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個畜生
圩角集據點被攻取。鬼子的防線立刻被捅了個窟窿。從老根據地出發的兩個新補充完畢的第二連和第七連立刻急行軍幾十里。於當天黃昏涌了進來。
圩角集是個不大的莊子。莊子中心是個空蕩蕩的大場子。立著幾根旗杆似的木柱子。上面掛著五具血肉模糊的屍體。有幾具已經成了骨頭架子。地下是染成黑紅的一片。
「小刀。這是怎麼回事。」二連連長余得水皺著眉問道。他的這個連在前幾次戰鬥中損耗很大。所以此次反掃蕩被安排到後面訓練補充。很多新戰士沒見過血腥。已經捂著嘴。眼睛也不敢向那裡看。
「幾個畜生。」王小刀輕篾的抿了抿嘴角。
「是這裡的三個鬼子和兩個偽軍軍官。」副隊長柳明恨恨的說道:「這個叫加滕的鬼子。可真是頭頂長瘡。腳跟流膿。。壞透了。他最喜歡糟蹋婦女。他一出來。這裡的婦女們就像大難臨頭似的鬼哭神嚎地躲藏。他命令全庄老百姓把房屋院落打通。他從炮樓下來以前。先通知全村婦女把衣服脫光。然後才下來任意姦淫。姦淫以後。還讓全村男女在一起光著屁股跳舞。他搬把椅子坐在那裡哈哈大笑地觀看取樂。要是有敢反抗的。他就用刀砍掉人的四肢。再開膛破腹。取出心肝下酒。余哥。你說這還是人嗎。」
「媽的。怎麼不給他留口氣。讓我也砍他兩刀。」七連連長周學誠氣得臉都綠了。摸著腰裡的短劍罵道。
「老周。這可不是我們乾的。」王小刀淡淡一笑。「我們把這幾個傢伙掛在這。等圩角集的老百姓醒過味。就跟瘋了似的。菜刀、剪子、錐子那是什麼傢伙都用。有的甚至用牙咬。也非要吃塊鬼子肉來解恨。連打邊哭。唉。你是沒見那情景……」
「你聽明白了嗎。」余得水轉頭嚴肅的對自己的副連長說道:「聽明白了就帶著這幫沒見過血腥的草雞到跟前好好看著。再給他們講講這幾個畜生的劣跡。」
副連長是從平津來的知識青年。在旁邊聽得滿臉通紅。憤怒得說不出話來。聽到余得水的激將。一跺腳。揮動胳膊。「媽拉個巴子。你們這群草雞。跟我去看看掛著的這幾個畜生。」
七連連長周學誠嘿嘿一笑。轉頭瞅著自己的副手。
「別說了。我知道怎麼做了。」他的副手也是同樣的忿恨難當。招呼著士兵向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走去。邊走邊大聲說道:「都他娘的睜大眼睛。看看這幾個不把中國人當人看的畜生、王八蛋的下場……」
王小刀沖著余得水和周學誠連連搖頭。調侃道:「瞧瞧。把好好的孩子教成什麼樣了。滿嘴髒話。司令還說讓文化人熏熏咱們這伙粗坯。我看倒反過來了。」
「嘿。該學的咱學。該教的咱也教。弄成這樣也不怪咱們。」余得水摸著下巴上的鬍子說道:「不過。這小傢伙不錯。有個倔性。多苦多累也不吭聲。」
「得了。讓你教能教出什麼好來。」王小刀哈哈一笑。轉而正色說道:「寶貝帶來了沒。可就等著它出菜呢。」
「帶來了。」周學誠指了指身後。「帶著這傢伙行軍。可把我的兵累得夠嗆。不出菜。我們不是虧了。」
所謂的寶貝。就是那門修補好的山炮。在這個時候。哪支部隊要是有了它。那可是了不得。
抗戰時期。鬼子在平原上修築高大的炮樓據點。如果要在歐洲戰場。那就是活靶子、死棺材。可在中國。鬼子欺負抗日武裝缺乏重武器。大玩堡壘戰。這些炮樓一般採取的磚木結構。步機槍打不透磚牆。加之樓高牆厚。擲彈筒和機槍居然對它毫無辦法。雖然當時迫擊炮還是有的。但迫擊炮炮彈發射出去都是拋物狀落地。不是打得太遠。飛過了炮樓。就是打得太近。偶爾有一顆炮彈落到崗樓頂上。還得看這個炮樓是什麼建築的。假如倒霉點。樓頂是鋼筋水泥結構。迫擊炮彈在上面炸裂開來。只等於鬼子頭上響個炸雷。得連續命中才有效果。
如果有了步兵炮或山炮。那就不一樣了。對於這種炮樓。火炮的摧毀力不在話下。而且火炮還可以在敵人射擊範圍之外開火。幾乎沒有什麼危險。
「這傢伙。好啊。」王小刀走上前。撫摸著黝黑髮亮的炮筒。口裡嘖嘖有聲。
「事不宜遲。我們休息半宿。凌晨一點就出發。端它幾個炮樓。鬼子就受不了了。」余得水意氣風發的說道。
「是啊。我們窩在後面。寸功未立。再見諸位哥哥的面。這臉可沒法擱了。」周學誠深有同感的說道:「小刀兄。您沒意見吧。」
「切。我是那種人嗎。」王小刀學足了余飈的口氣。「不過你們要得著好東西。可別忘了我啊。」
「好東西。這個。小刀兄還請明言。」周學誠一副很困惑的樣子。
「這都不懂。」余得水很鄙視的瞟了周學誠一眼。「就是日本娘們。小刀想要一個暖被窩的了。」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周學誠恍然大悟。拍著腦袋。兩個人一唱一和開著玩笑。
「屁日本娘們。當我沒見過。臉塗得跟白牆似的。嚇死個人。」王小刀笑罵道:「要有那心。不如給我找個西洋娘們。長著貓眼、黃頭髮的那種。」
「黃毛。貓眼。記住了。」余得水一本正經的點著頭。周學誠則是一陣壞笑。
「上刺刀。五個一排。站好了。聽我口令。」不遠處傳來了大聲的呼喝。
「殺。」「殺。」………
兩個連的士兵大吼著輪流將刺刀捅向血肉模糊的屍體和骨頭架子。這個時候即使有人還有些膽小、噁心、恐懼。隨著周圍如雷般的呼喝。也只能硬著頭皮硬充好漢。否則在軍隊中可就抬不起頭了。有了第一刀。第二刀也就自然些了。再捅得多一些。可能也就沒什麼感覺。光剩下麻木了。至於晚上做不做惡夢。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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