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爸爸，我錯了

  雲薇暖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傍晚時分，她才自酣夢中悠悠醒來。


  睜眼，夕陽斜斜從窗戶照進來，屋裏灑滿了金色的光線，連同她的臉，都被鍍上了暖色。


  躺在床上，雲薇暖恍恍惚惚覺得這也是夢，似乎夢醒之後，她又回到了手術台上，又看到自己渾身是血躺在那裏，還有那個無辜的小生命。


  心中沒來由的痛，雲薇暖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楚是夢還是現實，她一骨碌翻身下床，光腳打開門直奔客廳。


  客廳裏一陣飯香味，雲子軒正在廚房裏炒雲薇暖最喜歡吃的肉沫菜薹。


  “爸！”


  雲薇暖眼眶濕漉漉的，她奔進廚房裏，雙手抱著雲子軒的胳膊，聲音微微顫抖。


  看到女兒這樣，雲子軒忙關了火，攬著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爸爸在呢，你這丫頭，怎麽出來都不穿鞋？”


  雲子軒一下一下撫著雲薇暖柔軟順滑的長發，他神色溫柔慈祥，眼中帶著寵溺。


  看著客廳熟悉的擺設，感受著來自父親的體溫，飯香味在她鼻尖縈繞，這一切，原來是真的！

  雲薇暖抬頭，眼眶泛著水汽。


  “我做噩夢了，爸爸，我夢到我死了。”


  聽到女兒的話，雲子軒笑了，他歎息，將雲薇暖攬進懷中，就像她小時候那樣，依偎在他懷中。


  “傻孩子，那隻是夢而已，爸爸在這裏，誰都不會傷害你的。”


  雲薇暖的身體在發抖，昨晚她的大腦被憤怒和滔天恨意占據，傷人、與陌生男人一夜春情，她一顆心始終緊張之中。


  極度疲憊之下，她甚至沒來不及想什麽，就那麽沉沉睡去。


  現在，一切似乎都回歸了原來的軌道，可隻有她知道自己曆過什麽，隻有自己知道她曾失去了父親，失去了孩子，失去了一切。


  這是多麽可怕的經曆？在她20年的人生裏，這些，是從沒想過的。


  “爸，今早我給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你知道我交了男朋友吧？叫梁辰，他聯合流氓混混想欺負我，我就捅了他和流氓混混。”


  枕在雲子軒的腿上，雲薇暖閉上眼睛慢慢說道，她眉頭微皺，臉上滿是痛。


  雲子軒遮住眼底的怒火，他緩緩替女兒揉著太陽穴，說道：“你沒事就好，其他的都不要緊，有爸爸在呢。”


  “然後，我，我就和一個男人……爸，我是不是不自愛？”


  雲薇暖倒不是後悔昨晚的事，但就是不想瞞著父親，尤其是重活一次之後，她終於明白，父親才是這世上最愛她的人。


  “你已經長大了，隻要你覺得沒錯，那就沒錯，爸爸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雲子軒將女兒安置在沙發上，他擰了個熱毛巾，蹲在沙發前，小心擦去雲薇暖腳底的汙漬。


  他是她爸爸，她是他與心愛女人的結晶，這輩子，他這個人，他這條命，都是她們母女的。


  雲薇暖眼角的淚滾落在沙發上，她淚眼朦朧看著雲子軒，哽咽說道：“爸爸，我錯了。”


  她錯了，錯在上一世不該任性自私，不該肆意糟踐親情，糟踐父親對她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