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想不開的美女
外麵很靜。了無一人。我們兩個徐步走到一片草地上。夜涼如水。布妮輕輕顫抖著。我脫掉西服，為她披上。布妮很感動的看了看我。然後又倚向我懷裏。我伸手輕輕攬住了她的腰。我們就這麽彳亍而行。琥珀色的月光流水一樣傾灑我們身上。我感覺我們被一種浪漫的氣氛包圍。
我們一直都無語。可我感覺到我與布妮貼的特別近。這當然是心靈。當兩顆同樣流淌著激情的鮮血的心碰撞一起就會迸射出火花。我想我們也應該具備這條件了。
“安飛。我們坐會吧。”布妮提議。
在我們麵前不遠處有一張白色的塑料圓桌。四周擺放著四張白色塑料椅子。這讓我想起民國時那些大資本家的後花園。
“好吧。”我現在完全聽從布妮。
我們拉開個椅子麵對而坐。布妮深吸了口氣。綻出個很淒涼的笑說：“今天的事你是不是很意外，同時也很驚訝。”
“哦。不不不。”我慌忙擺擺手說：“我隻是納悶。你條件這麽好。天下男人又不是滅絕了。非得攤上他不行。這活人怎麽能讓尿憋死。噢。對不起。你看我一說話就亂說一氣。”我這嘴。唉。把不嚴。一不小心。粗俗的話就出來了。
布妮隻是淡淡的笑笑。說：“安飛。我發覺有時候你還挺可愛的。”
我開玩笑說：“對啊。我就是可憐的沒人愛。”我真想抽自己的嘴巴。這些話怎麽不經大腦就鑽出來了。現在說這話布妮還不以為我在諷刺她。
果然她的臉色有所變化。我慌忙道歉。這才張開嘴。布妮就說：“如果你想說對不起大可不必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真是善解人意啊。要是你不那麽野蠻。再要是雪妍允許我再找個候補女友。嘿嘿。那我就…不說了。這真是妄想。
“布妮。你跟那個柳元浩是怎麽認識的。”我得了解了解這個韓國小夥。能讓王布妮這麽死心塌地愛上的人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布妮長歎口氣。若有所思的看著遠處樓上忽明忽暗的燈光。她思緒似乎回到了久遠的過去。
“我和他是在美國上大學時認識的。那時我剛剛步入大學。對於一切都不熟悉。是他。一個讀研的大學生，走到哪裏都能迷住一大堆少女。他幫助我認識這學校。同時生活和學業上都提供大量的幫助。在長時間的接觸中。我們都喜歡上了彼此。他更是山盟海誓說要和我白頭偕老。我相信了他。那時我真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可我很快就發現我錯了。他竟然是個濫情的人。他有許多的地下情人。其實我也隻是其中之一。隻是我太天真了。”
布妮說到此慘淡的笑了。“我對此都不在意。因為我很愛他。他後來提出分手。我當時苦苦哀求他未果。他說要回國結婚。新娘是個富家大小姐。其實他是騙我的。他厭倦了我。隻想甩掉我。我並不死心。一路跟蹤他來到了中國。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吧。就在那家星巴克。他帶著一個女人說是他的未婚妻。讓我死心。我一個人坐在星巴克傷心了很久。但我還是忘不了他。我們在人民公園爭奪的那條長椅。是幾年前我帶他來上海見我爸爸時常坐的。那段時間裏，我的心情落到底穀。常常一人呆坐在那椅上。不厭其煩聽著他最喜歡聽的《大城小愛》。”
布妮溫婉的看著我。伸手蓋在我放在桌上的手。說：“安飛，你知道嗎？在第一次碰上你起始。我就感覺你是老天爺找來搭救我的天使。我發現每次與你爭執後內心就特別舒服。於是我處處與你作對。想方設法打擊你。漸漸的。我感覺自己開朗了。尤其是那天夜裏我們去那個公園回來後，我感覺自己的心一直在據烈的跳動。我說不上為什麽。直到後來我發覺我越來越離不開你。其實我現在對柳元浩的感情早已淡化。我今天找他是因為他三年前通過我的關係盜竊了我們現在的公司大量的商業機密。讓我爸爸蒙受了不白損失，險些坐牢。原來從一開始他就是在利用我。不過是通過我擊垮我爸爸。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麽過節。可我無法容忍他利用我。欺騙我的感情。我還差點害了我爸爸。”
布妮說著又忍不住哭起來。我百感交集。說實話我現在心情也極為複雜。我明白原來布妮喜歡上了我。而我對她傷心時的心痛是不是也算愛的一種表現。我不敢去想。因為我我無法麵對。
我掏出張紙巾遞給她。“事情都過去了。你也別太自責了。”
“對。布妮。事情都過去了。”不遠處驀然傳來一聲熟悉的聲音。
我們循聲而看。一個雪白西裝的中年男人徐步走來。他雙手插進褲袋。走姿極具風度。嗬。夕陽版白馬王子。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BOSS。今天穿的真是太拉風了。我敢拍胸脯保證。就BOSS這身行頭往老年人活動中心一站。絕對能迷死一大群中老年婦女。
我們兩個慌忙縮回合在一起的手，站起來。
“董事長。您時候過來的。”我堆起笑打招呼。
布妮也有些惶惶不安。“爸。你怎麽這樣。偷聽人家說話。”
BOSS拉開一張椅子坐下。同時向我們擺擺手。“都坐啊。別客氣。”
我們兩個都盯著BOSS小心坐下了。我怎麽感覺有些局促。
BOSS見我們兩個都沉默不語。笑說：“是不是我這個糟老頭打擾你們說悄悄話了。”
靠。這老人家也真會說。什麽叫悄悄話。聽著多曖昧。我將頭埋低，繼續沉默。據說這可掩飾內心的慌亂。
“爸。你胡說什麽呢？”布妮窘紅了臉。小聲嗔怪道。
BOSS爽朗的笑了。“嗬嗬。我還第一次見你臉紅。真難得。好了。不說笑了。”
最後這句話對我如蒙大赦。我抬起頭，轉移話題說：“董事長。剛才怎麽沒見你。你剛來的吧。”
BOSS的臉色即刻憂鬱起來。長出口氣說：“是啊。我去看玉雯了。她在醫院裏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醫生說她恐怕撐不過今晚。現在她兒子薛林專程從美國回來正陪著她呢。我就抽空過來了。”
BOSS一席話後。我忽覺氣氛凝重起來。瞄了一眼星空。心說：“今晚又將滑落一顆生命之星。”
我們三人都沉默了。似乎在為那即將殞滅的生命寄哀。
“爸爸。關於柳元浩的事情-”
布妮打破沉默向BOSS坦陳關於柳元浩的事。BOSS擺擺手說：“你不用講了。我都明白。我並不怪你。這都是我自己犯下的錯。”
“爸爸。我不明白？”布妮疑惑的說，“你和柳元浩究竟有什麽過節。”
BOSS長出口氣說：“他隻是替他父親辦事。這是上一代的恩怨了。其實他父親柳誌斌是個華人。他和我還有玉雯都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夥伴。柳誌斌祖上說來也是手工藝人。世代以造各種兒童玩遊戲的器具為生。諸如彈弓。模型刀槍。玻璃彈珠。那時幾乎風行的遊戲器具他們都造。而且手工一流。我和柳誌斌本是一對好朋友。我們都喜歡玉雯。並說好公平競爭。可是玉雯偏偏隻鍾情於我。柳誌斌守信退出他之後遠走於韓國。並在那裏創辦自己的事業，並結婚生子。他之所以憎恨我是因為我沒娶玉雯。他誤會是我拋棄了她。所以一直找機會報複我。現在他做到了。而我絲毫沒有怪責他的意思。”
我斷沒想到這倆老頭曆經多少年對於年輕時的那份遺憾的愛情依舊堅守著那份執著。對。我也並不感覺柳誌斌如何的可惡。卑鄙無恥。隻是感慨愛情的力量真有這麽偉大嗎？簡直難以想象。
“好了。不說那些事情了。我今天找你們是希望你們能參加後天玉雯的葬禮。”BOSS起身欲走。
“我們？”我和王布妮同時吃驚的看著BOSS。
“對。就是你們。”BOSS張開兩手各握住我們的手說，“玉雯今早神誌還清醒時說你們很像當年的我們。她希望你們能出現在她的葬禮上。因為她要帶著那份誠摯的回憶離開這個世界。”
BOSS話說的極其沉重。我和王布妮四目相對。眼波流淌中，我似乎總體察到些什麽。一時說不上。
“好吧。董事長。我一定去。”
“我也會去的。爸爸。其實我一直想對那次的莽撞給玉雯阿姨說聲對不起。”
BOSS象個小孩子一樣欣喜的笑了。“好好。如果玉雯聽到這些話。那她也能走的安心了。另外，你們也要努力啊。千萬別重蹈我們當年的覆轍。”
BOSS將我們倆人的手合在了一起。意味深長的各看我們一眼。然後就走了。
我和布妮什麽話也沒說。隻是四目相對。並微笑著。這一刻，也不需再說什麽了。因為我們的手已經緊緊握在一起。
從俱樂部散會一直到回家躺到床上我始終被一個問題縈繞。我和王布妮有關係了，那雪妍怎麽辦。她這麽深切的愛著我，我不可能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而且我本身也這麽深切的愛著她。但布妮呢。我今天和她在一起心裏一直很激動。我也愛上了她。雖然我以前從沒發覺。但一切都發生在潛移默化中。天啊。難道男人真的博愛。麵對投懷送抱的美女來者不拒。不。這可不對。我就對小田沒感覺。難不成這是老天爺憐憫我單身25年，賜給我兩段桃花運。
切。又妄想了。我又不是天之嬌子。怎有幸博取蒼天的眷顧。唉。不想了。真傷腦筋。還是想想玉雯葬禮那天穿什麽衣服吧。那應該表現出沉重和肅穆感。對。黑西裝外加墨鏡。電影裏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