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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他的專製

  現在聽聽他這些霸道的話,真的覺得自已是走過了那些坑坑窪窪的人生路,如果說那是一種磨難,不如說那是一種別樣的生活方式,我想我要學會好好地生活,好好地愛自已。


  回到了西北有軍隊的地方,那來來往往的人,如此的熟悉,列成整齊的隊,一個個在緊張而又崇抑地看著他。


  宮女來扶著我下車,長長的紅毯一路鋪到馬車前,所有的人都跪了下去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聲音幾欲響透耳脈,聲震雲霄。俊美的皇上如神抵一般,渾身上下都是尊貴威嚴的氣息,一種叫做氣勢的雍容在流竄著,九王之尊不容人小覷一分,教人能打心底湧出臣服。


  這就叫做帝王將相吧,可惜對於我來說,我卻是在有些地方很輕視他的。


  他伸過手,我卻避開自已往後退了一步不與他同行。


  他收回手去整整衣襯,扶著公公的手一步步地走進去,進了那華麗的房子,宮女都施禮再退在一邊。


  他坐下,然後招招手陳公公就下去了,沒一會兒我看到紮特西和拉姆雅瑪讓人帶了上來。


  幸得看著他們都沒有事,我忍著腳痛跑過去,軟軟噥噥地用西北話叫:“拉姆,雅瑪,我好想你們。”


  “小美人啊,你怎麽就突然不見了,拉姆說你喜歡就一直住下去啊。”拉姆和雅瑪心疼地看著我:“怎麽一轉眼你又瘦了呢?”


  “我好想你們。”我一手一個抱得緊緊的,看著紮特西關切的眼神,衝他一笑說:“紮特西哥哥,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找我好久。”


  “誰找你。”他冷哼地別扭著。


  可是我知道,你一定會找我,我忽然的不見,不是不辭而別,不過那些沒有必要一一地說出來。


  “孩子受苦了。”雅瑪撫著我的發,那雙澱著歲月智慧的眼神裏,滿滿是心疼,輕聲地說:“有人很在乎孩子。”


  我心一黯,我知道她說的是什麽。輕輕地一笑:“我喜歡在拉姆雅瑪的身邊,我還喜歡在草原上打滾。”


  二人捂著嘴笑:“孩子終是要長大的,草原上的鷹,要學著飛,摔下來還是要學會,草原上的鷹是最雄壯飛得最快的。”


  撫著我的發,拍著我的肩,然後放開我的手,那含著的笑,還是那般的慈愛,她們是最慈和的西北女人,她們可以養育孩子等他長大,然後讓他高飛,而今她們覺得,也是我長大的時候。


  我用力地笑,朝她們點點頭。


  轉身到了皇上的身邊,淡然地看著他說:“我承蒙著他們相救與收留照顧,才能活到現在,你不用給她們獎賞,但是你也萬萬不能為難他們半點。”


  他眼裏也浮上了笑,知道我已經開始正視他,開始在心裏的某個角落在讓步了,溫和地說:“朕給紮特西封地,你看如何?”


  “不用。”我搖頭:“他們過得很好,他們過得知足了。”


  他讓人用西北話謝謝紮特西照顧我,收留我。還是封賜了一些東西,但是紮特西看我的時候,如此的歎息,眼圈都有些微微地泛紅。


  我知道,我也回不去了,紮特西,西北有很多好姑娘,你會找到更好的,有你這個哥哥,我是很幸運的,等我再回憶的時候,西北多藍多遼闊的天地啊,每一刻都寫滿了快樂。


  我轉過身子不敢送他們,怕忍不住彼此會流淚。


  悠悠歎歎的看著窗台上的花,靜靜地開著,心開始慢慢地收攏了,以後不能再肆無忌憚地打赤腳,在外麵走來走去,不能坐著看天,睡在草地上看到星星了。


  手指扒拉著衣帶,屬於我的那些驚心動魄已經過去。


  陳公公又說:“皇上,敬三王爺求見。”


  我手指一停,心裏微微地震動一下,倒也不看就聽著他說。


  他停了許久才說:“讓三王進來。”


  我也沒有走的意思,為什麽不能見呢,心裏有鬼的人是他不是我。


  他落在我側臉的眼神,那麽的深幽不見底,我傲然地抬起頭看著門外,夏君棠的影子照上了紅毯之上,讓公公引了進來,掃視一眼正色地說:“見過皇上……婉儀娘娘。”


  真想笑,他叫我婉儀娘娘,真悲哀啊,一步一步到這個地步,那付出了多少,而且這高位,也不是我想要的。


  夏君棠黑了不少,可也壯了不少,似乎越來越有力氣了,他的眼神不敢亂看,揉合著的溫柔與沉靜,落在腳尖之上。


  皇上道:“你辛苦了,找到婉儀,你功不可沒。”


  “臣弟不敢當。”他不卑不亢地說:“所有與此事相關的人,臣弟都一拚抓了,請皇上定奪。”


  他笑,很輕很輕地說:“君棠你做事一向細心,周牙婆等人早已經處死,那些小魚小蝦,你處理便是,不必再向朕報。”


  他果然是在保護我的,夏君棠殺了周牙婆等人,就是沒有人能說出我的下落,可是皇上,他又是何等聰明的人,越是這般,他會越是覺得古怪,知道我就一定在還活著,而且在西北。


  我們啊總是以為看得清對方,於是就想保護著,卻總是讓皇上看了個透。


  我重重地歎了口氣,聲音在室裏回旋著。他淡淡地問我:“知秋怎的?”


  “沒什麽,隻是像西北的趕集一樣,還以為能都賣個好價錢,還能買個好東西,可惜一場雨,所有的可能都打斷。”


  他過來站在我的身邊看窗外,低聲地說:“朕可不喜歡你說這些話。”


  “那以後,便是不說了。”轉過頭看夏君棠:“真謝謝三王爺費心來找我,西北真是美麗的地方,我很喜歡西北。皇上,我累了,我先下去了。”


  他允我,讓幾個宮女扶我去休息。


  。。。。。。。。。。。。。。我是皇上得意的分割線,我找到人了,嗬嗬。。。。。。。。。。。。


  進宮的時候,每個女人都得驗身,是處子才證明自已的清白,可是當不是處子之後,卻不知要怎麽樣證明自已清白了,嬤嬤的眼神在我的身上,轉來轉去。


  我有些怒色:“你叫皇上親自來問我。”


  怎生的那麽可恨啊,如果在乎這些,就不要再來找我啊。


  那嬤嬤嚇得臉色一白,跪在地上說:“娘娘請息怒,奴婢大膽了,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說完還自已扇著自已的臉頰。


  “走開,我不想再見到你。”好恨,我覺得好恥辱。


  從水裏站起身,宮女用巾子給我擦淨,再穿上衣服出去。


  在他的身邊啊,怎麽如此的煩悶,可是當我一個人的時候,卻又會想起他。


  執梳理發,情就如發,這麽多就像複雜的感情,永遠不可能數得過來。


  那天晚上,他沒有來打憂我。


  第二天一早的時候,他就過來了,輕輕地彈我的臉:“小懶貓,起來了。”


  “我是在做夢嗎?”怎麽我們還和以前一樣,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呢?

  “隻要你願意。”他輕柔地說。


  我睜開眼睛:“我不願意。”


  他卻溫和地笑:“那可由不得你,起來吧,朕帶你見一個人。”


  雙手抄入被子下將我抱起:“越來越輕了,朕得讓人好好給你進補。”


  真想說進補胖了是不是又要紮刀子,但是想想這也是鬥氣的話,拉姆說得對,我長大了,我不是孩子了,不管那些痛怎麽來的,還是要學會長大學會去飛。


  宮女給我整理了一翻,吃好睡好再上些淡妝,整個人的氣息都變了。


  出了寢室到正居裏去,那裏已經有坐著幾個將軍,還有一個俊俏的小夥子,那雙眼有些眼熟,可是我努力地想,卻也想不起是誰了。


  皇上一身舒適的衣著,氣勢軒昂極盡尊貴,一手捧著茶輕品,看我來了輕笑:“知秋,到朕身邊來坐。”


  宮女便扶了我到他的身邊坐下,他柔聲地問我:“腳還痛麽?”


  我搖搖頭:“不痛了。”


  “朕讓人熬了些清淡的藥粥,你多吃些,這身子骨太弱了。”


  我也不說話,他愛關心就關心,愛讓別人知道就讓別人知道。


  一一看著那些人,真的一個也不認識,唯有那少年,我是在哪裏見過他啊,為什麽盯著我看。


  “知秋,這位是狼騰的少主,狼霄。”他含笑地給我解釋著。


  不會吧,是他?那大胡子,那滄桑落泊的樣子會是一個狼騰的少主,眼睛像,可我沒有想到大胡子底下是這麽俊美的一張臉。


  他展唇一笑,用西北話叫我:“小美人。”


  我輕輕地笑,也用西北話說:“原來是你。”


  他輕鬆地說:“這裏的女人比虎狼還狠,男人要學會保護自已。”


  我越發笑得開心了,結果皇上聽不懂看我和他有說有笑,臉上也掛上了笑,眼裏有些不悅地看著我:“朕的婉儀果然不是一般的聰慧,在西北學會了說這些。”


  “因為我以為我會在這裏生活直到生命完結,所以,我很快地學。”因為我不怕丟臉,跟著紮特西吼著叫,跟著拉姆雅瑪學。“你不知道的,還很多很多呢?”


  “是嗎?”他淡淡地應。粥端了上來,他說:“快些用膳吧,涼了就不好了,一會朕帶你去草原上騎馬。”


  我小口地吃著,還是一邊狐疑地看著狼霄,真的變化太大了,為什麽我再變也能輕易地讓他認出來,而狼霄卻讓我怎麽也看不出呢?我還以為他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沒有了胡子,就是一個又邪氣又美貌的少年了,渾身上下有著一種風流倜輕挑的味道。


  “快些吃。”他越發不耐地低聲催促我了,然後叫他們先下去,讓公公帶他們先去準備。


  用力地扳過我的臉說:“別在朕的麵前,這樣看別的男人。”


  拉下他的手淡然地說:“皇上,別這麽專製,我並不想和你吵架的。”


  “你和狼霄在草原上一起,四天三夜。”他輕淡的話,帶著一些探究。


  我點頭:“大概吧,我不知道他是這麽年輕的。”多少天,隻是一個日子,在草原上想出去的時候,我們最不想去記這些時間。


  “雲知秋。”他有些咬牙切齒。


  我放下碗,接過宮女的巾子擦擦唇和手:“皇上,你生什麽氣呢?我真的一點也想不出,我不想和你爭論什麽了,我不是孩子,我也不想吵架。”他越來越是專製,我越發的受不了了。


  是不是因為我放逐太久,習慣了自由無束縛,有人管東管西,我就受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這樣,但是不能有什麽接受不了的,隻怨其一,在坎坷中學會了反思一些的事。


  “朕真想馬上帶你回宮。”他輕歎地說。


  他帶著公公出去,我隨後跟了出去,西北就是最好的獵場,讓人就想騎馬馳騁在這一片綠意濃濃之中。


  皇上的馬,那是最好的,我不會騎坐著在一邊看。


  他興致極高,要和人比賽馬,還說狼霄是狼騰的少主,定要好好地和他比比馬術,這讓我有些冷嗤,皇上你是養在金宮玉院裏嗬護著長大的,狼霄的馬術可是打小就練起的,這指不定要比下馬術,還不知在玩什麽呢?他的眼裏,什麽時候對人有真正客氣過的。


  狼騰雖說也是一個大國,國土遼闊,但是卻不如大相朝繁華,他對狼霄的客氣我看得出來,那是假的。


  可是奔跑的時候,卻讓我有些不得不收回說過的話了,他騎起馬來,一點也不遜色於狼霄,狼霄是黑影,他是白影,二道影像風一樣,在草原上追著著光影層層。


  從來不知道,他騎馬也是這麽快,他也有這樣的一麵。


  風太大了,吹得發絲盡往臉上撲,我綰在耳後抬頭看著黃幡,卻不經意看到那孤獨的影子,立在城樓之上。


  我眯起眼看了好久,抑製不住心裏的一些東西,終歸是站了起來往城樓那邊去。


  也許我很快就離開西北,也見不到你了。


  讓宮女在樓下等著,我抬步上那城樓,我走到他的身邊站著,風揚起我的發,鼓起我的衣服,我卻不理會這些。


  我以為我能笑得出來,可是他轉過臉,那溫柔如水的眼神關切地看著我,我還是淚水忍不住滑下了臉。


  他輕歎:“還是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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