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處死緣由
在等著刑部的人來之前,緣由恭敬地朝我磕了幾個響頭:“娘娘。”
“你不要狡辯什麽了,緣由很多事情我不願意去想太多,你給那孩子做的鞋,那花鳥相當的精致,你知道我看過你做過的鞋子的。”
“娘娘,奴婢錯了,可是奴婢不敢求饒,奴婢是死有餘辜,但求娘娘菩薩心腸,放過我孩子。”她抬頭看我:“娘娘,是奴婢一直都對不起你。”
涕流淚落:“娘娘對奴婢一直相信著,可奴婢在傷害著娘娘,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啊。”
“緣由,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你告訴我,是誰要你這麽做的?”我想要知道的是她身後的幕後人。
緣由卻搖頭,淚流如雨下:“娘娘不要問奴婢,都是奴婢的錯。”
“你這樣算是認錯嗎?緣由。”我真想打她一巴掌:“我如果要你死,也不過是一句話而已,你也是做娘的人,我也是,你不想你的孩子被傷害,你以為我就想嗎?緣由,我不想說什麽,你也別說我有善心,總之皇上查起來,隻恐你們母子隻能陰間裏相會。”
我絕對不會是恐嚇,對於這些事,皇上一定會徹查的。
她一驚:“娘娘。”
“你還有什麽臉叫她娘娘,你一個人死了也就罷了,你護著誰你倒不如都說出來,或者還能留你一條性命。”林洛水也生氣地說。
可是她還是不說,什麽也不說。
我最不想拿孩子來威脅一個人了,那是做娘的心肝肉,那時候的緣由會抱著孩子無聲哭,那時候那孩子受了傷,看著她說要回家。
想著那孩子說要回家,要娘,我心裏一酸啊,緣由,我拿什麽來救你,幫你,緣由你什麽也不肯說,怎麽做你才能讓你的孩子,你最重要的人逃過一劫呢?
她是怎麽也不肯說,無論我和林洛水把後果挑得再怎麽明白著,其實我知道她也是知道的,可怎麽問她就是不開口,就是說她一個人的罪。
緣由,她並沒有想害死我,當初香膏裏的毒,也是極時發現,當初也是她故意把香膏打來讓貓去抓的,那時候用香膏做臉的時候,就算是宮女提醒,她也是說娘娘照顧生病的長皇子心情不好,別打憂著我。
在楊家她莫名讓楊家的人打,還有那陌生的男人可以那麽隨意就找到我的房間,還能進得來,宮女都是死的嗎?緣由啊緣由,最孤單的時候陪著我的人是她,可是傷害我的人,也是她。
我想,不管再怎麽有感情在裏麵,我也護不住她了,皇上已經帶著刑部的人來了。
他臉上倒著冷挑的笑,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緣由說:“立太子之事,不過是朕的一個試探,是人是鬼,朕也會把你這奴才身後的人揪出來,朕倒是看看誰給你天大的膽子,傷害了朕的貴妃一次又一次,是皇後嗎?”
“不是的,不是的。”緣由猛地磕頭:“不是的。”
“朕沒有心思聽你這般說話,來人,把她押到刑部去嚴刑拷打。”皇上一聲令下,後麵的人就如猛虎一樣地撲上來抓她下去,她用可憐的眼神祈求著我,我別開不看,你都不給我生機,你都不肯告訴我幕後的人是誰,難說不會再有第二個緣由,我但願你說出來,無論如何我都力保你的孩子。
“幸得你這丫頭,越來越聰明了。”夏君藍誇讚著我。
我連笑容也是如此的牽強,輕輕地歎氣:“我真不想。”
為什麽真的會是她,低下頭看著茶,想到冷宮裏那段日子,我病得奄奄一息是她給我灌水喝,是她在悉心地照顧我的。
我以為緣由會是最忠心的人,我也沒有把她當成奴婢來看,她總是勸我要和皇上好,總是勸我要小心後宮利害的關係。
想著就有些難受,一手輕輕地揉著臉。
夏君藍看我一眼:“知秋,別想太多了,這樣的人如果不處置留在宮裏,也不知會害你多深,朕可不容別人傷你一分。”
他低下的眼眸,帶著幽幽冰冷的殺氣。
我抬頭看她:“你不要殺她的孩子,孩子也是可憐之人,我想在她心中,還有更重要的人,她雖然三番二次的害我,但是還是不忍心把我害死,要不然孩子在楊家就不會那麽慘了,君藍,你可以刑問她,可不要動孩子啊,孩子什麽也不知道,最是無辜之人。”
他呷口茶看著窗外:“你這人有一點不好,就是濫好心。”
“你如果要查這些,你倒不如好好的查查,緣由是怎麽進宮,怎麽到我邊的,總不會無跡可查的,她也不是愚鈍之人,她不會不想她孩子好好的。”
他沉思,我走過去給他輕輕地揉揉著肩頭:“其實,我最想知道的,還是你心裏的秘密。”
他一挑眉仰高頭看著我:“朕有什麽秘密。”
“你不是說,她的幕後人是皇後嗎?我倒想知道。”別以為我沒有聽到那句話,不管是誰,他說清楚我知道總是好的。
“給朕揉揉這裏,酸痛得緊。”他指指點點頭。
那我就跟他慢慢磨:“皇上,還酸不,我想知道的,你是否願意告訴我。”
“你別知道太多為好。”他淡淡地說。
似乎想要逃開我的問題,站了起來說:“朕到玉棠公主那兒看看,你是否要一起去?”
我含笑地搖頭,無心之問我怎麽會聽不出來。
皇後,路遙,真的是你嗎?
我還記得熙是在你的手裏哭的,我知道我得盡皇上的寵愛,而你什麽也沒有,林洛水也跟我說過,不要低估了貴閥小姐的脾氣,縱然是灑脫,可是性子卻極是傲,一而再三的忍受著各種委屈,你想要你的孩子做太子,最終隻得夭折二字,皇上一說讓栩做太子,你也心急了,想著要把栩要過去,我不敢保證栩在別人的手裏,是否能平安長大,可是連皇上也無意之中透露出來是不是你,路遙,我怎麽的心裏紛亂啊。
他刻意逃避不說,是不想觸到什麽。如果他不說的事,我問也沒有用。
就這樣坐到了天黑,宮女推門進來點燈嚇了我一跳。
那一次的黑夜也是這樣的,去林洛水的婚審發,但是得知夏君棠在宮裏我便提前回來了,路遙的恰好,到最後還會在房裏忽然發現冷厲如冰的她,嚇得我幾乎要魂飛天外,她就笑著說,故意嚇我的。
其實我真的嚇到了,最後事事不順,在我欲離開宮的時候,她的建議讓我回到了觀月殿裏。
直到最後被皇上發現,我和林洛水便各自走自已的命運了,身邊的事那時隻有緣由可能得知,但是路遙也知道的話,那就是緣由告訴她的,怪不得啊,那段時間忽然來勸我,而且皇上無意的之說,指不定就是路遙透露的。
我心中忽然一片冰涼沉重,有些事情真的是知道得越多,越會不開心,可是,總不能做一個睜眼的瞎子。
夏君藍其實心裏也一直介意著那件事,至使我現在為他生下了孩子,即使我現在一心一意待在宮裏,他還是心裏放不下,唉,長長地一歎,緣由說,宮裏是沒有真正的姐妹之情的。我總是在想,凡事都有特別的,可是種種看來,我又怎麽能處處得盡老天的眷顧呢。
“娘娘,是否用膳?”宮女進來輕聲地問著。
我看著燭火飄渺,秋風徐徐從窗外而入:“好,準備晚膳吧,栩和寶寶可有用過?”
“已經用了些粥,長皇子說要等貴妃娘娘一起用。”
曬然地一笑:“好,那都讓他們過來,還把熙也抱上來吧。”
真的,現在的我不需要去想太多,栩,我,寶寶的感情可不是假的。
“母妃。”栩一見到我就靠了過來:“母妃不哭。”
“乖,母妃沒有哭,餓壞了沒有?”今日的晚膳要比往日的遲。
栩搖搖頭:“母妃會哭,緣由姑姑讓人拉走了,母妃會很傷心的。”
親親他的小臉:“栩和寶寶以後可要小心一些,不是母妃給的東西,你們都不能吃,知道嗎?”
“知道。”栩應聲:“栩不吃,寶寶也不許吃。”
寶寶睜大無辜的眼:“寶寶餓。”
“好了,快坐好,自已學著吃飯。”我不喜歡孩子長大之後隻會倚靠著別人,打小讓他們學會得更自立更好。
抱上了熙,小家夥倒是睡醒了,看著我小手揮著在笑。
燭水襯得那雙眼睛怎麽的光華沉斂啊,不管有再多的沉重,我隻要看著他那幽黑的眼我就能淡定自已的心。
我的寶貝熙,親親他的小臉:“熙兒母妃陪你玩,快些長大啊,栩哥哥給你留了糖果子,寶寶也會陪你玩的。”
“皇弟弟好好看。”
“來,吃飯了。”身後的宮女上前給孩子和我夾菜,把魚刺給挑了個幹淨才放在小盤子裏,其實我每次吃,還是會小心地咬嚼著,就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刺到喉嚨。
原來我這個人,也是這麽不相信人的,嗬嗬,慢慢地吃魚舌根有些觸到細硬的物體,果然魚刺再怎麽細心挑,總還會有。
熙太小了,而且夜裏還要喂奶什麽的,一直都是宮女照看著睡覺,我帶讓栩和寶寶與我一起睡。
天還很早就發現栩睜開了眼睛,正笑著看我,我看天色還白,輕聲地說:“栩,再睡一會,還早。”
孩子就是都醒得早,越長大越會覺得累吧。
“母妃真好看。”他笑逐顏開地伸出小手摸我的臉:“栩喜歡母妃。”
“嗬嗬,一早上就吃了糖一樣。”
他眼裏滿滿都是依戀,他現在還小什麽也不知道,等他長大了也不知會變成什麽樣,會不會還會像現在一樣,靜靜地看著我眼裏都是笑意。宮裏個大染缸啊,再純淨的人都能染出烏黑的顏色。
我還是想睡的,心頭壓著事夜裏睡不好就晚上起來也好,等醒來寶寶和栩都不在身邊了。
反倒是夏君藍開了窗,讓那燦爛的陽光照了進來。
我竟然睡了那麽久,連他過來也不知道。
“雲知秋你這豬,可真是能睡啊。”他笑眯眯地走過來:“朕都抱了好一會熙了你還沒有醒,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沒有什麽不舒了啊,可能是昨天沒有睡好。”
他挑起眉:“別讓寶寶和栩和你睡。”
“皇上你有三宮六院,難道不允許栩和寶寶與我一起嗎?”
他彈彈我的臉:“好了,朕最怕寂寞的雲貴妃娘娘,該起床了吧,也不怕別人笑話,過些天你也恢複著去請安了,西北在打仗,朕是不會交玉棠出去的,隻是朝野議論紛紛,而太後倒也不敢說朕什麽,你做得更好一些,也不會讓太後說教怎的,朕要護住玉棠,有些時候會失顧了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笑著點頭。
他重重地籲一口氣:“這樣就好,在這些關骨眼裏,朕不想後宮多生什麽事非出來。”
我也不想,起身穿鞋他忽然說:“昨天晚上你身邊那個宮女咬舌自盡了。”
唉,終是逃不過一個死。
緣由,你護著的是誰,你這樣是為了那般?
“難道她沒有說什麽嗎?”緣由連死都不怕了,倒是還怕些什麽?連孩子也不要了,她又要的是什麽?
為什麽在宮裏,要想看清一個人的心思,是這般的難啊。
他聳聳肩:“朕倒不知,刑部還在查。
“那我去問問她的孩子。”也許能查出一些來。
他卻從後麵抱著我說:“別查了,知秋,有些事情何必查得那麽清。”
心中一顫抖:“夏君藍,你告訴我,是不是路遙。”
“你別多想這些了,為何總是一根筋呢?朕說過會保護你的,你還不相信朕嗎?”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知道幕後的人是誰,我不會傻笨笨的拿把刀去警告她,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麽,我光初想逃離開宮,緣由發現了我的秘密告訴皇後,然後皇後告訴你的,對不對?”
他點頭:“對又如何。”
“唉,沒事。”我笑笑隻覺得有些無力:“對便是對了,我隻是證明自已猜測的並沒有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