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7章 林蔓出事了
“你……”
“說完了,我就走了。”
那人笑了。
十分鍾不到,能說些什麽話,陸翊來一趟,給了他快要一萬塊,說實話,這人都有些期盼,陸翊能天天過來了。
……
淩晨三點,桐城中心醫院。
薄雲深沒睡沙發,連著秦煙一起睡在床上,女人睡在最裏麵,她環抱著秦茵茵。
三人睡的正酣的時候,薄雲深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
秦茵茵睡覺之前玩過薄雲深的手機,她玩的不太熟練,把手機鈴聲調到了最大,薄雲深生著病,很多時候意識全無,但也被手機鈴聲給震醒了。
他摸了一下手機,接了起來,手指晃動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擴音。
來電人是顧瑾言。
“老薄,林蔓出事了,她在監獄裏和人發生了爭執,被同宿舍的人砸的內髒出血,監獄裏的醫療條件治療不了,人已經被送到桐城中心醫院了。”
顧瑾言的語速快,薄雲深還來不及阻攔,顧瑾言就全部都順了出來。
“媽媽?”
夜色裏,秦茵茵的聲音軟糯又帶著幾分依賴性,秦煙應了一聲:“嗯。”
這個“嗯”字在病房裏炸開,就連顧瑾言在電話裏都靜了靜。
“艸!”
顧瑾言爆了個粗口:“老薄,你和嫂子在一起?”
薄雲深掐了掐眉心,他格外的頭疼,低聲說:“嗯,你先說說林蔓的事情。”
“我不是說過了,林蔓的事情不用跟我說了。”
顧瑾言哂笑:“我沒什麽別的意思,現在林蔓不是要去桐城中心醫院了麽?我怕你們碰見,隻是給你打個招呼。”
薄雲深捏著手機的五指,緊了緊,“和我無關。”
說著,他直接掐斷了電話。
薄雲深抿著唇角,在被吵醒的秦茵茵的頭上摸了摸:“睡吧。”
“爸爸,林蔓是出獄了嗎?”
“不是,她是出來治病了。”
秦茵茵似懂非懂,她轉向了秦煙:“媽媽,你怎麽來了?”
“你是不是想茵茵了。”
“是。”
秦煙摸了摸秦茵茵的腦袋,低聲哄了幾句,把孩子哄睡著了。
病房裏又陷入了寂靜,秦煙太久沒有聽到林蔓這個名字了,突然一聽到,心緒浮躁,她舔著唇角,微微抿住了唇角。
她翻了一個身,不知道躺了多久,身後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秦煙一頓,聽到薄雲深打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秦煙等了一會兒,才站起身,她給秦茵茵掖了掖被子,跟著出去了。
外麵燈光很亮,薄雲深雙手垂在病服褲的兩側,明明沒有什麽姿勢,但是看上去格外的俊美挺拔。
他進了電梯,秦煙站在電梯口等了一會兒,看見數字在4上麵停了下來。
顧瑾言說,林蔓在監獄裏被人打得內髒出血,秦煙如果沒記錯,4樓恰好是治療這個的。
林蔓現在人在監獄裏,人走茶涼,估計也沒人願意因為她去惹一身騷。
秦煙舔了一下唇瓣,低垂著眼睫毛,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沒有跟過去,而是折身回了病房,假裝無事發生一樣,在床上躺了下來。
大概一個多小時,薄雲深回來了,他身上染著血腥氣,雖然淺淡,但是可能是躺在一張床上,靠的太近了,秦煙還是能感覺的到。
秦煙咬了一下唇瓣,沒有開口。
她本以為自己要睡不著的,結果一覺睡到了天亮,還是秦茵茵將她叫醒的。
秦煙睜開眼,窗簾已經拉開了一半,外麵的樹椏上,枯枝爛葉中夾雜著一片還綠著的葉子。
她忽然淺笑一下,眼底莫名悲傷。
果然,桐城是一個傷心地,哪怕是舊傷正在慢慢愈合,但是受過傷,知道曾經的到底是怎樣的瘡痍,再這裏待著,依舊會覺得痛不欲生。
和時間長短無關。
“媽媽,爸爸買了你喜歡的蟹黃包,你快去洗漱吧。”
秦煙點了點頭,她整理了一下衣服,進了衛生間,洗臉刷牙,將自己收拾好才重新出來。
秦茵茵和薄雲深都在等她,她坐了下來,麵前的小籠包,一點都沒動。
“媽媽,你為什麽不吃?”
“最近腸胃不舒服,醫生不讓吃涼的。”
秦茵茵抿著唇角:“可是爸爸買的是熱的。”
秦煙笑了,她夾起麵前一個包子,沾了點醋,送到了嘴裏。
秦煙的胃口不太好,她吃的一向少,還沒有掌心大的小籠包,一個下去,喝了兩口粥就飽了。
秦煙剛放下筷子,金醫生就走了進來,他精神奕奕,身上穿了一件白大褂,眼睛上掛著一幅金絲框眼鏡,看上去人模狗樣的。
他笑了一下,和薄雲深秦煙各打了一個招呼,略帶嘲諷的開口:“你們這是誰想通了,決定捐獻骨髓了?”
“不願意做這台手術,現在就滾。”
金醫生也不介意薄雲深的語氣,擺了擺手笑著去做準備,走之前讓薄雲深和秦煙準備一下,九點鍾的時候要給兩人再做一遍骨髓配型。
秦煙點了點頭,已經八點四十了,也沒有多久了。
秦煙和薄雲深結婚的時候,就做過骨髓配型,而且不止一次。
上高中一次,還有一次非常隱秘,就連薄雲深都不知道,就是他們結婚當天,剩下秦茵茵之後,薄媽媽取了她的骨髓,帶給了金醫生。
這件事情就隻有秦煙金醫生和薄媽媽知道,在薄遠山哪裏都是一個秘密。
可是本來就是一個十拿九穩的環節,偏偏出現了紕漏。
金醫生的臉色非常的難看,配型結束之後,他臉色難看的來了病房,秦煙的身體不太舒服,本來精神不太好的,但是還是感覺到了金醫生撲麵而來的惡意。
“怎麽了?”
金醫生沒理薄雲深,而是兀自走到了秦煙麵前:“和薄總骨髓可以配型成功的人,在哪兒?”
秦煙一愣,似乎是沒聽懂。
“你什麽意思?”
金醫生直接將手裏的結果甩到了秦煙的麵前:“你們骨髓並不相配。”
秦煙愣住,她自己就是半個醫生,不至於看不明白上麵的內容。她擰了擰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