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不慣與人同睡
“……”不是不可能,心頭升起無力憋悶,風青柏低頭尋上女子唇瓣,“嗯,不呆太久,隻要一個吻的時間,行不行?”
“風青柏……”柳玉笙一下腿軟。
唇瓣被男人銜住,輕輕啃咬舔吮,呼吸交纏,漸變急促,心跳砰砰加快。
空氣中的溫度開始攀升……
少女已經啟開了唇瓣迎接他的掠奪,風青柏正待深入品嚐,叩叩敲門聲起。
“囡囡?囡囡你睡了嗎?”
柳玉笙一僵,立即將男子推開。
風青柏,“……”
平整了下呼吸,柳玉笙作無事狀,“二嬸,我正要睡,有事嗎?”
“我今晚跟你一道睡吧,你出門那麽久才回來,嬸跟你嘮會嗑。”
“啊?哦,好!嬸你等會啊,我先點燈。”柳玉笙心裏那個慌,手忙腳亂推著男子就往窗戶走,“快出去!快點!別被發現了!”
“……”風青柏想打人。
明明是兩情相悅,結果搞得他好像來偷情似的!
讓他有種想要立即表明立場的衝動,可是他的姑娘慌成那樣,他隻看著便心軟的不行,又哪裏舍得她為難。
堂堂攝政王,鑽了窗戶,做賊似的走了。
本以為這已經夠憋悶的,回到二進院,還有驚喜等著他。
未來嶽丈跟柳二叔在他房門口拍門。
“兩位叔公,我叔應該已經睡下了,這些長途跋涉趕回來,很累的,我叔睡著了不大容易醒。”旁邊,少年在阻攔。
“這麽大的拍門聲都震不醒他?他得睡得有多沉!”
“累極了那還聽得見?雷打不動都有可能!”
“你也一道長途跋涉的,怎的不見你累?”還能精神抖擻玩到現在,還有精力攔他們!
風墨晗頓了下,“我叔年紀大了……”
風青柏狠狠一捏眉心,再次兩下飛縱,從後窗跳進房。
解開外衫隨手丟到床上,順勢將疊得整齊的被子拉開,走出去開門。
“柳叔,這麽晚找我何事?”房門咿呀打開,風青柏一身白色中衣站在門內,月色下乍看,精神困頓。
柳大狐疑的將男子上下左右打量了個遍,柳二更是直接探頭朝房裏查看,“你剛才在睡覺?真睡著了?”
風青柏頷首。
“我今晚跟你睡一塊。”著柳大就要往房裏走,被風青柏伸手攔住。
“柳叔,我不慣與人同睡。”被窩是冷的,一模就能知道剛才根本沒人在。
“那你睡你的,我在旁邊坐著。”
柳二立即表態,“哥,今晚我陪你嘮嗑!”
“柳叔是長輩,豈能我睡著卻讓你們坐一夜。”風青柏無奈,然後道,“要不這樣吧,您們跟莫風一道睡,他房間就在隔壁,晚上柳叔不放心的話,還能過來給我掖掖被角。”
躺槍的莫風,“……”完了,他剛叔年紀大,被聽到了,這是報複呢。
柳大柳二,“……”這子是無心還是存心?看出來他們是過來盯饒了?還給他們找了個掖被子的理由?怎麽聽著那麽像諷刺?
不過這子從不喜與人同睡的性子他們都知道,姑且不為難他,睡在隔壁也行,隻要能盯人!
這一晚,風墨晗可憐兮兮的被擠到了床角。皇叔明知道,他也是從到大習慣一個人睡的,從來沒跟別的人擠過一張床。他敢篤定,這就是打擊報複,太過分了!直到睡著,風墨晗都怨念滿滿,在夢裏都夢到自己哭唧唧喊冤。
清晨,院子裏的人聲打破了寧靜。
柳老婆子一大早起來,就準備好了香燭紙錢,跟陳秀蘭杜鵑一道,忙活著祭拜用的祭品。
等所有東西都準備好之後,才去二院叫風青柏起床。
今要去祭拜阿修娘親。
柳玉笙也跟著一道去,這麽多年沒有回來,他心裏應該是很記掛娘親的。隻是身不由己,連回來祭拜一下都不能。
每到清明節的時候,他一個人站在冷冰冰的皇宮,心裏是不是很難受?
在去往墓地的路上,沿路遇到不少村民。柳老婆子解釋去祭拜一下先祖,讓先祖保佑家裏一切平平順順,把這件事情圓過去了。
依舊是那片山坡。
在山後的位置,依舊是一座孤零零的墳墓。
因為時日太久,墳墓應該塌陷過,之後又被人用泥土堆了起來,維護得很好。
墳墓被清理得很幹淨。墳上雜草被割掉了,再長出來的隻有短短一茬,墳前清出了一片空地,方便燒香燭紙錢。上麵還有之前祭拜過後散落的一些紙錢碎屑。
風青柏緊了緊手心,心中湧上無言的感激。
這些年他沒能回來,但是柳家一直幫他祭拜著娘親,替他盡著那一份孝道。
讓她不至於孤零零的到頭來連個上香的人都沒櫻
風墨晗跟在身後,一路沒有話,祭拜祖先,氛圍本就沉悶的。
沉悶得讓人沒有心情去笑,去輕鬆氣氛。
看到那座伶仃簡陋的墳墓時,他心裏莫名湧上一陣酸楚,想到六娘。
他們是皇族,死後在皇陵裏有他們一席之地。
每年皇族祭祖,他會帶著滿朝文武,為他們上香,誦讀奠詞,以此來證明他們一直被後人記著。
可是同為皇室中人,皇叔的娘親卻隻能孤零零的躺在這裏,像個孤魂野鬼,至死都沒有一個清晰的名分。
許是當初怕被人報複,甚至連墓碑都沒有立。
皇叔心裏一定非常難受吧。
也許比他還要難受的。
這麽一相比起來,撇除皇叔對他的嚴厲冷淡不談,他竟然覺得皇叔有點可憐。
把祭品一一擺在墳前,點上了香燭,倒上一杯清酒,柳老婆子看著眼前墳包,歎息。
婉容啊,阿修回來了,這孩子,九年不見,已經長成一個大人了。
生的可好了,模樣俊,身量高,眼睛長得特別像你,穩重懂事。
他一切都好好的,你在九泉之下也安心吧。
風青柏走到幕前,撩了衣擺,緩緩跪下來,風墨晗見狀,也走到她身邊跪下。
在這裏,在杏花村,他不是皇帝,他隻是風青柏的侄子。
一個半大的,不懂事的少年。
這一跪,不是討好,無關其他。
是他對一個母親的敬意。
對一個為了孩子甘願拋下富貴榮華的母親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