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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 吳四家駙馬偷香(上)

  長壽二年,四月,來俊臣素忌嫉工部尚書【蘇幹】,誣幹主政魏州時與琅琊王衝私書往複,遂係獄鞫訊,幹發憤而卒。


  春末的細雨很是喜人,雨後空氣清涼又舒爽,暫延了流火炎夏的腳步。我與蘇安恒信步賞春,時走時停,一切隨心。


  “可也有人惋惜蘇尚書之死?”我無意間望見一樹鵝黃雀花,不由得暗暗皺眉。


  蘇安恒稍思量,道:“據仆所知,前番竇公夫人一案,因徐公堅持不懈,龐氏幸免於死,可神皇卻將徐公罷官棄用,故而今次竟無一人敢為蘇尚書申冤。其子太常博士蘇獻雖免於刑獄,卻被貶為庶民,永不錄用。其餘。。。哦,懷州別駕李象被罷黜。”


  懷州屬上州,北依太行,南臨黃河,轄沁陽、修武等地,乃洛陽北部重鎮,地理位置十分險要,‘別駕’雖為刺史副手,但無實權,隻依從四品的官階領取俸祿罷了,有唐以來,常以皇親宗室充任。


  李象這個名字似乎有點耳熟,他既任上州別駕且姓李,那便是唐室宗親無疑,可我卻不明白蘇幹的死為何會牽連到這個人。


  我道:“這李象與蘇家是何關聯?”


  蘇安恒有點驚訝的看著我:“公主難道不知?李公便是故恒國公長子啊。恒國公薨於黔州後,遺孀蘇氏便由親子李厥及庶子李象侍奉,厥已於四年前卒於鄂州,因此李公便是恒國公一脈唯一。。。”


  “不錯,不錯,”,我恍然大悟,暗說我也太粗心了:“我還道此李象非彼李象呢。蘇妃原是蘇尚書堂姐,也難怪李公被。。。唉,卻又何必?恒國公五十年前便鬱鬱而終,我這位堂兄年已花甲,便是送他軍馬盔甲,料他也不敢生謀逆之心啊。”


  “李公多活一日,便一日不為宵小所容,”,蘇安恒道:“前番蘇尚書下獄時,有傳言道,來俊臣欲殺鼎州刺史蘇瑰,奏疏指蘇刺史是蘇尚書堂弟,必知其謀,又蘇刺史為蘇妃親弟,或亦與李象通謀。”


  我聽的頭疼,手裏揪著帕子直想罵街:“來俊臣為殺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何至構陷蘇瑰?!”


  蘇安恒道:“仆竊以為,蘇刺史曾任孝敬帝萬年福地的陵丞,尤其曾出任皇嗣為相王時的參軍,這才真正是蘇刺史被來俊。。。”


  這時,前方行來一群談笑風生的婦孺,眾人相見,她們紛紛向我行禮。我一眼便瞧見了恒安郡王武攸止的妻子楊氏,女子中最是美豔嬌柔。他夫婦成婚年餘,也算新婚,此時楊氏懷抱了一個嬰兒,正給眾人瞧看。


  “恭喜王妃,別教我眼饞心急啦,”,我笑道,伸手接過了嬰兒:“正月裏便聽阿嫂道王妃得了一位極美的小娘子,算來該行百歲禮了。”


  粉粉嫩嫩的小寶寶才滿了百日,但臉盤五官無一不比旁人要秀巧標致,真是人見人愛的小美人。我發自內心的誇讚楊氏的女兒,楊氏忙不迭的道謝,又很感謝我派人送去了厚禮。我小產之後便一直住在洛陽宮,這份人情大抵是燕氏去代我全的。


  一旁的蘇安恒也誇了那女嬰,還對楊氏道:“王妃這女兒不僅生的極美,命格亦是非凡。”


  好話自然是人人都愛聽,楊氏高興的追問:“是何說解?還望中貴能指點一二。”


  蘇安恒侃侃而談:“癸巳年生人,乃長流水之命,遇木,枯草發新生,遇土,卷塵成巨山,遇金,財泉滾滾來,遇火,亦能起死回生,興盛發達,又何況,今歲正月乃甲寅之月,甲,主發生,寅,主迅猛,發生合迅猛,則一生不勞不碌,廣廈奴仆,享之不盡啊,嘖,貴運從來是可遇而不可求,早已寫在小娘子命格之中,任誰也改不了呢。”


  小詞兒一套接一套,哄家庭婦女最具奇效。眾人都順話誇讚我懷裏的女嬰,我把孩子還給楊氏,看了看滿臉堆笑的蘇安恒,心話隻是一個生日,真有這麽靈嗎,我從來不知他還懂這些天幹地支風水之術。


  “若遇水,又當如何?” 我悄聲問蘇安恒,隻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蘇安恒倒是很認真:“二水相遇。。。唉,命貴者壽達古稀,兒孫成行,家田萬頃,這輸者嘛可就慘了,子息不厚,甚至不得善終。”


  我一笑了之,古人算命測八字不外是為了合婚繁衍,這小小女嬰真若是什麽長流水顯貴之命,不管金木水火土還是哆唻咪發嗦,她長大後嫁的丈夫理應與她同命運共呼吸呀,怎麽可能一個兒孫滿堂,另一個比楊喜兒還要慘呢。


  我招手喚來燕氏的女兒敬真:“你阿娘因何不在?是神皇宣見麽?”


  敬真眼神怯生生的,也不敢與我對視,我擔心是燕氏出了什麽意外,忙問:“究竟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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