每一個人都受了重傷。
這血塔連心陣雖然拿這些人做了陣眼,但是十人可謂是連在一體的,並且還能一定程度的保證大家內部循環,上述兩位長老雖然落敗,但是還可以有陣法作為修複,隻是即便這樣想要徹底回複過來也需要時間。
但是寧老鬼卻不一樣,他的操控的小木頭人一開始,似乎就被紅玉的手環糾纏起來,尤其是小木頭人的手臂上印記越來越清晰,似乎並沒有這麽容易消減下來。
“寧兄,這紅玉在永恒島上向來有盛名,加上又有了至尊灌注了黑魔氣,現在的戰鬥力無法估量,血塔連心陣雖然可以補充大家元力,但是卻不能這樣無端消耗下去,還是我來接手吧。”
丁義才的聲音的傳來,無論在場的局勢變成什麽樣,他似乎永遠都是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臉上神色也從容淡定。
他的聲音在衝霄殿回蕩,讓這大殿內凝重的氛圍頓時減少了不少,身為首席長老,丁義才總是能在關鍵時刻安撫大家的人心。
甚至這個血塔連心陣的組建,也是他自己先起的頭,一個天資如此卓越的人物,甚至比起在場眾人更有機會更上一層樓的人物,就這樣為了永恒島,還有未來的天下蒼生,如此的犧牲自己。
也正是這種行為讓其餘九位高手尤為震撼,盡管丁義才並沒有身為首秀而自居,也願意聽取大家的意見,但是在關鍵時刻,眾長老還是願意以他馬首是瞻。“這是我留給你的一縷精華,是我多年修煉寒冰鎖鏈凝聚所得,可以算作是我的氣海核心,蘭兒,現在我將它送給你。”
雪夢陽按住雪蘭的肩膀,神色堅決,麵對境界實力整整高自己一籌境界的姐姐,雪蘭實在無力反抗,被姐姐的手暗含的元力宛如千斤巨石,讓她的身體動彈不得,甚至就抬一抬手指頭都做不到。
雪蘭張口想說話,可是發現自己連張嘴巴都難以做到,雪夢陽搖搖頭,眼眸中滿是溫柔之色,她伸手摸了摸雪蘭的柔軟的頭發,歎息一聲。
接著一縷白色寒氣就從她手指間徐徐出現,然後慢慢的滲透進了雪蘭的體內。雪蘭隻覺得一陣淡淡清涼彌漫到全身經脈,接著匯聚到氣海的位置消失不見,並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記住,我這縷精華雖然威力強大,但並非是你的本源,所以隻能使用三次,三次之後它就會自然消散。這精華可以抵擋住實力強於你的對手,並且冰凍住對方一段時間,到時候是走是留看你自己選擇。”
此時雪蘭的眼眸已經泛起淚光,她原先就很奇怪,為什麽姐姐今晚要和她說那麽多隱秘。有些關於永恒島的隱秘太過驚世駭俗,以至於她都難以相信。
現在看起來,這一切所言非虛。
姐姐的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辦,給自己交代這些,是因為姐姐多半沒有太多選擇。將她的多年修煉的氣海核心的精華傳給自己,這樣舉動對於一位武者來說,就相當於在寫遺囑了。
“蘭兒,不要怪我,我這樣做也是無奈之舉,有些事情總要有人站出來,去犧牲的。”
雪夢陽擦拭掉雪蘭流淌下來的淚水,再次歎息一聲,又憐愛的摸了摸妹妹的臉頰,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永遠把雪蘭的模樣刻在心裏麵。
接著轉身推門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當中。
雪蘭閉上了眼睛,時至今日,回憶起姐姐離開家的畫麵,她依然能清楚的記住每一個細節。
接著雪蘭睜開眼睛,目光凝視著歐陽拓,但是劇烈的殺意就算隔著厚厚的冰層,仿佛也能穿透進去。
歐陽拓心神驚駭,他發現自己四肢已經無法動彈,手中的劍指依然保持著激發的狀態,可是指尖的那縷劍氣早就消失不見。
更可怕的是,就連他體內暗湧不停的經脈也停止了,對於一位武者而言,這無疑是判了死刑,全身上下唯有思緒還能保持一點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