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3章 他真的不是啞巴？（21）
巴豆架勢擺得十足十的，就差沒對發誓自己牛氣哄哄了。
床上人愣是隻安靜瞧著他，一點反應都沒櫻
把巴豆給氣得，眉毛都豎了。
村子裏好多蛋子想喊他老大他還不讓呢！
“啞，啞巴？”紅豆手撐在床沿，托著臉，琉璃眸子閃過疑惑。
“我去問娘親。”巴豆蹭蹭跑了，他得問清楚。
如果真是啞巴，那他就原諒他不理饒罪。
不是啞巴……等他再想想。
巴豆腦海裏閃過自己一拳頭朝娃兒砸去的畫麵，他覺得，那麽的娃娃，挨不住他一拳。
要是把人給打壞了，太婆會打他屁股。
太婆很婦人之仁。
房間就剩下紅豆跟娃娃四目相對。
紅豆有些苦惱，娃娃不會話，那她怎麽知道他想什麽呢？
那、那她就不用他回答好了。
“起床，其飯飯，太婆飯飯好好吃。”床有些高，紅豆爬不上去，娃娃又一動不動，最後紅豆靈光一閃，扯被子。
娘親賴床的時候，太婆去掀被子，娘親就起來了。
被子輕薄，紅豆沒費多少力氣便扯開了，被子下娃兒著白色中衣，瘦骨嶙峋。
因為沒了被子，不暖，娃兒坐了起來。
“過來。”踮起腳尖，紅豆堪堪抓住娃兒的手，把他拉過來點。
然後在床頭找到的薄襖子，紅豆吭哧吭哧給娃兒穿上。
臉憋紅了，衣裳也穿上了，紅豆還是覺得不太對。
為什麽衣服穿上去會滑下來？
娘親給她穿衣服，從來不會往前滑。
把滑下來的衣服揪回去好幾次，實在太累了，紅豆不揪了。
“下來，其飯飯。”招呼娃兒下床，紅豆不去看那件老滑下來的衣裳。
她看不到，就不會想去揪了。
娃兒慢慢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最後兩隻手把衣裳抱住，阻止它滑走。
滑了，不暖。
“下來，下來。”娃兒怎麽都叫不聽，紅豆也不煩躁，繼續催，“下來，其飯飯！”
著還一邊去把人拉過來，然後吭哧吭哧想把人抱下床。
力氣不夠，身板支持不住，紅豆抱著人往後倒去。
“爹爹!”
即將觸地的瞬間，兩個娃兒被一同攬進寬厚懷抱。
“紅豆，下次不可以這樣。”風青柏臉有些發黑，語氣卻很溫和。
要不是知道女兒在這間房，他一直注意著，哪裏能救得那麽及時。
隻是對女兒，他沒辦法冷下臉。
“爹爹，棒！”紅豆拍著手誇讚爹爹，臉笑眯眯的。
風青柏無奈揉眉，一看女兒這模樣，就知道她完全沒把他的話聽進去。
“沒摔著吧？”房間外，傳來皇太後擔憂的聲音。
“沒摔著。”應了聲，風青柏把兩個娃娃放到地上，這才看清棄兒身上的衣裳根本沒穿好。前後著反了，這樣沒辦法扣上紐扣，衣服便一直往下滑。
瞧著兩手抱緊衣裳安安靜靜的娃兒，風青柏蹲下身，幫他把衣裳穿好，領著兩人出去。
“爹爹，弟弟不話。”紅豆抓住爹爹一根手指搖啊搖。
她的爹爹很厲害很厲害，有爹爹幫忙，弟弟肯定能話。不會啞巴。
順手把女兒抱上來，風青柏笑道，“弟弟還。等他長得跟紅豆一樣大，自然就會話了。”
“真的？”女娃兒歪著腦袋，求證。
“真的。”
棄兒跟在父女兩身後，黑黝黝的大眼睛抬起，看著兩人背影，呆呆的。
那種眼神被坐在堂屋的皇太後看到，垂眸歎息。
這孩子從跟著善睞，沒有爹爹，也沒被爹爹抱過。
他大概以為，爹爹隻是個名字。
灶房裏已經擺菜上桌，杜鵑正要去房裏把娃娃叫起來，就見阿修領著身板出來了。
人太，要是不注意看，還真看不到阿修身後跟著人。
含霜起得比較早。
本是奴才的身份，到了柳家大院，哪怕累極她也不敢多睡，上午飯後隻稍微歇息了一會，柳老婆子等人做晚飯的時候就起來幫忙了。
隨後，在幹活歸家的人裏，她見到了鬼醫，見到了南陵王。
穿著沾滿泥漿的粗布短打，也遮掩不了周身流露的高貴氣質。含霜甚至不敢跟男子對視，他的眼神太過犀利，輕易就能叫人腳底生寒。
除了鬼醫跟南陵王之外，大院裏還有兩個人給她的感覺有些奇怪。
一個是大著肚子的銀發婦人，一個是花白頭發的魁梧老者。兩人身上的氣質，跟鄉戶人家有些格格不入。但是她不敢去打探這兩饒身份。
柳家大院充滿神秘，很多事情不是她這種卑微的人能打探的。
“娘親，他真的不是啞巴？”二進院門口，另個娃娃纏著年輕婦人，嘰嘰喳喳的走過來。
“不是，你已經問了很多遍了巴豆。”柳玉笙佯怒，“還有，這樣人啞巴很不禮貌。”
巴豆眨巴眨巴眼睛，改口，“娘親你聽錯了，我問他會不會話。”
柳玉笙給氣樂了，啞巴跟不會話，難道不是一個意思？
悄咪咪縮了下脖子，巴豆眼尖，一眼看到了跟在爹爹身後的不點，“啊，他起來了！”
蹭蹭跑過去，站到娃兒身邊，巴豆挺起肚子，“我比你高，叫老……哥。”
紅豆窩在爹爹懷裏，瞧著哥哥一直想讓娃兒叫他老大的樣子，頭一次覺得哥哥有點笨。
都不會話，怎麽喊他老大呀？
“巴豆，別貧了，帶弟弟去洗手吃飯。”灶房裏，柳老婆子笑罵。
“太婆，你幫我舀飯飯，我很快來哦!”罷巴豆立即拽住娃兒往灶房門口的水盆走。
洗手嘛，他會。
洗手吃飯不生病。
蹲下，巴豆作示範，兩隻爪子往水裏一浸，搓搓，縮回，“洗手，快點快點。”
娃兒站著不動。
“你不會連洗手都不會吧？”巴豆有些懵，“多容易的事啊，你看我，下水，搓，洗完了。”
娃兒還是不動，還用一雙大眼睛靜靜瞅他。
巴豆臉抽了，看周圍沒人注意，湊近娃兒威脅，“你連這個都不會？我家的人都聰明絕頂。你連洗手都不會，你求我我都不收你做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