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不要孟情
他的話,有些引人深思了,的確是有道理。
如果太成熟理智,我就會很瀟灑地離去,過自已的流浪日子。現在或許在哪一處,看著別人的煙火歡騰。
有些難過,我總是把自已的感覺看得太重了。
彈掉我發上的雪,他揉揉我的發:“好了,過年,我們要快樂一點,別計較太多了。”
唉,誰跟他計較什麽啊。
“笨蛋表弟,再趴下去吧,讓我和青青把你埋了。”也不怕凍,手都是紅紅的了,我嗬著氣,給他搓著:“怎麽光長歲,不長智啊。”
耳朵敏銳地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踏碎了雪,有些吱吱作響。
我拍著他身上的雪,笑著說:“你低點身子,低點。”
他照做,我又說:“把眼睛閉上,我送一份新年禮物給你。”
他閉上眼,好看的樣子,讓人窒息著。
手指滑過他的眉,他的鼻尖,他的臉,我低下頭,在人的額上輕輕一吻:“新年快樂。”
他閉著眼睛,唇角揚起,那是快樂的笑意。
他笑著,然後抱起我,在雪地裏轉圈圈:“謝謝。”
謝什麽啊,額上的一個吻,那是屬於親情的。
我尖叫起來:“小心啊。”
“沒事,我不會讓你摔下來的。”他興奮地叫著。
“羞羞臉。”青青十指捂著眼,晶亮的眼神,從指縫裏透出來。
“小屁孩,你懂什麽?”孟情放下我,滿臉都是滿足的笑:“過來,剛才搖樹不是很大力嗎?米米,我抓住她,你搖,讓她知道什麽叫做下大雪。”
他玩興上來,就要抓青青一起玩。
青青哇哇地叫著,跑到我身後抱著我:“不要玩,姐姐,冷冷的。”
把她抓出來交給孟情:“快抓穩了。”
她哇哇地叫著,尖笑著。
我搖著梅花樹,看著潔淨的雪花,從那枝丫上滾落下來,伴著那粉色的梅花,就像是一場香豔的雪花雨一般。
透過那雪雨,看到孟情與青青的笑臉,在僻處,冷夜非靜靜地看著。
誰也沒有開口,我收回視線,伸出雙手感受著梅花雪。
他們玩起了雪仗,丟打起來,青青顯然是玩不過他,嗚呼哀哉地叫著:“姐姐啊,好冷啊,快來在青青啊。”
“好。”爽快地答應,抓起一團雪,往他砸去。
“哇中了,嗚,姐姐啊,為什麽他隻丟我啊。”青青哀怨地叫著。
我笑,當然他不會砸我了。
走近孟情:“青青,我來給我報仇。”
抓起一把雪,掀起他的衣領,就丟了進去。
“呼。”孟情叫著:“好冷啊。”
“嗬嗬,看你還欺負青青不。”又趕緊拉開,將雪花揮灑出來。
他用大衣蒙著我的臉,一低頭,灼熱的一個吻,吻在我的臉上。
他激動了,他在顫抖著,那吻,很用力。
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到了。
他心跳的聲音,我感觸著,靠在他的身上,有些無力,是不是越玩越過份了。
我不拆了東牆補西牆啊,這樣子何必呢?
隻為了氣走冷夜非,而讓他感到一些不清楚的信息,更要灼熱地表達著他的感情,我不想。
忽然真想找個洞,把自已埋了好了。
“我也要抱抱。”青青越玩越熟,就不客氣地對著孟情叫著,
“去去去。”他一點也不領情。
掙紮開來:“青青,我們去看那些人滑冰。”
“好,不要哥哥去。”她扮了個鬼臉,拉著我的手往秦河帶去。
風呼呼地吹著,一頭的發有些淩亂。
孩子在白雪之上玩得開心,我叫青青去玩。
她很快就和孩子們玩成一團了,漂亮可愛的他,很受男孩子的喜歡,都把自已的糖給她,帶她滑著。
偶爾摔一下,尖叫一下,歡笑聲一片又一片。
真好,人生之中,最美妙的時光,就是這童年無邪的時光了。
冷夜非走近我,我正要離開,他輕淡地說:“米米,如果是因為想避開我,是因為我,你不必要這樣,我不會再來打憂你了。”
“不關你的事,別把你自已想得太偉大了。”
“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米米,你自欺欺人的本事,越來越高了。”
“嗬嗬,是嗎?”
看出來又如何,的確,我是很不想孟情再沉澱下去,但是,又不想如了冷夜非的間,難道真的要和程予合作嗎?
不知道為什麽,是他的話,我覺得沒有什麽利用的,誰叫他要先甩了我的,不是嗎?嗬嗬,就是啊,所以,我沒有任何的內疚感。
看見程予在一邊含笑地看著,我走向他:“你會玩嗎?”
“不太會。”
“我還期待著,你帶我玩呢?”
“真失望,是吧。”“是啊,好好準備吧,明天去你家拜年。”
他苦笑:“不必要吧,你一來還得了,我不是天怨人怒了。”
“嗬嗬,誰叫你把我甩了。”我笑著看他,一臉的輕鬆。
他聳聳肩:“也是,所以,你就非得讓我看得到,不能想入非非了。”
“非你的頭啊,我是大肚婆了,你看,那美人,往左邊,對,美嗎?”一身粉色的小美人,可是嬌羞羞地不敢過來呢。
他攤攤手:“還夠不上我的眼界。”
“那往右側,那邊有人叫了花娘去唱戲,喜歡嗎?”
“米米,別損我了,我真的就那麽一次,早知道我就不下來了。”他委屈地叫著:“我一心想做些事,可是,又不知做什麽,無情山莊的生意,都有專人打理,我隻要看銀子的數目就好了。”
有錢的人家,就是這樣子舒服啊。
要是我有錢,我也是這樣花,不過同人不同命。
“這樣吧,我吃虧點,你嫁我好了。”
“少來了。”我們之間,似乎沒有那種感覺,雖然他很帥,但是不是我的菜。
挽著他的手走,沒有情人間的親昵,就像是哥哥一樣。
“你真的不想呆在秦淮嗎?”
“嗬嗬,你看有我呆下去的地步嗎?”
“為什麽不行呢?”他歪頭想著:“其實說句話,孟情不適合你,但是人還是不錯的,至少有些東西,我做不到的,他能做到,我就要佩服他了。”
好是好,就是不適合。
可是世上,有什麽東西,是最完美無比的呢?
“在我們那裏,近親是不可以成親的,這是其一,其二,我配不上他。其三,他值得更好的,他比我小。不是一歲二歲的問題啊,你知道我實際上是二十多歲了。”我歎著氣,我真的沒有心思去老牛吃嫩草。
他現在年輕帥氣,不消得幾年,我人老珠黃,他還是帥氣迷人。
程予站在我前麵看著他:“以我對你簡單的認識你呢?你不是被聲名所累的人,秦米米啊,你究竟想說什麽呢?”
這人,果然老奸。
我失笑:“其實,我最擔心的,也是我不足以在這裏長久,所以我對這裏的一切,都很不在乎。包括我那爹娘,我一點也不在乎了。我不屬於這裏的,指不定,我有一定,可以很輕鬆地離去。”
“怎麽個離去法?”他皺起了眉頭問我。
“嗯,這種東西呢?怎麽說也很玄的,你聽說過穿越?你肯定沒有聽說過,但是我這靈魂和秦語愛的就是不一樣,我來自不同的地方,但是我可能會回去,我不想讓他以後的日子難過。”
“你現在不就讓他難過,這些決定,你可以想到以後。”
我點頭,無奈地笑著說:“長痛,不如短痛吧。”
有些東西,不是我說了算,不是他說了算,是老天爺說了算的。
沾了他的情,最後一走了之,這才是最讓我不齒的事。
痛心的,會是誰呢?
深吸一口氣:“嗬嗬,走一步,算一步了呢?我總是想著會離開這裏的。所有的,都不會放在心上。”“你不查查你落水的事了嗎?居我現在所知,不是冷夜非所為。”
“有什麽好查的,反正現在都平靜下來了,就算不是他,他的所作所為,我也討厭。”看不過眼了。
他嘲笑著說:“女人,有時候,不要太鐵齒了。”
“總得給自已一點驕傲吧。”這樣做人,也許能高興一些。
他輕淡地說:“你離開之後,冷夜非並不好過,米米,你別不耐煩,我是跟你實話實話。”
“倒是好,你倒是為他說起話來了。”
“你啊。”他點點我腦袋:“總是不看看,別人的難處,真讓人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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