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章 先當搬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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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七日，日軍進攻東陽關，川軍一七八師與日一零八師團血拚三晝夜，打死打傷一千多日軍，最後傷亡慘重不得不撤出戰鬥，此戰，川軍傷亡兩千餘人，卻無一人逃跑，無一人投降，徹底打出了中國軍人的威風和士氣！　下元彌雄部級偽軍王英部隨後占領了黎城、潞城、長治等縣，並向周圍向重大城市展開攻擊。　主力部隊還在和順，有的正在趕來，就在這大戰即將爆發之前，趙虎他們出動了。　二月初二，龍抬頭，宜開市交易，暗中求財；子時，宜修造動土，殺人放火！　帶著三把手電，黑出發，七八十裏路沒亮就到，趙虎讓林指導帶部隊和馬車先行隱蔽，自己帶著五個從連隊裏選出的精兵前出偵察，這五人分別是神槍手申玉國和申玉民兩兄弟，獵戶出生；老兵徐宏遠，擅長機槍，打過迫擊炮。另外兩個也是獵戶出生的張有發和陳大山。　前一陣，這五人可被趙虎加訓得不輕，由於他們的射擊水平已是最高，不管固定靶還是移動靶都不在話下，所以趙虎又給他們配發了五支二十響駁殼槍，再加上幾人的偵察、偽裝、陷阱、追蹤和格鬥都做得不錯，已經是能找到的最好人選。　五個人當中，申氏兩兄弟仍然是兩支三八狙擊槍，其他人都是帶著二十響駁殼槍，但每個人都配了一把精鋼匕首，這還是上沒事時利用倉庫內的一些邊角料打造出來的，鋒冷鋼利，一上手，幾個人就再也舍不得離手。　空一片靜瑟，上弦月要等亮前才能出現，此時，隻能看見雲朵後麵偶爾閃出的星光，更增添了夜的寂靜。　幾個人借著路邊積雪的反光，走在黑乎乎，卻以凍得結實的大路上，這節氣，冷得連狗都不想出來，一路上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徐宏遠見氣氛沉悶，就悄悄問道：“連長，你確定鬼子肯定會把軍火庫設在城門口的王家糧倉裏嗎？可不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啊，這大冷要是撲空可就虧了。”　趙虎笑了笑：“你也不看看整個黎城還有哪家有王家大院那股氣概，院深牆厚，再加上他家的糧倉跟城牆隻隔一條路，而且還是整個縣城最結實的堡壘，防潮防蛀，鬼子不把軍械庫設在那裏還真沒理了。”　張有發恍然大悟道：“我為何連長帶我們又挖又掏的，原來是看中鬼子的軍火庫了，沒的連長，隻要今能鑽進去，我保準把裏麵的牛黃狗寶全給他掏出來。”　城還是明清兩代建設的，經過多年時間，城內漸漸人滿為患，後來有人就靠著護城河開始搭建一些違章建築，加上國府的人認為現在都熱兵器時代了，對於這些違章建築也隻是收了錢就不管了。　靠西北角一個棚戶區，有一條人為挖開的排水溝，把生活汙水排進了護城河，鬼子剛剛占領這裏，棚戶區和城內都空無一人，他們看到城高牆厚，也就省得經常出去巡邏了，他們對於那一片風吹即倒的建築更不敢興趣，因為這裏的垃圾實在是太多，要不是冬，準能把人熏出病來。　由於黎城正好處於韓長公路的中間位置，日軍看城內空無一人，正好拿來做軍火儲備基地，而在南邊的潞城，他們更是駐有重兵，根本不怕有人敢來進攻。　留下兩個神槍手在外麵站崗，趙虎等四人順排水溝滑進護城河，現在是冬季，水位較淺，再加上河水早已冰凍，幾個披著白色披風的人匍匐在河麵上根本看不出來。　張有發帶著大家輕車熟路來到城牆下，扒開蓋著的積雪和茅草，一個僅能容一人通過的洞赫然在目，這還是他以前打獵時追著一隻兔子才發現的地方，原來裏麵竟然通著這個大戶人家！　可見不管在任何時候，每個住在城內的大家族都留有一個逃生暗道，王家由於撤得較早，這個逃生通道也就沒有啟用，正好便宜了趙虎他們。　看到暗道裏的機關完好無損，幾個人魚貫而入，悄悄進入城內，出口是王家的一間柴房，張有發輕輕推開一梱幹柴，先聽了聽外麵的動靜，發現沒有人，就閃身出去，把幾梱帶刺的柴禾搬開，幾個人出來，發現柴房外依舊寂靜，這才放下心來。　柴房斜旁邊是王家的廚房，而廚房對麵，有一個垃圾池，裏麵堆滿了垃圾，以前這家有人的時候還有長工定期清理，當鬼子占領之後，更不可能會管這塊臭哄哄的地方。　幾個人拿起叉子，輕輕撥開一堆垃圾，一片木板露出麵目，打開木板，裏麵就是一個黑乎乎的深洞。這就是前幾全城撤離時，趙虎帶大家連續兩夜的工作成果。　洞不深，裏麵都是些三合土和石灰等，這是王家倉庫的墊層，隻要再往裏扒點，向上掏開磚石，就可以進入糧倉了！　時間緊張，趙虎讓陳大山到巷口站崗，徐宏遠出城報信，自己和張有發兩人開始繼續掏洞。　墊層很幹，沒多久就碰到了硬物，張有發正要擴大開口，就聽外麵傳來一聲吱吱的鼠叫，連忙停下動作。　城牆上，一隊鬼子排著整齊的隊伍，巡邏到近處時，突然大聲叫了一下，隻聽兩個偽軍連連討饒，然後就聽到幾聲打嘴巴子的聲響，看到兩個打瞌睡的偽軍清醒了不少，這隊鬼子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聽到上麵有偽軍，趙虎和張有發的動作更加心起來，扯下一塊大磚後，空氣突然清新起來，通了。　兩個灰頭土臉的人爬上地麵，趙虎拿出蒙布手電，悄悄照了一下，果然不錯，四周的各種箱子碼得整整齊齊，這趟沒白來。　走到門邊，透過門縫，發現外麵雪地上，有兩個鬼子正無聊地走來走去，好在他們安全意識較強，離倉庫足足有七八米。　不一會，徐宏遠帶人過來了，也沒有進倉庫，隻是在洞裏排開，趙虎和張有發開始心搬運物資，第一個目標就是擲彈筒，然後是擲榴彈和日式手雷，反正鬼子彈藥箱上都標明了，一個個箱子很快接力傳到了護城河外的廢墟裏。　每個人都心翼翼，生怕弄出一點響聲，鬼子毛毯鋪在地上，就是箱子掉下也發不出聲音，就這樣一箱箱接力傳遞，而陳大山驚異地發現，高高的城牆上，兩個偽軍隻走了幾步，就再次消失了聲音，不知又躲到哪個角落裏避風去了。　北風嗚嗚地刮著，也吹掉了一絲絲聲響，洞裏的人窩在裏麵直不起腰，沒傳遞幾箱就累得不行，不得不換上一批人繼續。　趙虎和張有發兩人腳下裹著毛巾，兩個嫌抬太慢，最後竟然一人搬一個往洞裏塞，很快，汗水就浸濕了內衣，透進了棉襖，但此刻可不是休息的時候，隨著倉庫裏的物資漸漸減少，趙虎果斷地停止了搬運。　“行了，再搬我們連就拿不走了，得早點撤離。你先下去，我在裏麵搞個詭雷！”　聽到趙虎的耳語，張有發點了點頭，臨走又搬起一個子彈箱，這才頭也不回地離開。　張有發走後，趙虎又巡視了一遍，倉庫裏大件是沒有的，比如迫擊炮和九二炮等，這都是配發在鬼子部隊裏的，但九二炮的七十毫米炮彈有一些，七五炮彈也有，另外就是四挺帶不走的九二重。　盡管九二重機槍重量太大，趙虎還是沒有放過，至少這東西是重機槍吧，另外，七十毫米炮彈和七五炮彈也帶了一些，就適可而止了，東西太多，以後沒法拿出來現寶也是很苦惱的一件事，隻能等機會再了。　看到倉庫裏所有子彈手雷等都被一掃而空，趙虎在炮彈箱下麵安放了一枚定時炸彈，又在門口用手雷設了個絆雷，隻要一開門，幾枚晉造手雷就會引爆，這也算是雙保險吧，希望鬼子會感謝自己，用爆炸抹掉他們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