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落水
“老板，這件給我包起來。”洛芯鈺指了指麵前的衣裙。
老板聞聲而來，笑著為洛芯鈺介紹道；“這位小姐的眼光可真好，這件素雪雲錦千水裙是前幾天才設計出來的，整個京城都僅此一件，一共是兩千六百三十兩，零頭我就不收了。”
“什麽？兩千六百兩？！”洛芯鈺驚訝的問道，平時買錦繡閣的衣服也不過三五百兩，這件衣裙確實精致，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竟然會這麽貴！
“是的，若是小姐未曾帶夠銀兩，小人幫你留著就是。”老板似乎看穿了洛芯鈺，不過臉上依舊保持著微笑，給了對方一個台階下。
“嗯……好……”此時洛芯鈺的臉已經一片通紅，本來還信誓旦旦要買下來的，現在卻是買不起，要是傳出去了她還不得被人笑話死？！可偏偏她現在除了放棄購買，已經沒有第二條路了！
與此同時，洛緋顏不知道從而蹦出來的，笑盈盈的指著那件素雪雲錦千水裙道：“芷鳶芷鳶，這個好漂亮啊！我好喜歡，你給我買好不好？”
“你這傻子怎麽還沒有走？還想要買這裏的衣裙？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洛芯鈺正憋屈得緊，看到洛緋顏更是毫不留情的諷刺起來。
話音剛落，一旁的老板饒有興趣的看了看洛芯鈺，仿佛她口中說得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然而下一秒，洛緋顏的一個舉動震驚了在場除了芷鳶以外的所有人！
“唔……一張……兩張……”洛緋顏掏出一大坨銀票，默默翻出兩張麵額為一千兩的銀票遞給老板。
洛芯鈺的嘴巴幾乎可以塞下一個雞蛋，她隨即大叫起來：“不……這不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多銀票，這一定是她偷來的！”
“這位小姐，我們是開門做生意的，隻知道買衣收錢，至於這錢是誰的，哪來的，就不是我們該好奇的事情了。”老板眯眼笑了，伸手收下銀票，確定沒有造假以後，招招手叫來一個店裏的夥計，“去把素雪雲錦千水裙包起來給這位小姐。”
看到洛芯鈺幾乎黑如鍋貼的臉色，洛緋顏心中暗爽，還覺得不夠似的，又拉著芷鳶指向店鋪裏其它的衣裙道：“芷鳶芷鳶，這個也好好看，我們都買下來好不好？”
“好，隻要小姐喜歡，我們就買下來！”雖然這樣是敗家了點兒，但是看到二小姐被欺負成那樣，芷鳶也莫名的覺得舒爽，更何況……她們不差錢！
“賤人！快說你的銀票是哪來的？”洛芯鈺紅了眼，突然上前就要抓住洛緋顏。
見狀，老板立刻使了一個眼色，幾個夥計連忙上前攔住把洛芯鈺“請”了出去：“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本店禁止喧嘩。”
“啊！”於是，洛芯鈺和黃衣女子就成為了第一個在錦繡閣裏被趕出來的客人，街上來往的人群看到這一幕難免忍不住八卦。
“唉你看，這姑娘怎麽被錦繡閣的人趕出來了？”
“該不會是惹到了什麽權貴吧？”
“什麽嘛，我剛從裏麵出來，好像就是買不起還硬要麵子，這不，裝不下去了吧？”
“哈哈哈，真有意思！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呢！”
……
洛芯鈺羞怒難當，豈能容忍眾人的嘲笑，於是二話不說就轉身離開了。
“誒！芯鈺姐姐，等等我！”黃衣女子愣了愣，也緊跟著離開了。
“小姐，你都不知道剛才二小姐那張臉啊，都能滴出墨汁來啦！這麽多年來奴婢還是第一次看到，真是大快人心！”
“小姐，這些你確定都要買下嗎？”一個夥計想到洛芯鈺的前車之鑒，有些擔心的看了看洛緋顏。
老板斥訓了一句夥計，能隨手拿出幾千兩銀票的人會像一個庶女一樣買不起衣裙，簡直笑話！還是缺少點眼力見兒啊！
“都包起來。”
最終，洛緋顏也沒有辜負老板的心中所想，從衣袖中拿出了一塊手掌大小的卡片。
老板愕然，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態度也更加恭敬了：“不知小姐怎麽稱呼？”
洛芯鈺已經不在，洛緋顏自然也沒有再裝傻的必要，也時候該找個機會“恢複正常”了，她和老板直言道：“我姓洛，這些衣服麻煩你直接讓人送去城邊的梅園。”
“好，洛小姐放心，一件都不會落下的。”
目送著洛緋顏和芷鳶的離開，老板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眾人皆知京城隻有一家姓洛，方才又被人叫做傻子小姐，那麽這身份也就不言而知了。
看來這京城又要不太平了。
“小姐，我們待會兒去哪兒呀？”芷鳶依舊沉浸在方才錦繡閣的歡喜之中，走路都是連蹦帶跳的，可是還沒有走多久，兩個人便在橋邊被攔下。
“洛緋顏你給我站住！”
看到來人是洛芯鈺，芷鳶心中一緊，身子卻擋在洛緋顏的麵前不肯讓步：“二小姐，你不是走了嗎？”
“給我滾！”洛芯鈺正在氣頭上，芷鳶這樣做無疑是往槍口上撞，冷不丁的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洛緋顏神色驚慌，清澈的眸子一下子變得氤氳，口中嘟囔著：“壞……壞姐姐……”
可洛芯鈺卻不吃這一套，她扼住洛緋顏的手腕步步緊逼：“你今天最好如實告訴我，你的那位銀票都是哪來的？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嗚嗚嗚……顏兒不喜歡你……顏兒討厭壞姐姐……”洛緋顏完全不聽洛芯鈺的問題，好像真的被嚇到了一樣，號啕大哭起來。
“芯鈺姐姐，要不我們還是算了吧？”黃衣女子瞥見四周偶爾路過的百姓，輕聲提醒道。
算了？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呢？
洛緋顏微微勾唇，眼底在不經意間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下一秒她突然鬆開手推開洛芯鈺，自己也後退失足掉進了河裏，給人一種她是被洛芯鈺故意推下水的景象。
“小姐？！不好了快來人呐！我家小姐落水了！快來救人呐！”芷鳶當即就大叫呼救起來，這可是天寒地凍的時候了，要是小姐有個好歹她可怎麽辦？！
聞聲，一大群人很快就聚集過來，卻遲遲無人敢下水救人，把芷鳶急得團團轉。
“撲通”一聲，芷鳶還沒有來得及看那人什麽模樣，隻見一個矯健的男子跳入水中，雖然看不清他的容貌，可是那張銀色的麵具已足以證明他的身份。
“是夜王殿下？！”芷鳶又驚又喜，喜的是有夜王出手想救，小姐一定能過化險為夷的，驚的是夜王怎麽會救小姐？難道他們認識？可是小姐一直在將軍府，也不可能認識夜王殿下呀？
水中，洛緋顏忽然覺得有人拉住了自己，本就隻是演戲而已，所以洛緋顏也沒有反抗，任由君臨墨救自己上岸了。
片刻之後，君臨墨抱著“暈死”過去的洛緋顏上了岸，開口就對芷鳶吩咐道：“本王先送你家小姐就醫，你待會兒跟過來便是。”
“是，夜王殿下！”有君臨墨放話，芷鳶的底氣也更足了，待君臨墨抱著洛緋顏離開後，芷鳶抓住了罪魁禍首。
自家小姐都掉河裏了，芷鳶怎麽能就這麽輕鬆放過洛芯鈺，她紅著眼眶對洛芯鈺抱怨道：“二小姐，我家小姐與你無怨無仇，當初在將軍府便是處處受你欺辱，如今小姐都已經離開府中了，你為什麽還是不肯放過我家小姐？難道非要我家小姐死了你才甘心嗎？！”
“賤婢！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撕爛你的嘴！”洛芯鈺還驚訝於君臨墨救人的那一刻，此時更加沒想到芷鳶竟然會背叛她，一定是洛緋顏那個賤人用錢收買了她！
“二小姐，奴婢勸你口下留德，若是我家小姐真的有個好歹，你也脫不了幹係！”芷鳶委屈的嘟囔著嘴，幹脆也放了狠話。
看到這裏，圍觀的百姓也忍不住對洛芯鈺指指點點起來。
“嘖嘖嘖，沒想到這洛二小姐看上去是個美人，竟然這麽心狠手辣。”
“就是啊，不管怎麽說那也是她的長姐，就不怕遭報應嗎？”
“一個庶女而已，骨子裏還不是賤的？”
“你們少說兩句吧，指不定明個兒那二小姐就找你麻煩了。”
“怕什麽？大家夥這麽多人呢，她還能都殺了不成？自己做了虧心事還不讓人說了？”
“好！很好！芷鳶你倒是長膽子了！你最好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我一定這輩子都讓你說不出一句話！”洛芯鈺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何時被人這麽羞辱過？根本就耐不住自己的脾氣。
黃衣女子更是急得直跺腳，一邊拉扯著一邊勸解道：“芯鈺姐姐快別說了！我們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