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黃喜樂瘋了
夜很黑,眾人拿著手電筒衝到了村子的後麵,這一處那是水澆地,是村長家的,其它的地全承包給了朱大戶,這家夥領著人在蓋房子,晚上了,房子看著有了些雛形。
“怎麽不見呀?黃陽這小子在哪裏見到的?”村長急切的問道。
“二叔,你看,玉米地裏好像在動。”宋月用手一指,果不自然玉米地裏的中間有一處不停的動彈,好像有什麽人。
“娘的,敢啃老子種的玉米,是不是不想活了,老子好好的教訓一通。”宋村長罵著朝著玉米地裏衝了過去。
玉花女人雖然聽著黃陽的話,心裏有些滲,看著好像是瘋了的感覺,難不成喜樂受了什麽刺激不成,玉花女人的頭裏一片空白,她不曉得自己今後的生活將怎麽辦,更不曉得自己將怎麽麵對眼前的事情,而能做的就是趕緊衝過去,千萬別讓宋村長收拾呀!
“喜樂,你做什麽呢?出來吧,快點呀!”玉花女人衝到玉米地裏,臉與胳膊肘被葉子唰得特別痛,但是她顧不上,三兩步衝到了村長的前麵。
玉花女人的手電筒一下子照到了一個滿身血衣的人影跟前,那頭上毛毛躁躁的,一股難聞的血腥味溢了出來。
“喜樂,你怎麽變成這樣了,你給老娘出來。”玉花女人像擰劉二狗的耳朵一般,一看見是自己的男人黃喜樂,就擰著往玉米地外麵拉。
宋村長大老遠的也看到了,不過,他發現黃喜樂的嘴裏咬著生玉米,一邊咬一邊吐,嘴裏還有一大團,麵色玷汙,身上味道難聞,全沒有往日黃喜樂的樣子。
“你,嘿嘿,你誰呀?我又不認識你,啊,嘿嘿,嘿嘿!”黃喜樂兩隻手像猴子一般跳了起來,玉花女人氣呀,也不管黃喜樂的耳朵痛不痛,強拉著就到了玉米地的外麵。
眾女人一下子圍了過來,宋村長也跟著衝到了村口,他的眼睛注視著麵前的一切,他發覺黃喜樂是找回來了,他的擔心更重了,這麽多的血,難不成是自己女兒宋雲的不成,他是越想心裏越後怕,不禁淚水從眼際裏冒出了數滴。
玉米地的外麵圍了很多人,眾人的手電筒一下子聚光到了這裏,那黃喜樂哪裏還是往常的黃喜樂,嘴裏不停的念念叨叨著:“娘的,村長家的玉米,真好吃,嘿嘿嘿,真得好吃呀!”
玉花女人氣呀:“黃喜樂,你個慫男人,說話呀,你到哪裏去了?”
黃喜樂用手撓著腦袋瓜子,朝著玉花女人看了一眼,拿了一根生玉米送到了玉花女人的跟前:“你要吃嗎?你誰呀,長得歪瓜裂棗的,不好看,我不要的。”
玉花女人那是氣呀,然而她發覺黃喜樂已經不是原來的黃喜樂,整一個瘋人院出來的樣子。
“黃喜樂,我女兒宋雲呢,你見了沒有,快點!”宋村長糾著黃喜樂的衣服怒問道,這會的黃喜樂搖了搖頭,朝著宋村長笑了起來,“你誰呀,我不認識你,黑得像鍋一般,啊?村長家的玉米好吃!”
“娘的,老子就是村長,你吃得就是我家的玉米,你是不是找死呀!”
“村長家的玉米,好吃,好吃,真得好吃!”黃喜樂拿了玉米又往宋村長的嘴裏送。
“羅半瓶呢?娘的,趕緊給看看,這血是哪裏來的,還滿身都是。”宋村長一發話,旁邊便有往村子裏去喚羅半瓶。
玉花女人看著黃喜樂的樣子,趕緊扯著衣服到了旁邊,早有劉二狗衝到了跟前:“黃喜樂,你回來了,怎麽滿身是血呀!”
“你是誰,難看,村長家的玉米好吃!”
“娘的,你連我劉二狗都不認識了,老子打斷你的腿。”劉二狗氣得咬牙切齒,這黃喜樂剛回來就不認識自己,分明是眼睛出問題了,得好好收拾一番,劉二狗提了拳頭朝著黃喜樂的頭部就猛得砸了下去。
那黃喜樂嚇得就往玉花嫂子的懷裏鑽:“救我,救我。”
玉花看著這場景,心裏甭提有多高興了,拉著黃喜樂就罵劉二狗:“你若敢動手,小心老娘要了你的命。”
劉二狗雖然不怎麽怕黃喜樂,然而黃喜樂的女人卻是一個威武的角,嚇得劉二狗趕緊笑了起來:“玉花,我是嚇唬的,你看這家夥,莫不是瘋了,或許偷上了那個女人的炕,然後被打成這樣,你再看看這血,好多呀!”
玉花瞪著劉二狗:“你,速去家裏弄幾身衣服來。”
“好,沒問題。”劉二狗扭了頭就朝著黃喜樂家而去。
黃喜樂朝著玉花笑個不停:“你真好,不打我,不罵我,像我媽!”
眾人聽著黃喜樂的話不禁然的大笑了起來,玉花氣呀,瞪了一眼:“你個沒良心的,我是你媳婦,不是你媽,再亂說,小心我收拾你。”
玉花女人一抬手臂,那黃喜樂立即就跳將了起來。
玉花那是舍不得打呀,縮了手:“黃喜樂,你給我聽著,再亂說,我真就打。”
“黃喜樂,黃喜樂,那是誰呀,嘿嘿!”
“你?你裝吧,那九千塊錢呢?”玉花突然想起錢來,問了一句。
“錢,錢,錢?”
“你?”玉花女人拉著黃喜樂到了一棵樹下,瞪著,然後問道,“那九千塊錢呢,不是在你的衣袋裏嗎?”玉花女人伸進黃喜樂的衣服亂找了起來,找了許久,竟然沒有找到,她是氣呀,卡著黃喜樂的脖子問了起來。
“鬼,鬼呀,救命呀,真得有鬼呀,真的有鬼呀!”黃喜樂抱著頭一下子趴到了地上,然後不停的亂叫著。
玉花女人嚇了一跳,這場景,哪裏還是自己的黃喜樂呀,難道真得瘋了不成,難道不是裝的。
玉花女人叫著鬧著衝到了黃喜樂的跟前:“喜樂,你到底怎麽一回事呀,你讓我一輩子可怎麽過呀,黃喜樂,你給老娘起來,縱使那九千塊錢不見了,我也不要了,你給我回過神來呀!”
黃喜樂被玉花女人一叫一鬧一打一罵,更加的後怕,聲音變得慘而不忍往下聽:“鬼呀,真得有鬼呀!”
玉花女人是又氣又惱又心碎,越打動作幅度越大。
這一下子驚了旁邊正在議論的宋村長他們,宋村長趕緊讓人過去攙撫玉花,做好安慰工作。
桃花嫂子首先衝了過去安慰,不過,看著黃喜樂滿身的血,她的心裏很不是滋味,這一個人的身上能有多少血,而黃喜樂正常著,說明這血不是黃喜樂的,那肯定就是別人的了。
而如今整個村子裏還沒有找到的就兩個人,一個楊無名,一個宋雲,女人桃花不免往壞處想了起來。
然而想歸想,自己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玉花,千萬別這樣,喜樂說不準是血堵了,讓羅半瓶看一下就成了,馬上就到。”
玉花女人扯著嗓子罵了起來:“這個挨千刀的,讓我以後怎麽活下來呀!”
“嫂子,喜明哥走了,喜樂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咱姐妹兩命怎麽這麽薄呀,唉!”又是一席眼淚,又是不斷的哭泣,反正聽著在心裏特麽的不是滋味。
桃花嫂子突然之間也想起了喜明,這想歸想,也隻能想而已,在沒有喜明的日子,自己還不活了下來,人呀,總得往前想,要不然,活著能有多少意思呢?
正說話間,羅半瓶提著藥箱子衝了過來,一麵跟宋村長打招呼,一邊就往黃喜樂的跟前衝,蘇紅嬸本來心裏難受,但是被黃喜樂這麽一鬧,反倒沒有了想法,她看著羅半瓶過來,趕緊衝到宋村長的跟前,“老宋,你讓羅半瓶驗一下,那血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你個臭娘們,喜樂都成這樣了,你還操心這個。”
“老宋,如果宋雲有個三長兩短,我不讓你打,自己就尋短見了。”
不遠處的宋月聽得真切,一聽二媽要尋短見,立即衝到宋村長的跟前:“二叔,千萬別,你不就問個話嗎?讓羅半瓶驗一下男女就成,我二媽心裏就放心了,這都一天一夜了,如果再找不到,到了明天早上,那就一天兩夜了,您就過去讓查一下吧。”
宋村長聽著宋月的話點了點頭:“娘的,老子就過去讓查一下,不過,得等羅半瓶把黃喜樂的病診療出來。”
“老宋,隻要查血,什麽時候都可以的。”
“哼,行了。”
宋村長點了點頭走了過去,羅半瓶這個時候滿身是汗,也沒有穿什麽白大褂,就是一個鄉村大夫,那黃喜樂根本動不住,羅半瓶讓幾個年輕人壓著腿跟胳膊肘,這個時候才把黃喜樂穩住了。
“鬼,鬼呀,好可怕,好可怕。”
“舌頭!”羅半瓶叫了一聲。
那黃喜樂張開了嘴巴,朝著羅半瓶的臉蛋就是“撲”的一下,那聲音很大,驚得旁邊壓著的年輕小夥子跑了個老遠,反倒是羅半瓶的臉上滴滿了唾液,羅半瓶氣得直罵黃喜樂:“你個老東西,我是給你來治病的,竟然害我。”
旁邊早有桃花嫂子遞了手帕給擦,玉花嫂子趕緊過來訓黃喜樂。
“再亂叫,亂動彈,小心我把你送進精神病院。”
黃喜樂捂了頭不敢動彈了,他的眼睛朝玉花看看,又朝著羅半瓶看了一眼。
“羅大夫,怎麽樣?”宋村長走過來問道。
羅半瓶朝著宋村長笑了笑:“正查著呢,這家夥費事得很。”
“趕緊治,治完了驗一下血,看看是男人的還是女人的。”
“好的。”
羅半瓶積鬱的火突然就消歇了,宋村長繼續站在那裏看著羅半瓶檢查。
等著過了十來分鍾,羅半瓶朝著宋村長說道:“這黃喜樂瘋了,心髒功能不全引起的,以後圈著點吧,這種精神病人容易出事的。”
玉花雖然曉得自己的男人瘋了的可能性大,但是聽著羅半瓶說出來,她的心裏就難受,衝開人群,到了羅半瓶的跟前,拿了拳頭就打。
“你個殺千萬的,黃喜樂怎麽會瘋了呢,明明是你害了的,你還我家喜樂。”
羅半瓶是冤枉呀,來給黃喜樂看病,這沒有落好倒無所謂,關鍵是人家不領情,還要打。
羅半瓶抱了頭準備就跑,宋村長又吆喝了起來:“娘的,立即給我拖走,這女人影響治病。”
黃喜樂被按住,玉花女人被幾個婦女拖走,場麵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怎麽處理?”
“我給吃幾片鎮靜的藥,先穩下心神,這個隻是暫時的。”
“羅半瓶,你是不是醫學就是半瓶呀?”
“宋村長,瞧您說得,我羅半瓶的名字是我爹媽起的,跟我的學識沒有關係。”
“我知道,再查一遍,醫生說話要特別小心,且不可定論。”
羅半瓶聽了宋村長的話,又湊到了跟前,有時拿個鑷子,有時又拿著棉簽,反正檢查的動作特別細致,大概又檢查了三兩遍,羅半瓶依舊搖了搖頭。
“真得瘋了。”
“那用藥吧,羅半瓶,先讓安靜下來。”
宋村長真也不相信,黃喜樂這麽一個精明的種會瘋了起來,看樣子真得不像呀,然而確實有瘋的跡像,羅半瓶拿了鎮靜藥給黃喜樂吃。
“我要吃玉米,玉米好吃,那是村長家的。”
宋村長笑了笑:“村長家的好吃,你喜歡吃多少就吃多少吧!”
“好啊,好啊!”
羅半瓶是一個精明人,似乎聽出了什麽,立即把一粒鎮靜藥送到了黃喜來的嘴裏,黃喜樂不停的搖頭。
“黃喜樂,這是村長家的玉米,我給你剝離下來的,你若不吃,那我吃了。”羅半瓶如此的一說,那黃喜樂笑著張開了嘴巴,羅半瓶迅速的將藥粒送到了黃喜樂的嘴裏,黃喜樂一咽,大家立即鬆了勁。
羅半瓶想著村長讓驗血,趕緊撒下了黃喜樂穿得衣服,這東西得拿到村衛生所裏去看。
不到半會的功夫,黃喜樂便像睡著了一般,玉花嫂子是又難受又痛苦,讓幾個男人抬著黃喜樂到了家裏,而其它的人也相繼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