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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染一手花香

  今年的避暑之行,太後還是不去的,太後可要看著她的路遙,怕出什麽事兒,同樣的,楊妃身懷有孕也沒有去。


  卻是上了折子,說是宮裏悶熱,請示回楊家別莊裏靜養身子,他隻是看了一眼,也不說什麽就批了。


  我在一邊給他扇著扇子,他忽然說:“知秋,回宮裏進,你便到楊家去住一段時間吧。”


  “為什麽啊?我很不喜歡楊家的。”一點也不喜歡。


  寧願窮著,寧願餓著也不想靠楊家一點點。


  他停下筆,那幽深的眼神看著我,軟軟地說:“就算是為了朕,再討厭也去小住一段時間,朕還會接你回來的,那時朕不要你是宮女,你明白嗎?”


  我想我明白,他的不放心,他不僅僅要我隻侍候他。


  “知秋,在後宮,你必須有個強勢的後台。”他很溫柔地看著我:“你答應過朕,要永遠陪著朕的。”


  “好吧。”住就住,他這樣說我真的不好拒絕。


  他溫和地一笑,攬過我的身子扣在他的身前:“知秋你感覺到沒有,今年的知了叫起來也是十分美妙的事,朕想彈一曲給你聽。”


  “你?”我挑高眉頭。


  “是,別以為朕不會彈,大相國一直以琴為貴,在宮中長大之人,沒有一人不會彈,朕也打小就什麽都學起。”


  他來了興致,還真的讓人搬來了琴台,調了調音真有那麽幾分氣勢,輕輕一彈,聲音清悅而又純淨,果然是高手啊。


  他彈的琴,和我彈的不一樣,他的有力,聲聲氣勢恢宏大氣,而我的大多是宛轉幽憐。


  看他彈琴就像是畫一樣,人如一幅俊美的畫,優雅而又高貴,我捧著臉看著他,這是人中的龍鳳啊,雲知秋,你真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有這樣的一個男人,甚至有些小心地想要寵愛你,你要感到滿足了,你要好好的感恩,你不要想別的,就呆在他的身邊,照顧侍候他一輩子。太多想法的女人,總是比沒有想法的女人要來得累的。


  他彈完一曲,我鼓掌:“真好聽。”的確是好聽,我知道他可能會一些,但是他從來沒有展露過。


  “以後你若是想彈琴,朕倒是可以與你配,一柔一勁,方能相補。”他接過茶淺淺地喝了一口。


  我輕歎:“我不想再彈琴,一彈起來心裏就有些不舒服,我敲碗好了,敲破了你就給我買。”


  他點點我的額:“古有撕衣裂聲惹美人笑,今還有為伊買碗得相思嗎?”


  總是有意無意地透著一些疑問,他就是這麽不信任人。


  “你聽到了沒有,孩子在哭了,我去看看,對了,大抵什麽時候到避暑山莊。”我也尋個空抱寶寶去給李妃看看。


  “後天,不過朕有言在先,你得聽著,到了避暑山莊自有人帶著孩子,你好好的陪著朕,朕想好好地休息一下,輕鬆一下,有些事有些東西,朕想也務必要理清一下了。”


  “好吧。”總也不能讓他們太黏著我,要學會獨立成長才是的。


  要理清一些東西,那挺好的,不管怎麽樣,我都會淡定地麵對結果。


  放手,他是不可能的了,嗬嗬,我也有了這個認知,不去想了,心淡了也就不會有希望,那就不會有失望,當然多了幾分從容的淡定。


  下午他去皇後那裏陪著,我抱了寶寶去找李妃,她看到寶寶又白又胖了,心裏可高興著,抱著就直親。


  寶寶的歡快地呼站,手在空中亂揮,李妃的視線落在寶寶的手腕上,有些驚訝:“知秋你?”


  “你的東西,當然是給寶寶的。”我怎麽能要呢。


  她有些感動,不舍地握著寶寶的手:“知秋,如果有一天,這手鐲你還是留著。”有一天什麽?她沒有說,她雙眼已經盈著痛了。


  她也不相信我可以保護得了她的女兒,可是寶寶好小啊,現在就要非議她的生死,真的是很不公平的。


  “皇上現在雖然對寶寶不太親近,可有一天,他也許會封她為公主的。”


  她笑笑,並沒有接話,握住寶寶的手說:“叫娘,來,叫娘啊。”


  我跟她說了避暑之行,她拍著寶寶的手笑:“寶寶太好了,可以出去,那裏可美了,寶寶去看看真好。”


  忽然又想起了什麽一樣,有些慎重地問我:“知秋,你去年是不是也打算去避暑山莊的。”


  我點頭:“是的。”本來是已經定好的,還有他說的小閣,還有很多很多的事,卻終是沒有成行。


  她神色有些凜然:“知秋,去年你去之前,為什麽會到冷宮裏來看我,是誰特地不經意在你的麵前提去的,你得小心些了,知秋。”


  我一寒心,不會吧,我想了想,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那就是張喜寶了。


  “說者故無意,聽者卻聽了進去,若不然,你怎麽會到冷宮呢?而我卻是那般的高傲,還是誰也瞧不起,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啊?知秋,你可得多長一個心眼,小心著。”


  我長長地一歎,唉,張喜寶,她那年想去避暑山莊,順帶無意在我麵說那些話,可是,她又為什麽會知道呢?

  可否是沐貴妃告訴她的,那可真不太妙,避暑之行,有她,還有沐貴妃同行,我最討厭最不想見到的沐貴妃,但是我不能再在她的麵前,由著她將我玩得團團轉。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皇上和她之間,真的談不上什麽恩愛,她很肆意地談夏君棠的事,皇上似乎也沒有多管她。


  抱了寶寶回去,我還是在擰眉苦思著。不過卻是覺得有一點不得不防的是,張喜寶並非表麵上來的那麽的善意。


  我又不是死腦筋的人,我不會去把人想得那麽壞,但是一經點友,我也就知道了為什麽,李妃自然也明白了為什麽我會突然去看她,唉,不管怎麽樣,誰誰誰存著那個心又如何,皇上終歸還是有心寵愛於我的,緣份,究竟要結得多深啊。


  我是不是應該放開更多的東西,把心裏所有的雜念都拋開,看看是不是他還能感動於我,是不是心裏還會為他而起伏著。


  我不在道所謂的愛是怎麽樣的,說實在的,忘記一個人,太難太難了,但是現實的情況,卻是和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我算是矯情嗎?我迷糊地問,如果真的有的選擇,我真的什麽也不去碰,就守著寂寞自成一片天,但是不允許這樣,他要我愛他,要我在乎他。


  他不殺夏君棠不殺林洛水,他要什麽,那我還有什麽不能出賣的,所有的情和靈魂在一開始就已經出賣過了。


  我苦歎,寶寶趴上我的肩,很乖地看著後麵的風景。日頭很還是很毒,緣由給我打著傘而行,我還是覺得很熱,知了,煩燥地叫個沒遠沒了,我甚至在想,也許離開宮裏,就會安靜一些了,避暑山莊,去年不成行而今年,卻還是續上了以前的緣份。


  “緣由,你先回去行嗎?”


  緣由沉默地就往正華宮裏走,她現在變得不多話,幾乎一天就不說什麽,一句話也不說,而我知道她還是關心我的,隻是現在有皇上,又回到了正華宮,她倒是沒有什麽好關切的了。


  她退走,我抱著寶寶往玉蘭樹下去。


  青蔥浮香綠盈如黛的玉蘭樹靜靜地曬著日頭,風掠不起它的風波,可是依舊寫著那麽多的香。


  我走得很慢,走一步我就說:“忘了他。”走一步我再說:“已經忘了。”第三步我說:“我忘了。”


  淚滑下來,我沒有再繼續走,就在第三棵玉蘭樹的下麵,撿了樹枝用力地挖泥,寶寶小臉摸上我的臉,不知是不是叫我不要哭。


  我親親她一笑,我在埋葬我的過去,挖了個洞,將狼牙取了下來埋進去。


  這記憶,就埋在這裏,伴著玉蘭的清香,我無法再回首了。你一定要過得好好的,在這裏我們有諾言,而今我回來,讓諾言守著狼牙,還有我的無奈,我將告訴你,踏上一段新的生活,我也會好好的。


  想著想著,淚還是直流。


  掩上了泥土,埋得緊緊地,我站起來看並沒有別人,撣撣手上的泥又往正華宮裏去。


  寶寶的小嘴巴,趴答地親在我的臉上,那黑亮的眼睛,似憐惜。


  我笑著蹭蹭她的臉:“你長大了之後,千萬不要跟我一樣。”


  為了掩飾著什麽,從海棠院裏過我就折了一把那開著的四季海棠,反正這裏靜悄悄的,正居那裏索性就連馬也不開了,我折了就跑,寶寶以為我偷東西,興奮的雙眼賊亮地四處看著。


  給些她拿著玩,捧著大束的海棠就回去,上了長廊看到他就在長廊的躺椅上,一個人在前後地搖動著,不知為什麽,我覺得時光有一種飛逐而過的感覺,似乎我和他一瞬間就很老了。


  “皇上。”我笑盈盈地捧著海棠:“看,漂亮嗎?”


  “去做采花賊了?”他笑笑,接過花聞聞沒有什麽興致就放在地上。


  “嗬嗬,你怎麽知道的。”我還以為他會在朝鳳宮裏陪路遙到晚上呢?沒有想到他這麽早就回來了。


  宮女過來接過寶寶,他親昵地刮刮我的鼻子:“要不是偷花,你豈會這麽早回來,那不是讓人纏著說話嗎。”


  “嗬嗬,真是了解。”接過宮女的濕帕子擦擦臉上的汗。


  他盯著我的手看,然後伸手過來拿了我的帕子,慢慢地給我擦淨指縫裏的泥土。


  在西北的時候,他也是這樣為我做的。


  我靠在他的身上:“你這樣對我真好,我要好好珍惜。”


  他低低地說:“你終地知道什麽叫做珍惜了嗎?”


  我知道,所以我埋葬了我的過去,還有不可能在一起的情份。不知指尖上的泥,是否透著玉蘭的清香,他是否知道我對玉蘭的偏愛。


  “做賊做到你這份上,也是一個上不了台麵的賊,朕做賊的時候,下次你跟著學一點。”


  “咦,你也做賊?”難道他轉走話題,我自然不會笨得不會轉風。


  他笑笑,擦淨我的一隻手拉扯過一隻擦拭:“告訴你一件事,朕第一次做賊的時候還很小,也是去折海棠花兒,很美很美的海棠兒,朕覺得世間怎麽可以有如此明媚粉嫩的花,香香甜甜得那麽誘人,朕要喜歡它,朕以後還要種得滿宮都是。”


  “後來呢?做賊做到你這份上,的確是不容易啊,太有誌氣了。”


  他忍不住大笑出聲,丟了帕子揉我的發:“你這是在取笑朕嗎?”


  “哪敢,我偷花的時候,我壓根就沒有想什麽,偷偷折了抱著寶寶就溜,她不知道還以為我和她玩呢,興奮得直笑。”


  “沒膽的雲知秋,唉,後來母後告訴我,海棠隻是一種不入流的花,喜歡海棠的人是沒出息的,朕摘下來的海棠花你知道最後怎麽的下場嗎?”


  我讓他幽黑的眸子給鎮住,似乎就能吸入他的回記一樣:“怎麽的一個個場啊?”他的過去,究竟又是什麽。


  他深吸了一口氣,默然了很久才說:“母後令朕跪在地上,要我說我錯了,一直說,說一句就用海棠花枝抽朕的手掌心一下,花落在手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那麽痛那麽痛,花香染滿了手心,最後隻剩下了疼痛。”


  “現在,還痛嗎?”我輕聲地問著。


  他笑笑,卻是如此的苦澀。


  他的少年日子,如此的慘淡無華,夾著很痛的回憶。


  他母後想要他以後承大誌,什麽都不允許他做,隻要長大,要他快些長大,要他有出息,要他比他的兄弟們都優秀。


  我捉住他有些冰冷的雙手,指尖輕輕地劃過那複雜的紋路,他輕輕地顫抖著,我五指竄入他的五指中,溫和地一笑:“那一手的花香,想來還會餘味深長,借我感受你的過去吧。”


  握了起來,輕輕地蹭著他的手背,讓我的臉,溫暖他的手,他溫柔的五指鬆開我的手,將我抱得更緊。


  夏君藍,也有他自已最不想回憶的痛。


  那是我最早得知他有關於海棠花的回憶,這不過是冰山一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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