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打架
趙辛地似如進入某種境界。拉開椅子。旁若無人的走到BOSS旁邊。雙手按桌，儼然替代了BOSS。倒有幾分講師的風采。
“剛才大家聽了王總的改革方案。相信不少人心中都有個疑點。就是她的方案在現實中的可操作性。王總的方案從市場銷售方麵看來不啻為一個絕佳的方案。可問題是什麽。其實她所提出的問題國內公司早就有所重視。而且多已進行諸如王總提出的幾項改革措施。可是成效卻不大。這是為什麽。大家想過嗎？對了。這些問題其實誰都知道。但王總所提出的方案隻是從公司的整體運營方式上提出了變革。不過在最重要的一環她卻忽略了。就是玩具創新方麵。正如一個名製片人所說，一部好的電影並非在它投資多少，名星陣容多強大。而是在於一部情節精彩的劇本。因為它是整部電影的靈魂。如果說劇本是電影的靈魂。那麽玩具設計創意便是我們玩具公司的靈魂。當然我們不應怪責於王總。因為她並非專業設計師。對這些東西不敏感。
“不過安經理的創意就不同了。他完全站在一個設計師的立場提出玩具設計的創新。就目前的消費市場，中國傳統的玩具公司依然守舊的認為玩具的主要消費者是兒童。創造的玩具極其幼稚。這是他們不能成功的一個重要原因。安經理在方案裏提出。現在這個多元化的市場，其實真正的消費主力軍乃是青少年。這一點真是真知灼見。他們這一代的人對漫畫，動畫片以及電影的熱忱兒童們隻能望其項背。你們可以看看《蜘蛛俠》上映影院裏有多少青少年，又有多少兒童。因此未來主宰玩具的市場的消費者仍將是青少年。
“具體革新玩具方麵，安經理提出更具體的措施。這也就是王總所說的利用漫畫，電影之類文化產品為玩具造勢。但在具體實施方麵，安經理說的更詳細。而且可實施性也更強。他提出將會和著名漫畫家上官雪妍合作。設計出與她近期將出版的漫畫《花花公子和風蕩小姐》主角相映的玩具。在銷售上。安經理更是別具匠心。將這些玩具與漫畫捆綁銷售。在玩具設計上，安經理提出將會大刀闊斧。革去一切陳舊過時的東西。這些玩具設計上將會更擬人化。同時為這些玩具灌注一些人性元素。通過舉辦各種活動和廣告宣傳將這些人性元素上升為一種主流文化。那麽。我們公司的玩具就不僅僅是簡單的玩具了。乃是一種時代的符號。這就會讓時刻標榜著時代先鋒的青少年趨之若鶩。
我堅信安經理的方案會讓國產玩具走出設計的囹圄。”
趙辛地講完走到我旁邊，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說：“小夥子。有前途。加油。我支持你。”
BOSS帶頭鼓掌。於是一幹人等紛紛跟隨鼓起掌。
一種自豪感油然而生。享受這麽多的掌聲。趙辛地絲毫不以為然。反倒是我有些飄飄然。我現在又覺得剛才在王布妮麵前矮縮的形象現在又擴張的高大。
王布妮的支持者王力坤不滿了。大聲說：“我反對。對趙經理的話我持懷疑態度。”
媽的。我現在真想上前抽他。別以為你們都是姓王的就可以串通一氣。我要是BOSS直接剝奪你的發言權。理由很簡單。都姓王。有徇私之嫌。
BOSS自不會遂我的心願。點點頭說：“講講為什麽。”
王力坤說：“市場既然像你說的那樣呈多元化。那你有什麽依據認定目前的消費主力是青少年。我看去玩具店裏的兒童到底比青少年多。”
趙辛地反駁道：“你的目光太片麵。看到的隻是局部。”
“你憑什麽說我的看法片麵。”王力坤有些惱了。“你要清楚，對於市場的了解程度。我還是你前輩呢。”
這話說的有點過了。不愧為王布妮的代言人，頗有她強辭奪理的語言風格。
趙辛地也不示弱。這倒令我欣慰。他也不生氣。微笑道：“如果我進經神病院或許可稱你為前輩。這裏就不必了。”
真讓我佩服。這才是文明人罵人。不露痕跡。咱以後可得多學學。
“你說什麽？”王力坤怒不可竭，謔的站起來。
趙辛地不慌不忙說：“噢。對不起。你看我這人太憨厚了。當這麽多人的麵我不該說實話。”
這下子。王力坤還耐得住。猛然拉開椅子。看來一場戰爭要爆發了。
就在他要邁步走出去時一直沉默的BOSS發話了。
“都給我坐下。幹什麽。想打架啊。你們也不看看。都一把年紀了。怎麽還像個小孩般衝動。”
這兩個人順從的乖乖坐下。都埋著頭，一言不發。
BOSS站起身。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我和王布妮。臉上綻出個淡淡的笑意。
“好了。經過激烈的討論。我現在已經有了結果。”
我和許多人一樣將腦袋微微向前探了探。同時耳朵豎起來。這可是個激動人心的時刻。成王敗寇就看BOSS下麵的話了。
“兩個方案我覺得各有特點。也有不足。王總的方案從大體上對公司的銷售模式進行改革。但這種改革並沒有具體最重要的玩具革新。在這一點上安經理的方案算是作個具體補充。兩種方案都有它的優點。同時也存在片麵的不足性。我要說的就是將兩個方案綜合成一個方案。取長剔短。然後我們就以此作為公司改革的藍本。”
BOSS這個方案太讓我意外。當然王布妮也不例外。我有些怏怏不快的感覺。雖然我沒有輸給王布妮。不過處心積慮費這麽大勁弄出的方案竟沒打敗她。還是讓我有種折戟沉沙的感覺。
BOSS突然對我說：“安飛啊。你知道我為什麽把公司改革的方案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你做？”
我心裏直氣。嘿你這話說的。我是被你逼迫才做的方案。我怎麽會知道你幹嘛把這麽專業的事情交給我這個門外漢幹。雖然咱僥幸做的還可入目。我怎麽感覺BOSS是討了便宜還賣乖。
我裝木衲的搖搖頭。說：“董事長。我怎麽能猜出您的心事呢。”這氣隻能生在肚子裏，讓五髒六腑去不平。麵子上還得堆出個奴才笑。馬屁該拍還得拍。
“原因很簡單。”BOSS說時已向我走來。緊按住我的肩膀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我。以讚賞的口氣說：“難得啊。多少年了。你是第一個讓我記憶深刻的玩具設計師。哎呀。像你這麽積極向上的大好青年現在真的不多了。”
不好。我心底一沉。BOSS看來又要強壓給我什麽棘手的事情了。靠。也太離譜了吧。你毫羊毛也不能光揀一隻羊耗吧。你不能把你在愛情上的專一用在我身上啊。放眼看看，這房間裏這麽多人。憑什麽要選擇我。
我苦笑說：“董事長過獎了。我其實是個很——”
“你其實是個很流氓的死衰MAN。”王布妮冷不丁迸出一句打斷了我的話。
這真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真可以。父女合力對付我。明裏暗裏讓我防不勝防。
這個時候。我沒有必要和王布妮鬥嘴。有人會教訓她。BOSS狠瞪她一眼。厲聲說：“王總。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王布妮囂張的氣焰就這麽給壓下去了。僅管她有所不滿。但也隻能積留腹中了。
“安經理。別和她一般見識。我看得出你是一個可堪重任的人。因此我決定——”
“等等。”我知道BOSS沒一準又派給我什麽任務了。慌忙打斷他的話說：“董事長。在我聽你說的事情之前。請您先兌現自己的諾言。放我一個月的假。把去泰國的往返機票給我。”
BOSS裝糊塗道“我對你有這承諾嗎。”
我操。BOSS的臉皮比我的還厚。說這種昧良心的謊話竟都不臉紅。
我不能再忍受他這種剝削了。這時代女人都不再沉默了。那麽我這個大男人更應該為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大聲道出自己的不滿。
“董事長。不能啊。你可不能這麽健忘啊。想當初在你的辦公室咱們可是說好的。我把方案做好。你就放我一個月大假。另加兩張泰國的往返的機票。”
“噢。”BOSS點點頭。說：“這件事我當然沒忘。不過咱們可是說好的。你把方案做好了。我才會對你兌現這些承諾。所謂做好。就是要讓我滿意。不用我說。你也看到了。你的方案雖然很好。卻很局限。所以，嘿嘿，不好意思了。”
我悵然若失。媽的。這次虧大了。BOSS就是BOSS。腦袋瓜子就是比我們這些員工聰明。我認栽了。我苦笑道：“董事長。我現在什麽都不要了。做這方案消耗我太多心血。你不看僧麵看佛麵。放我兩天假恢複精力。我隻要兩天。”我心裏已經一副乞丐模樣了。僅僅兩天。BOSS你不可能連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吧。
偏偏這時王布妮這三八又插話了。倒底是父女一心。
“董事長。別聽他胡說。我前幾天還見他泡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