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切蹉
犬養浩和余飈坐在上座,其餘的人按照陣營分坐在兩邊,幾個濃妝艷抹的**走進來忙著倒酒。
閻仕臣把酒杯高高舉起,朗聲說道:「諸位,犬養太君今天特地宴請余團長,我提議,首先為大日本天皇陛下的健康,為大東亞共榮乾杯。「
犬養浩哈哈大笑著一飲而盡。
余飈心裡罵著,狗屁天皇,咯屁著涼。他兩個手指捏著小小的酒杯,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啪」的一聲往桌上一放,裡面的酒灑出了半杯。
閻仕臣一看余飈不愉快的表情,便猜出個大概,連忙招呼道:「快,給余團長換個碗來。」
旁邊的人趕緊拿了個大白碗遞過來,閻仕臣親自給倒滿。
「余團長,咱們也算熟人了,來,為閣下榮任保安團團長,共同干一杯。」
余飈接過來,咕嚕咕嚕喝了個乾淨,拿起筷子,挾了一大口菜撂在嘴裡。
劉震站起來,端著酒杯說道:「部下能夠得到犬養閣下的邀請,覺得萬分榮幸,我代表余團長向大家敬酒一杯。」說著,把酒杯按順序碰了一下。
余飈端著碗大聲說道:「老劉,你代什麼表哇,來,干。」說著,一仰臉又倒進了肚裡。
犬養浩笑著連連稱讚道:「余團長,海量,真是海量。」
余飈嘿嘿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酒碗說道:「倒茶倒淺,倒酒倒滿。」
酒過三巡,余飈看樣子有了些醉意。
犬養浩邀請余飈來的目的,並不是請他喝酒,而是想就近觀察一下他的性格、稟性,如果可能,也想當面考驗一下他對皇軍忠實的程度和決心。他喝著酒,不斷觀察著余飈臉上的表情,認為余飈是一個剛強直爽,吃軟不吃硬的粗豪漢子。
「余團長,我們合作剿共,你的明白?」
余飈剛端起酒碗,聽犬養浩問話,油嘴一咧,「明白,明白,他們不過是三根破槍兩把刀,我還真沒把他們看在眼裡。」
犬養浩仰臉一笑,心想:這個傢伙倒還是個自吹的大炮。
「余團長,你的身份,明白嗎?」犬養浩接著問道。
「明白。」余飈把胸脯一拍,「明是挺進軍隊長,暗是保安團團長,聯合剿共,和平相處。」
犬養浩笑著把酒杯一舉,「好的,好的,如果余團長能與皇軍精誠合作,取得戰績,將晉陞為保安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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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完畢,為了表示親善,犬養浩領著余飈在營地里轉了轉,順便把即將調往南方戰爭,此地將由二線警備隊接防的事情說了一遍。
「余團長豪爽直率,和犬養太君很對脾氣。」周來山翻譯道:「可是犬養太君即將調防,希望余團長信守承諾,與他的接任者繼續精誠合作,完成剿共大業。」
「哦,哦。」余飈點著頭,裝作很可惜的樣子說道:「犬養太君辦事痛快,我也很放心,如今換了人,不知道會不會有所變化。」
「犬養太君請余團長放心,他會安排好的,有什麼事情可以找閻仕臣,絕不會讓余團長受委屈。而且新來的指揮官是武士出身,聽說余團長也是個技擊高手,如果能和余團長切蹉切蹉,相信關係會處得更好。」
切蹉,等我抓住你再切蹉吧!余飈心裡在不斷的冷笑,倒是你這個傢伙命好,沒機會嘗到老孟頭配的好葯。
「說到切蹉,我的幾個手下倒是很想和余團長的部下過過招。」犬養浩突然提出了這個建議,「中國武學博大精深、源遠流長,可惜現在卻慢慢變成了一種表演,花架子太多,實戰性大打折扣。」
聽到周來山翻譯過來的話,余飈有些不屑的撇起了嘴,說道:「這倒也不盡然,我倒是很願意見識一下日本的技擊術,不如我們各挑三個人進行一對一的徒手格鬥,就算是互相學習吧!」
「喲西。」犬養浩似乎很有興緻,立刻便去叫人安排。
余飈伸手將馬四海喚了過來,低聲說道:「去,找三個身手好的兄弟,告訴他們,呆會兒給我使勁打,不要留情,要注意日本人的摔法。」雖然余飈很想下場教訓日本人,但他的身份卻又不太合適。
犬養話語間流露出來的輕篾讓余飈的自尊受到了傷害,你們小日本的什麼柔道、空手道、劍道,都是從中國學過去的,雖然實戰性有所增強,可也沒有輕視師傅的道理。看吧,日本人就是這麼狼心狗肺,不如你的時候,哭著喊著鞠躬磕頭的學習,一旦覺得超過你,立刻斥之以鼻。哼,一群忘恩負義,不知感恩為何物的敗類、垃圾,只有用暴力徹底制服,才會讓他們反省。一切空洞的仁義的說教,都會被他們看成是懦弱無能的表現。
而犬養浩則還有一層想法,就是想看看余飈的心機到底有多深,如果在比武中余飈指示手下故意退讓,不敢放手一搏的話,就說明剛才表現出來的粗魯直爽並不是他的真性情。
「王小刀,萬老華再加上馬四海。」余飈看著己方這三個傢伙,咧了咧嘴,心裡默默為比試的日本人感到悲哀,看來馬四海真是領會了自己的意思。
首先出場的是王小刀,他向四周抱了抱拳,然後淵停岳峙般站立在場地中間。
一個日本軍官先鞠躬還禮,然後迫不及待地沖了過來,伸右手要抓王小刀的皮帶,想用柔道中的摔法給王小刀一個過背摔。他出手很快,但王小刀更快,左手一扣日軍軍官抓自己皮帶的手,右手鉗住他的肘關節往懷裡一帶,然後側身、撞肩,日本軍官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這一手兔起鶻落,乾淨利索,不觀戰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交手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