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6章 神誌不清
“你需不需要回避一下？”
書靈朝蘇凡示意道，後者遲疑了一會後，搖了搖頭道：“算了，我跟天魔遲早都是要互相麵對的，逃避一時，不是解決的辦法！”
蘇天魔不解的看向兩人，猜不出書靈和蘇凡之間的對話是什麽意思。
“好，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書靈點頭表示了然，繼而看向蘇天魔：“天魔公子，請過來吧！”
她小手一劃，往生之書翻動了幾頁，然後迅速變成了兩米大小，隻見那書頁表麵突然凹陷下去，露出了一條曲徑幽深的通道來。
“這裏通向往生之書的內部空間，天魔公子你進去以後，就能看到自己前世與今生的種種經曆！”書靈說道。
“額？不是摸頭就能看見嗎？”
蘇天魔怔然道，剛才蘇凡摸著書靈的頭就能看見往生之書裏的內容，怎麽到了他這裏，反而還需要自己進去看了？
“廢話，你跟他能一樣嗎？”
書靈瞪了蘇天魔一眼：“不進拉倒！”
“別別別，誰說我不進了！”
蘇天魔連忙說道，心裏卻是極為納悶，怎麽這個書靈還搞起區別對待了。
不過，他也沒多想，轉身望向蘇凡，微笑道：“哥，一會見！”
“一會見……”
蘇凡心緒複雜的回道。
蘇凡目視蘇天魔轉身而去，看著對方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種想要叫住對方的衝動。
可是嘴唇動了動後，卻化為了一聲歎息。
蘇天魔步入往生之書，隻感到眼前一亮，無數畫麵和記憶從書的最深處流淌出來，瘋狂湧入了他的腦海裏。
“呃……”
如此龐大的信息流湧入，令蘇天魔頭疼欲裂。
與此同時，他腦中被塵封的記憶枷鎖，也在往生之書力量的輔助下，被砸了個粉碎！
“啊！”
蘇天魔抱頭大吼起來，眼瞳時而化為黑暗時而變得猩紅，臉上的表情也在冷漠邪惡和正義善良中來回切換。
“我是誰？”
“天道之子蘇亦寒？天魔始祖蘇天魔？科技世界的蘇凡？”
“不！我到底是誰？”
前世記憶和今生記憶攪合在了一起，強烈的信息流在不停撞擊，讓蘇天魔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要爆炸了！
蘇天魔的瞳孔中露出絲絲恐懼，他突然間想要逃避掉這一切，無法再正視現在真實的自己！
“不好！”
站在外界的蘇凡麵色微變，在蘇天魔經受著記憶衝擊時，他突然感覺有些胸悶。
“唉，看來還是太早了，以天魔公子現在的心境，根本承受不住往生之書如此強烈的記憶灌輸！”
書靈搖頭惋惜道，她通過往生之書看到，蘇天魔的狀況非常不好，一顆道心甚至有隨時崩壞的可能！
嗖！
下一秒，一道勁風刮起，眾人抬眼一看，原來是蘇凡直接飛身闖入了往生之書的空間裏！
“我就知道，亦陽哥哥永遠是最好的哥哥……”
書靈甜甜的笑了起來，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不論任何時候都在想著弟弟的安危。
“我受不了了，誰來殺了我，讓我死吧！”
往生之書的空間裏，蘇天魔雙手抱頭跪在地上慘叫連連，一個勁的猛磕頭，那模樣看上去仿佛惡鬼哭嚎一般。
“天魔，你怎麽了？”
蘇凡來到蘇天魔麵前，看著抱頭大叫的蘇天魔，忍不住摸上了對方的肩膀，擔憂道。
“滾！我不要你管！你這個凶手！殺了我以後，居然還好意思在我麵前惺惺作態！”
蘇天魔一把甩開蘇凡的臂膀，紅著眼睛道。
“嗚嗚嗚……蘇亦陽，你為什麽要拋下我獨自擔負起一切，咱們當初不是說好了嗎，要共同麵對父神的責罰，你這個騙子！”
緊接著蘇天魔又哭了起來，那神情像極了遭受委屈的孩童。
“哥，我好想你，你知不知道沒有你的這些年，我有多寂寞啊！”
蘇天魔哭著哭著突然又主動抱住了蘇凡的胳膊，語氣中也帶著些許依賴。
“天魔你清醒一點，我不是蘇亦陽，我是蘇凡！”
蘇凡皺眉道，眼前的蘇天魔幾乎變成了一個記憶錯亂的瘋子，早知如此，他說什麽都不會讓蘇天魔進到轉輪殿來。
“什麽？你是蘇凡？狗屁！我才是蘇凡！你這個盜用我名諱的卑鄙克隆體，把我的名字還給我！”
蘇天魔神誌不清的大聲叫罵起來，抓住蘇凡的手瞬間如同鐵鉗一般剛硬，他一掌抬起，直狠狠地接打向了蘇凡的胸口。
蘇凡神色一變，剛想要閃躲開來，但轉瞬間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麽，臨時打消了這個想法。
不僅如此，蘇凡還撤去了護體神力，毫不防禦的麵向蘇天魔的攻擊。
砰！
蘇天魔一拳搗向蘇凡的胸口，把蘇凡直接打了個踉蹌，捂著胸口往後方退了好幾步！
“滿意了麽？如果不滿意，你還可以再打！”
蘇凡冷冷的說道，以他如今的肉身實力，即便沒有神力護體，防禦力也是非同小可，所以蘇天魔這一拳並沒有讓他受傷。
“可惡，你有什麽好驕傲的！”
蘇天魔喘著粗氣叫道：“又是這種眼神，我不需要你憐憫我！”
然後，蘇天魔就又衝了上去，對蘇凡左右開弓連連揮拳，每一下幾乎都用出了全力！
而蘇凡並沒有反抗，全部都挺身接下，任憑蘇天魔的拳頭如雨點般擊打在自己身上。
蘇凡沒有吭聲，他看出來了，蘇天魔之所以會神誌不清醒，是因為沒有一個好的情緒發泄口。
“算我以前欠你的！”
蘇凡在心中默默說道，如同磐石一般接受拳頭的風吹雨打。
“你為什麽不還手？你不是很厲害嗎？你還手啊！來啊，再殺我一次！”
蘇天魔狀若瘋魔，不停地攻擊著蘇凡。
轉眼，就是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從不知勞累為何物的蘇天魔，在宣泄完暴虐之後，竟是累得軟倒在了地上。
他喘息不止，神智也是逐漸清醒過來，大腦開始慢慢梳理起自己亂七八糟的記憶。
在反觀蘇凡，仍舊是站在原地，靜靜凝視著蘇天魔，從頭到尾沒有任何反應。
良久後，在蘇天魔迷茫的注視中，蘇凡慢慢蹲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