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是我
楚欣的房間裏。
李記開笑了起來：“統治世界？沒想到你年紀這麽大了，理想居然這麽中二。不好意思，你這理想，我不敢苟同。”
霍太極不以為然道：“不是你想的那樣，得到這個世界，並非是想統治它。而是以整個世界為後盾，去探究那宇宙裏無限的奧秘。”
李記開擺手道：“那我就更沒興趣了，我一不是科學家，二不是詩人，對宇宙有什麽奧秘沒有多大興趣。我隻想餘生可以跟相愛的人廝守，這就夠了。”
霍太極歎了聲道：“同為核心攜帶者，難道你就不好奇，它們是怎麽來的嗎？”
不等李記開回答，霍太極就繼續道：“我想你應該也知道，它們所代表的技術，遠超我們這個時代所有。毫不誇張地說，哪怕再過一百年，甚至一千年。隻要現在的物理學無法做出突破，那就別想造出像核心這樣的東西來。
即便我們的人造核心，也是在逆向解析了核心的技術後，才創造了出來。即便如此，它和真正的核心比起來，仍差了十萬八千裏！”
還別說，李記開對這個問題挺好奇的，於是問：“那你們是從哪裏得到核心的？”
霍太極道：“不是我們得到核心，而是核心選擇了我們。古老會應該跟你提起過，他們始創於唐朝吧。那他們有沒有跟你說過，為什麽當時會創建這一個組織。讓我來告訴你，那是因為，他們要對抗我們。而我們的曆史，可以追溯得更遠……”
李記開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霍太極雙手負後道：“你不相信也是正常的，從很久開始，天人這個組織便已經存在了。曆史上諸多重大事件，其實我們都見證過。而我們之所以能夠存在，那全是拜它所賜。”
他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道：“天人，是由第一任核心攜帶者所創建的！”
李記開全身一震，退後了幾步：“第一任，那你……”
霍太極微笑道：“我是一百零七任的攜帶者，可哪怕是我們組織，也不知道核心具體從哪而來。僅有一些已經難以考證的說法，例如，它們從天而降。”
李記開想起之前冥想時，總會出現那些深空的畫麵。當時他就在想，核心是否從太空而來。
現在，霍太極證實了他的猜測。
霍太極繼續道：“核心可以讓攜帶者擁有超人般的能力，隨著不斷開發，還會湧現出種種神奇的能力。隻可惜，不知出於什麽原因，每一任的攜帶者，隻能攜帶核心六十年。
時間一到，核心便會自行關閉，攜帶者會變得跟普通人一樣。
所以，我要探尋它們的起源。也許知道它們從何而來，便能解決核心使用期限的問題，從而永久地保留這份力量！”
原來這才是霍太極真正的野心。
霍太極指著李記開道：“而你，便是我這麽多年努力研究的成果之一！”
李記開愣了下，不明所以。
霍太極笑道：“從久以來，我們組織裏的核心隻有一顆。那麽，你這顆是從哪來的呢？”
李記開道：“怎麽，聽上去我之顆是你們剛得到不久。”
霍太極道：“沒錯，你這顆是我們南極科研隊，無意中在一塊萬年前的冰層裏發現的！”
李記開失聲道：“這麽說，地球上還會有其它核心存在？”
霍太極點頭道：“很有可能，越來越多的線索指向一個事實。核心是從太空來的，或許在億萬年前，由某些超文明的生命把它們帶到地球。所以，找到它們的起源，跟核心的製造者取得聯係的話，那你我二人，說不得便能成為永遠的神！
李記開，你敢說，你對這一點興趣也沒有嗎？”
李記開思潮如湧。
霍太極的想法太瘋狂了，而他說出來的“真相”，更讓他難以置信。
霍太極感慨道：“得到第二顆核心之後，我們一直在尋找合適的攜帶者。你不知道，我們為此努力了多少年，才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
要不是因為那次意外，你流落到了槎城。否則，當時你已經從汕城出海，遠渡重洋。如今，應該已經成為我們北美分部的領導者了！”
李記開深吸口氣，抬起頭道：“那我真該慶幸，我沒有到那麽遠的地方去。因為，我還是挺喜歡這裏的。”
“膚淺！”
霍太極吼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何其的幸運！能夠成為核心的攜帶者，是萬裏挑一。不，那是千萬分之一的機率啊！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你不好好把握，跟我一起去探尋它們的起源。那麽六十年後，你就會變得跟普通人無異！”
“那又如何？”
李記開淡然道：“普通人不好嗎？或許對你來說，核心的力量是一種恩賜，可對我而言，我更覺得它是一種詛咒！
因為它，我失去了記憶。因為它，我無端卷入了那麽多的事情裏麵。可我，隻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我不關心核心從哪裏來，也不想去聯係它們的創造者。我隻想安安靜靜的，按照我自己的意願走完這一生！
而不是，被別人的劇本支配，按照你的安排來走！”
霍太極就這麽看著他。
片刻之後，這個老人意興闌珊道：“沒想到你的格局這麽小，看來是我高估你了。李記開，你真讓我失望。”
話音末落，霍太極突然閃來，一手扣向李記開的喉嚨！
李記開猛往後退，一手拍在胸口，眼中亮起紅光。
核心啟動！
刹住身形，繞到霍太極左側，一記鞭腿抽向他的腿彎。
不料霍太極卻是先知先覺般，非但避開這一腿，還趁機拉近距離，肘尖猛撞李記開小腹。
李記開左臂猛擺，以肘對肘，兩者相擊，發出一聲悶響。
兩人在臥室裏交上了手。
拳腳出時，掀起風聲雷鳴。
轉眼已經來回數十個回合。
須臾，兩人忽的分開。
李記開上下打量著老人，在剛才的交手裏，他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自己的行動似乎被老人預測出來，霍太極每每出手，總是領先他一拍。
這讓李記開打得非常難受。
霍太極微笑道：“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招數都讓我看破了？李記開，你有沒有想過，你本來是個普通人，可為什麽，你有那麽高明的身手，以及諸多普通人根本不會觸碰到的知識和經驗？”
李記開愣了下。
霍太極道：“很簡單，那是我傳授給你的。”
“什麽！！”
又是一個驚天駭聞！
李記開皺眉道：“可那麽多的東西……”
霍太極打斷他道：“你是想說，這麽多的東西，怎麽可能教得了你。何況，你用起來，簡直就像已經學會多年一般，是這樣吧。”
李記開默然不語。
霍太極哈哈道：“別小看我們的技術，早在十年前，我們已經掌握了知識刻錄的技術。通過信息編碼，將這些知識直接記錄在你的大腦裏，所以你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無所不能。
當然，當初這麽做，僅是為了讓你當上國外分部的領導者所做的準備。卻沒想到，我給你的這些東西，反而被你用來對付我們。
但是，你的身手、技術，都是來自於我。從另一個層麵而言，我就像你的父親一般。
你覺得，你可以用我傳授的東西，打敗我嗎？”
李記開苦笑了聲，原來自己的身手，以及諸多知識，都是從霍太極那得來的。
可是……
“或許，你說得對吧。不過，我還是想試試。”
李記開深深吸氣，既然這樣，那就不用霍太極教的東西，不就可以了？
他已經自創了三招招式，而且還跟郭孟川學習過。
這些，總不是霍太極教的了吧？
霍太極雙眼紅光一閃道：“冥頑不靈，既然你不肯為我所用，那我隻好廢了你！”
老人繞著李記開移動，越走越快，到最後，像是有無數個霍太極般。
這些身影同時朝李記開逼去。
換成以前，李記開可能會給逼得手足無措。
可他已經今非昔比！
李記開撮掌如刀，劈出一式“八荒刀”！
頓時，霍太極再轉不下去，因為其中一記掌刀劈中他的本尊。
霍太極架住李記開這一記掌刀，有些驚訝。
李記開抽手握拳，轉了一圈，掄著拳頭砸向霍太極的腰肋處。
這一招，赫然是“撼山錘”！
霍太極雙手封格，卻仍給砸得橫飛出去，整個人撞到了窗戶。
夜風吹來，隱約聽到警笛的聲音。
老人往窗外看去，隻見楚家的私人通道上，有幾輛警車正飛速趕來。
霍太極哼了聲，再不跟李記開糾纏，直接從窗口翻了出去。
李記開追到了窗邊，隻見一道淡淡的人影橫過草坪，投入楚家大宅外頭的密林裏去。
這時，他聽到一聲呻吟。
轉過身，便見楚欣從床上坐了起來。
楚欣手撫著額頭，張目四望，最後視線落在李記開的身上。
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在做夢。
過得片刻，才試著叫道：“李記開？”
李記開關閉核心，微笑點頭：“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