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手下的酒量
查九封哈哈笑了一下，舉杯道：“孫先生就是聰明，這個問題，直接就問到了根源上，爽快！”
“有事就快說，既然你了解我，自然該知道我不在乎馬屁。”孫昊冷著臉催促。
“好的。”查九封點點頭，對孫昊說自己拍馬屁並不覺得尷尬，組織下語言道：“本城有些個小混混不開眼，占了貴幫的場子，昨晚被你們幹掉那是活該。”
黑寡婦聽老頭提到此事，總算搞明白了一點眉目，猜測這老頭是不是要給那些人報仇。
卻聽查九封繼續道：“這城裏幾個大勢力，見了昨晚貴幫留下的字號後，覺得他們那可笑的尊嚴受到了侮辱和挑戰。他們叫囂著要找貴幫報仇，說若不如此，就顯得均城無人了什麽的。”
孫昊和黑寡婦靜靜的聽著，暫時搞不懂這老頭到底什麽意思，前麵聽起來似乎要幫本城幫派出頭，可後麵的話聽來，卻又好像對這樣的行為不以為然。
查九封繼續陳述：“本來嘛，既然他們不自量力想找死，我老朽本不該多事，放任他們去找貴幫就是。到時候貴幫隻要動動手指，一定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但我這老東西呢，卻就是個天生愛管閑事的性子，所以昨晚多了下嘴，把他們給勸住了。他們答應我不再找貴幫麻煩，卻也要我老頭來找兩位談判，要你們答應一個條件！”
查九封說得客氣，但孫昊和黑寡婦卻已大致猜到，他一定是這均城市所有地下幫派，共尊的盟主之類的人物。
昨晚孫昊搞定那個小幫派後，黑寡婦之所以命令手下們清場時霸氣點，就是為了要借機先震懾下均城其它的勢力，等以後再慢慢往這邊擴張，把整個均城吞下來。
他們留下的印號被人很快得到，然後就找這查老頭共商大計了。可是這查老頭很顯然不同於一般老大，他是早就聽說過朝陽市的事，知道孫昊在朝陽市幫會洗牌中的作用。
觀察力敏銳的查老頭，立刻就想明白了一個事：“以朝陽幫的擴充速度和能力，他們絕不會滿足於朝陽一市。估計要不了多久，包括均城在內的其它市，絕對要被吞並！”
尤其是得知均城禿鷹幫已被拿下後，查老頭就更有緊迫感了，他在均城市經營了大半輩子，絕不容許到老來卻被趕出均城，甚或直接被幹掉！
因此在前好些天，查老頭就針對孫昊個人做起了調查。這些調查之詳盡，甚至連他對那些女人有好感、那些女人又喜歡他，都搞得清清楚楚。
現在，這些調查出來的訊息，果然就成了他跟孫昊談判的籌碼。
黑寡婦還不懂查老頭有什麽籌碼，因此冷哼一聲，就想質問他有什麽資格讓自己答應條件。
孫昊見黑寡婦要發飆，先一步製止了她，然後對查老頭問：“這個條件是什麽？”
“條件很簡單，也不會讓兩位沒麵子。”查九封很有信心的笑著介紹：“原禿鷹幫的地盤，我們承認歸朝陽幫接手，而且保證本城所有幫派絕不敢出手來搶！”
這個條件的前麵一半，已經都是事實了，隻是最後一句才算是有點實際意義。
查九封繼續說：“另外我做主讓本城所有老大們同意，在原禿鷹幫地盤周圍，再讓出一大塊相連的產業，歸貴幫所有！”
孫昊和黑寡婦有點訝異，怎麽這老頭談的條件，全都是對朝陽幫有利的呢？
“那麽我們要付出什麽？”黑寡婦忍不住問。
“不用貴幫付出什麽，隻要你們能答應，不要再破壞均城的團結，不要再動其它幫派的地盤就是了。”查九封終於說出個不算條件的條件。
這就等於是說，朝陽幫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坐享均城幫派聯盟拱手送出的好處了。
說完了所有條件，查九封往椅背上一靠，安靜的閉目假暝，等著孫昊和黑寡婦的決定。
兩人到一邊商量了一會兒，黑寡婦想來想去，如果這老頭真的有資格說話當家的話，他提出的條件還真沒道理拒絕。
孫昊則明白這老頭的意思，他覺得這老頭一定不是唬人的，絕對說話算數。他之所以下載這麽大讓利，很明顯是拚著吃個小虧，想換到將來均城的永久和平了。
說白了，如果朝陽團硬攻的話，雖然難免會有點損失，卻絕對能整個吞下均城。若到那時，別說是均城其它的老大們了，連查九封都可能進棺材。
所以查九封就想出這個短尾求生的方法，拚著吃個小虧，換得長遠和平。其它老大們之所以會答應他主動吃虧，很顯然也是被他一番勸說，明白了利害關係後不得已的選擇。
孫昊雖然猜到了前因後果，但現在讓他說服黑寡婦，堅決拒絕查老頭的提議？他還真做不出這個決定來。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如果孫昊不答應查九封的話，以這老頭精通心理引導的能力，隻怕身邊所有的女人們都會有危險啊！
心理引導的事情，孫昊都曾經做過一些。比如促使一個人很想單獨去某個地方，結果等她到的時候，那地方早就布好了各種埋伏了。
這種手段如果被用到某個心愛的女孩子身上，孫昊就算能力再強，也不可能防得住啊！你能分辨出某個人做出的決定，是真的自發的想法，還是被人誘導的結果？
如果孫昊不想答應查老頭的條件，又不讓身邊女孩受到危險，唯一的辦法就是幹掉查九封。可誰知道是否他還有其他隱藏的門徒，會繼續在暗處動手呢？
明白各種可能性都不可行，孫昊最終很無奈，還是不得不讓黑寡婦先答應他的條件。
等兩人回到餐桌旁，酒菜已經擺好了。吃了幾口後，孫昊帶著黑寡婦舉起酒杯，和查九封碰杯同意了談判結果。
其實除了孫昊有點不爽被逼迫外，黑寡婦倒是無所謂的，在她眼裏看來，天下那麽大的地盤，又不是非鏟平這均城市不可。
這次雖然受了個小幫一點挑戰，但查老頭的提議兌現的話，朝陽幫絕對是裏子麵子都賺到了。
至於查老頭提議的讓利範圍，黑寡婦和孫昊也都沒繼續講價的意思，直接就按他的提議說定了。其實這也是查九封算計過的，他了解兩人的性格，知道主動獻出點好處的話，這兩人反倒不好再過分割肉。
而過分故意斤斤計較的話，這兩人卻絕對會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搞得你哭都哭不出。
事情說定，三人也就放開了吃了斷融洽的早餐，最後一起乘電梯下到一樓，才在酒店門口告別。
查九封出門後，忽然又回身對兩人微笑道：“鐵塔兄弟和貴幫各位俊傑，無論心理素質或者酒量，果然都不是凡品。
昨晚那麽多美女環繞，一直到後半夜，才終於讓他們全都進了醉鄉。”
說罷，查九封微笑著回過頭，直接大步離去。
黑寡婦臉色鐵青，她已經聽明白了意思，剛才查九封是說，昨夜鐵塔和一眾幫眾們，竟然全都著了他的道！
這時，一輛搖搖晃晃的金杯大麵包，剛好停在了酒店大門前。開車的人，正是鐵塔。
黑寡婦黑著臉，帶著孫昊上了車，然後一言不發的瞪著車窗外。
鐵塔從後視鏡裏看出老大不悅，急忙強打起精神，把車盡可能平穩的開上了公路，這才回頭慚愧的道歉：“黑姐，請您責罰我吧，怪昨晚我玩得太過頭，所以今早起晚了。”
黑寡婦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她實想不到，自己親手帶出來的鐵塔，竟然也會在這種小事上被人擺了一道。幸好那查老頭沒惡意，否則他們昨晚上，隻怕頭腦不清時就身首異處了！
見黑寡婦要發火，孫昊輕輕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先克製一下。
憑孫昊看來，如果說其它小幫眾們，會中了美人計被放暈，那還是非常有可能的。可以他對鐵塔的了解，他絕非這樣的人！
估計查九封對他用了什麽手段，說不定就加上了心理引導術，所以才會把他給搞定的。
想到這裏，孫昊一邊安慰著鐵塔，開始詢問他昨晚的遭遇。
鐵塔雖然仍有點迷糊，但對昨晚的事情記得還是挺清楚的。他現在最奇怪的就是，不明白為何明明覺得那個女人很一般，卻又偏偏對她很著迷。
說到這裏，鐵塔竟然還羞澀的對黑寡婦問：“黑姐，如果你要責罰我我沒意見，但你能不能答應我，讓我把那個蘭蘭贖出來？我現在真的對她……很著迷。”
黑寡婦愕然的看著鐵塔，沒想到他原本眼界挺高的一個人，怎麽現在竟然被一個技女給迷住了。
光是聽到“蘭蘭”這個名字，就能想到那技女有多做作惡心了，可看鐵塔的樣子，怎麽好像他都打算娶那女人了？
孫昊卻已經從鐵塔的話裏，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想，於是趴在黑寡婦耳邊，輕聲說出了猜想。聽完孫昊的話，黑寡婦總算明白了過來，心中對那查老頭也更惱了。
好在鐵塔還知道輕重緩急，沒急色到現在就去找那“蘭蘭”，而是先帶著黑寡婦和孫昊找到了集合在郊外的其他幫眾。
黑寡婦一聲令下：“啟程回家！”
手下們麵麵相覷，不明白老大為何不繼續開拓點地盤，就隻是滅了那小幫再放兩句狠話，就這樣走人了？
不過老大的話不能質疑，幾分鍾後車隊浩浩蕩蕩的出發，下午就又回到了朝陽市。
一路上，幫眾們之間開始慢慢猜測：“是不是咱們昨晚玩得太瘋，老大看咱們現在還沒醒酒，所以隻好回家了？”
想到老大剛才臉色難看，眾人越議論越覺得有可能，於是全都變得戰戰兢兢。
他們都是被老大精挑細選出來的，結果竟然這麽丟人，回去豈不是要挨重罰了？就算不挨罰，以後被老大放入黑名單不再重用，那也是生不如死啊！
不過讓他們稍稍安心的是，等回到朝陽後，老大的臉色就已經恢複了正常。老大還溫柔的叮囑他們，趕快到樓上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