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凶魂
那道呢喃從口中無力地吐出。眼帘再次抬起看著無盡黑暗中的一切。心頭在那一刻戰慄到極點。
幽暗的半空中。幾道近乎透明的物體散發著淡淡的毫茫。那物體正抓著自己向高空飛去。定神細視哪有華西村的半分影跡。分明是無數的透明物體散亂地癱倒在地上。
「這些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般奇異。竟能還原華西村的那個夜晚。」艾思宇目光獃滯地看著那一道道泛白的物體。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恐懼。
目光遠及落在小諾身上。此時的小諾四肢被那些透明的物體撕扯著不斷向半空飛去。那小巧的臉上因撕扯漸漸多出少許曲扭。但怒睜的雙眼未有絲毫情感波動。似乎一直都沉入在眼前的景象中。
「老王。老王。」被『飛』到半空中的小諾身體突然一滯。面色中多出無盡的痛苦之色。稚嫩的話語不斷回蕩在半空中。其中摻雜著嘶啞。焦慮。心痛。
「我小諾歷經九十九次輪迴。嘗遍世間疾苦。但如今的我不知我苦苦追尋的是什麼。難道苦苦追尋的便是這樣的東西嗎。修神為何繁衍到這般境地。強者為何這般無情。我小諾在猶豫。我小諾在心痛。我不知我還能否在堅持下去。這一切太叫我心痛。」小諾的呼聲再次響起。一種說不出的悲戾在話語中透出。叫人聽了心頭難免有些痛意。
「但。不管這修神繁衍到何種境界。我小諾回歸的那一天定會滅了你田家。老王的血不能白流。老王的此生不能這般任人宰殺。」掛在半空中的小諾沉默許久。發出一聲厲喝。面容中顯現無盡的殺意。
小諾沉寂了下來。不再有絲毫情感波動。
「哥。等著我。就算受再多的艱辛委屈。我也會找到你。這是妹妹在第一重天的最後一天。若是再找不到我會去第二重天。」正在艾思宇思索之際。思雪的冷聲回蕩在遠處。目光移出。只見此時的思雪同小諾一般被提到半空中。臉上布滿濃郁的痛楚。
「畜牲。你若敢碰我一下。我誓必殺你全家。」漂掠在半空中的思雪突然掙紮起來。
此時的艾思宇終於知道自己所見到的究竟是什麼。那是自己心底最害怕的東西。那是一直困擾自己的心痛。
「妹妹。對不起。哥哥不會在離開你。」看著面露慘痛的思雪。艾思宇心頭一酸。無盡的內疚感迅速蔓延開。
「我警告過你。是你自己不聽得。接下來死的將會是你全家。」掙扎中的思雪身體突然直立。此時的話語中多出無盡的冰冷。
這一刻艾思宇終於知道為何這個纖瘦的妹妹性格變化這般快。要是任誰經歷過這些世態炎涼。人情冷暖。醜陋的人性。誰都會這般。
「妹妹。快走。我族血脈不能斷。記住這些亂臣賊子的面孔。為姐姐斬殺了這些東西……」幽暗的夜空中。雲翳冰冷的聲音如同尖刀利劍一般回蕩著。叫人聽了頓生寒意。沒想到這姐妹倆還有這般悲慘的經歷。
「艾思宇。你這孫子又把我吊起來幹嘛.……」小諾還未睜開雙眼。感知到自己飄蕩的身體。以為又是艾思宇的傑作。破口大罵著。
但罵聲還未完全落下。睜開的雙眼看向不遠處。
「我操。什麼情況。沒想到你這孫子也有今天啊。」小諾的性格太過於開朗。剛剛還是那般悲切。不過一個瞬息竟然破涕為笑。瞠目結實地看著遠處同樣飄在半空中的艾思宇。大笑出聲來。
「小東西。先別樂了。看看周圍什麼情況吧。哥哥我沒見過這些東西啊。」艾思宇對於這小東西大為無語。哭笑不得地看著小諾。
「我操。是凶魂。這鬼東西雖然沒有幽靈體那般強橫。但其積累了大量的怨氣。要比幽靈體兇狠的多。」小諾目光在周圍細視片刻。突然沉聲抱怨道。話語中多出無盡的后怕。知道剛剛為何自己會有那般經歷。
「思宇。快快叫醒她們。要是這樣下去她們可能會永遠活在仇恨中。要想在回到現實中機會不可能。」后怕中的小諾突然厲聲說道。小臉在那一刻變成一片死白。「什麼。這幫畜牲。」聽到小諾的喝聲。艾思宇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目光中亦是多出無盡的驚恐。目光向上望去。那幾個凶魂正在竭力地拉扯著自己。
「小諾它們拉咱們幹嘛。」驚恐中的艾思宇追問著。「好像是把咱們拖到高空。然後再鬆開手。叫咱們自己在半空中飛著玩。」小諾已從獃滯中醒來。話語頗為自然地回應著。
「我操。要是這樣我們不得被摔成肉餅。」艾思宇臉色驟變。心頭不斷思索著辦法。
「哦。不是。是你自己。我會飛。」小諾很是淡然地回應著。
遠處的艾思宇回應一陣白眼。此時的自己還哪有心情同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鬥嘴。眼前首要任務是解決掉這些鬼東西。
右手翻動。青蟒瞬間出現在手中。催動體內清流。泛著寒意的劍氣頓時保障開來。激得手臂旁的那幾個凶魂。發出一陣凄厲的叫喊。但那凶魂卻未有絲毫退縮。仍緊緊地抓著自己。並且上升的速度比剛剛要加快幾分。
「你媽的。這鬼東西竟不怕青蟒。」艾思宇一陣抱怨。這幾個凶魂所抓的地方很是奇異。無論自己怎麼揮動手中的青蟒都無法傷及到它們。
「不用著急。一會它們就會主動放開的。現在的首要目的是叫她們醒來。」小諾裝作一本正經的樣。目光中卻帶著些許笑意看著艾思宇。
「小諾哥。有什麼好辦法嗎。」飄蕩在半空中。自己根本無法用力。任憑自己如何掙扎都無法掙脫。看著小諾那狗樣。艾思宇沉聲問道。
「嘿嘿。三天前雲密收拾我時你這孫子幹嘛了。」小諾小嘴微翹。目光中帶著些許不滿。
「嘿嘿。小諾哥。我下回再也不敢了。你給出個主意唄。」此時方知這小東西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但眼下有求於人。話語自是得客氣一些。
「嘿嘿。用噬魔試試看。我總感覺那東西透著太多的戾氣。應該會叫這些東西害怕的。」小諾玩笑很是有毒。小臉上也滿是擔憂。深怕這些東西傷害了思雪她們。
「那就試試。是在不行哥哥只好叫醒空間幻斂里的那個老頭幫忙了。」艾思宇嘴角微翹。話語中多出一份狠意。
指尖翻動。青蟒急速內斂。下一刻一道血紅色的殘影回蕩在半空中。清流急速暴涌而出。將那道血紅包裹在其中。
血紅出現的那一刻。周邊的凶魂發出一陣明顯的顫抖。已深深凄厲的嘶鳴回蕩開來。但卻未有艾思宇所期望的那般。那幾隻凶魂仍死死地抓著自己。未有絲毫鬆懈。
「怎麼不管用。」艾思宇雙眸怒張。看著這般結果。心頭不由得一緊。目光向遠處望去。思雪面孔上依然滿是痛楚的表情。口中在不斷吟念這什麼。但艾思宇此時已無心去聽。
在向深處。那些凶魂似乎都消失一般。漆黑的一片。未有絲毫光亮。靈識感知下知道雲翳兩姐妹此時正在那裡。正在遭受著未明危險的包圍。
看著周圍的一切。形勢在頃刻間變得異常嚴峻。怎能不叫他心生擔憂。
「此時能幫到我的只有那個太極圖老人。但那老人一直在沉睡中。試試看吧。」艾思宇一像都雷厲風行。說話做事凌厲的未有絲毫猶豫。
靈識內斂。探入空間幻斂中。那老人正盤坐在宮殿後的一處草地上。靈識急速掠至那老人身邊。
「老先生。晚輩遇到點困難還請前輩出手相助。晚輩定當感激不盡。」艾思宇很是客氣地在老人耳旁說著。話語中不卑不亢。但聽起來很是誠懇。
一陣嘗試過後。那老人依舊閉目沉識未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你媽的。吃人家主人家的。睡得還這麼香。多少也得給點利息啊。」一陣嘗試過後。艾思宇以徹底放棄。這老頭睡得太死了。自己今天是叫不醒了。
咒罵一陣后。靈識急速抽回。尋找其他的辦法。當靈識抽離出空間幻斂的那一剎那。那老人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目光在這空間幻斂中看了看。略顯渾濁的眼眸中多出一絲笑意。
「媽的。這鬼東西怎麼這麼兇殘。」收回靈識的艾思宇目光落及在手臂上。那幾個凶魂此時正在啃食著自己的手臂。若是沒有清流的護體。這幾個傢伙早已經撕裂開自己的手臂。
「你媽的。等一會我脫身的。看我如何收拾你們。」艾思宇發出一聲咒罵。噬魔在手中旋轉著。試圖驅散這些東西。
「嗯。噬魔本事所蘊含的戾氣在我混沌清流的包裹下無法釋放出。若是能將清流褪去。這戾氣應該可以嚇跑這些鬼東西。」噬魔在手中揮動中。無盡的青綠色毫茫刺激著艾思宇的眼球。心頭突然一沉。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