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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東京華夢錄 第62章 魯智深(下)

  “灑家就是個不守清規戒律的酒肉和尚而已,沒什麽敬不敬的。不知這位小哥你又這麽稱呼,既然要與灑家結交總不能連自己的姓名都不報吧。”魯智深摸了摸自己有些雜亂的胡須笑道。


  孫途這才把自己的姓名相告,這時,吳立已把炸雞連著酒菜都一並送了過來,隻是在放下裝這些的托盤時,老掌櫃的眼中依然帶了幾許疑惑與擔憂。孫途見了卻隻是一笑:“辛苦吳掌櫃了,你且去前麵忙著吧。”


  魯智深卻沒有理會他二人的說話,一雙牛眼已然完全落在那兩隻金燦燦的炸雞上拔不出來了,口中連連讚歎:“早兩日就聽人說起你流芳居的雞肉甚是美味,俺還不信呢,現在隻看其與眾不同的樣子就知不簡單了。”說著再不客氣,便直接上手取過一隻雞撕出一塊肉就往嘴裏塞去。


  孫途則很是客氣地為他倒上了一杯玉壺春,放到了對方麵前。魯智深在咀嚼了幾口雞肉後,便用力地點下頭去:“這雞肉果然美味,外酥裏嫩,鮮嫩多-汁,是我平生吃過最好的雞肉了。”說話間,他又拿起酒杯來,咕嘟一口就將整杯子酒都給灌了進去。


  孫途見了又為他倒了杯酒,這才一指其他幾樣炒菜:“大師也嚐嚐這些菜,也是這東京城別處很難吃的東西。”


  魯智深一麵夾菜喝酒,一麵說道:“孫兄弟,你既然想交灑家這個朋友,這稱呼就得改一改了,什麽大師實在聽著刺耳,若不嫌棄,你可叫俺一聲魯大哥便是。”


  “魯大哥說的是,是小弟太過刻板了,我自罰一杯。”孫途反應極快,當下就改了口,同時還舉杯與之碰了一下。在看魯智深如風卷殘雲般把一整隻炸雞吃得隻剩一堆骨頭後,他才問道:“魯大哥覺著我店裏酒菜可還對胃口嗎?要是真對胃口,今後你隻管過來,我自會讓人好生招待於你。”


  魯智深不是個拘小節之人,最近又因為困在相國寺中以素菜為食早已難受得很了,一聽這話便欣然道:“如此是最好不過,那灑家就生受你了。”頓一下,才又有些遺憾地道:“你這裏的肉菜確實不錯,隻是這酒水終究有些寡淡,吃著沒多大勁頭哪。”


  孫途一聽便道:“魯大哥當真海量,若你真想要吃烈酒,小弟倒也有。我隻怕你吃醉後回去被相國寺監管僧人怪罪哪。”


  “這個你隻管放心,他們還管不到灑家頭上來,何況灑家住在後邊菜園子裏,等閑也不會過去。若真有好酒,你隻管上來便是。”


  “那就請魯大哥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就回。”孫途說著便起身往外。等來到外


  間角落後,他的身影就突然消失了。片刻後,當他再次出現時,手中已多了五瓶二鍋頭,正是從之前開放的五號倉庫裏取出來的烈酒。這二鍋頭在後世雖然算不得什麽好酒,但靠著那股子烈勁兒名頭卻是極大,正好能滿足魯智深這樣的粗豪漢子。


  又從一旁找了個酒瓶把玻璃瓶裝的那些二鍋頭都倒進去後,孫途才拿著酒重新進了屋子。此時魯智深已經把第二隻炸雞也啃吃得差不多了,連那玉壺春也被他喝了大半。見孫途進來,便笑道:“你這酒當真夠烈嗎?”


  “魯大哥你一嚐便知。”孫途很有信心地道。五十二度的烈性白酒要還不能算烈,那就隻能給他上酒精了。


  魯智深有些懷疑地接過酒瓶,為自己滿上一杯,在端起來剛欲飲時神色就微微一變:“唔,這酒還真有些意思了。”卻是已經嗅到了二鍋頭的香味。不過他也不見有任何猶豫的,依然跟之前喝玉壺春般將滿杯的酒一口幹了下去。隨後,整個人就怔住了,黑臉竟變得一紅,在勉強把酒吞咽下去後,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連眼淚都被他咳了出來。


  就在孫途關切地詢問他情況後,魯智深方才止住了咳嗽,然後滿臉驚訝地一挑拇指道:“好酒,好烈的酒!灑家從未吃過這等烈酒……”說著又是一陣咳嗽。


  這酒雖烈,卻正對了他的胃口,等喉嚨舒服了些,魯智深又趕緊給自己滿了一杯,這回再喝時就小心許多了,隻是小口咪著,連眼睛都眯了起來,一臉享受的樣子:“當真是好酒哪,這才是給真漢子喝的酒。對了孫老弟,你這酒是這麽釀出來的?”


  “這可是我孫家家傳的秘方,所以……”孫途露出個為難的表情來。


  見此,魯智深便不再追問。之後又喝了幾杯烈酒,本來就豪爽的魯智深的話匣子是被徹底打開了,他詢問起了孫途的身份來。對此,孫途也沒有隱瞞的意思,便把自己之前的遭遇簡略地敘述了一遍,直聽得魯智深拍案叫絕:“老弟果然非常人也,灑家佩服。不過有一點,俺就有些無法認同了,你有這一身本領,天下哪裏去不得,何苦棲身在那童貫家中呢?他的名聲有多差,你不會不知吧?”這實在算得上是交淺言深了。


  “小弟自然知道個中利害,但我以為這等小節與我所圖大事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麽。”孫途卻有自己的看法。


  “什麽大事?當官嗎?”


  “當官隻是手段而非目的。我想的是為這天下黎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孫途正色說道。其實他之前隻想著能有個好的出身,那就不用像之前


  般總被人欺淩了,但在魯智深這樣的豪傑麵前,有些話還是得往高了說的。


  “俺卻不這麽看。當今朝廷奸臣當道,哪有為國為民之人哪,你去當官隻會與他們同流合汙。”


  “若是常人自然會是這麽個結果,但我以為真有心者,卻不會為他們所影響。何況真要幫到天下黎民,還有比當官更好的事情嗎?如魯大哥你,若在民間抱打不平,最多也就幫助幾十人而已,可若是做了官,手中握有權力,隻要有心,則可救成百上千的百姓脫離苦難,甚至更多。”


  說到這兒,孫途趁機問了句:“看魯大哥如此說話,莫非以前也身在官府嗎?”


  “不瞞你說,灑家兩年前曾是渭州經略府,小種相公帳下的提轄官。隻因後來鬧出了人命官司,這才出家做了個僧人。”


  孫途自然清楚其生平了,但還是問了一句:“哦,這卻是這麽一回子事?”


  帶了酒意的魯智深也不隱瞞,就把自己如何抱打不平,三拳打死鎮關西鄭屠,以及之後一路而來的事情給道了出來,而孫途也適時地發出一陣感歎來,稱其英雄了得。


  最後,魯智深又哼聲道:“其實灑家倒不是因為自身經曆才對官府不滿,而是因為之前親眼見到小種相公所遭受的種種事情,才覺著如今大宋朝廷大有問題的。想小種相公,大種相公,以及老種太尉一門皆是我大宋棟梁,與西夏賊子打了多少硬仗,方才保住了我西北之地。可結果呢,卻隻遭受了朝廷的種種非議與責難。而他們能做的隻是忍氣吞聲,委曲求全。朝廷派個沒卵子的家夥去渭州,小種相公還得跟伺候老子似地對他,他們犯了過錯,我們還不能追究,俺實在是看不過眼哪!”


  “原來如此,所以魯大哥才生出了遠離官場之心。”孫途點了點頭,隨即又道:“可你想過沒有,這樣的逃避能有什麽用處?既然事有不平,我輩當想法撥亂反正才是,而隻有身在官場中,我們才有機會來改變這一切。”


  魯智深絕不是個頭腦簡單的莽夫,不然也不會被一方經略使所器重了。此刻雖然帶了些醉意,可在聽到孫途這幾句話後,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如此看來,倒是俺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魯大哥言重了,這也不過是我的一些淺薄的看法罷了。”孫途忙自謙了一句。


  “你這看法可不淺薄,天下能有此眼界和胸懷者,都是有大能耐的。俺今日能交上你這個朋友可是值了。”魯智深眼中閃著光芒,這回是真把孫途當作是自家朋友看待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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