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我去給你請個醫生。
她要留在酒店裏倒時差,可是在飛機上長長的睡了一覺,薄茵茵一點都不困,根本就睡不著。
她坐在房間裏看書,國外的天氣幹燥,薄茵茵就打開了窗戶,半夜的時候,她模模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忽然被窗戶邊兒傳來的聲音嚇到。
薄茵茵霍的一下坐了起來,眼睜睜的看著窗戶邊上一雙染血的手扣住了窗戶壁,隨即一個人跳了進來。
他身上很多血,基本上看不清楚臉,進了房間就躺在了地上,薄茵茵的眼睛一眼就落在了他的小拇指上。
一個很小的戒指。
“林殊?”
薄茵茵猛地跑過去,把他從地上翻起來,吃力的把人扶到床上,用毛巾給他擦幹淨了臉。
林殊眼睫抖了抖,沒睜開眼睛。
茵茵嚇壞了,摸了摸額頭,燙的要死要活。
“林殊,你怎麽樣?”
林殊沒有回應,薄茵茵甚至不知道她到底哪裏受了傷,她從來沒見過林殊受傷,不論什麽時候,他總是強大的。
“我去給你請個醫生。”
她慌張的站起來,正打算往外走,手腕被人拉住。
“別去……”
林殊的聲線很弱,薄茵茵眼圈紅了,他低聲說:“別去。”
“茵茵,把我身上的衣服脫了,隔著窗戶扔下去。”
薄茵茵頓了頓,她不是小言裏麵的傻白甜,聞言為什麽都不問,直接把林殊身上的衣服撕了下來,其中有一部分粘著血,薄茵茵暴力的用剪刀剪開,哪怕是把林殊身上的血痂帶開,依舊用力的撕開了。
她動作很快,處理的比林殊說的還要細致,用剪刀把衣服剪的稀爛,打開窗戶揚了出去。
薄茵茵做完一切,用毛巾給他擦趕緊身上的血汙,給林殊捂著床單,把人從床上扶了起來:“去其他的房間,我還訂了一個。”
本來是給林殊定的,甚至是本來以為用不到了。
兩個房間距離不遠,薄茵茵先打開電腦,黑了酒店的監控係統,然後扶著林殊去了那個房間,把人放在床上,她低聲說:“我去給你買點藥。”
“不用麻煩了。”
林殊低聲說,這次任務,組織裏出現了臥底,他們的任務本來很順利,但是就是太順利了,順利的讓幾個人產生了懷疑。
林殊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夥伴,到底有幾個是活著出來的。
“我沒事,你別出去。”
林殊擔心那些人找到茵茵,現在他的身體很不舒服,很擔心萬一她遇見什麽意外,自己再幫不上忙。
薄茵茵頓了一下,她摸出來手機,林殊搖搖頭。
現在科技發展的快,如果她打電話發短信的內容讓人留意到或者檢索到林殊這個兩個字,恐怕還是麻煩。
薄茵茵微微眯了眯眼睛,還是拿出來了手機,給薄雲深發信息:
“爸爸,我看上了一件水色的長款風衣,差15塊錢才能買的起,請您務必讓人送過來。”
遠在國內,薄雲深正在開會,手機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短信,猛地打斷了會議,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秦煙和一一在哪裏,看見他過來,愣了一下:“雲深,你不是要開會麽?怎麽現在過來了?”
薄雲深把手機遞給秦煙,讓她看短信。
因為擔心女兒出現什麽意外,所以薄雲深在女兒的手機和首飾裏都裝了全球定位係統,他看了一眼定位,確定薄茵茵和手機在一起,也就是說,短信應該是女兒發的。
“什麽意思?”
薄茵茵已經很久都不給他要錢了,薄雲深在她還小的時候,就已經體會不到養女兒的快樂了,現在女兒怎麽可能連十五塊錢都沒有,明明上次他還查了她的銀行卡,一串零,就算是不是她自己掙不到,還有林殊給的。
“十五塊?水色?”
薄雲深呢喃幾聲,十,水?
“林殊出了意外?”
秦煙愣了一下,低聲說:“你怎麽知道的?”
“不正常啊,茵茵在國外隻是一個普通人,如果她有什麽事情,應該直接打電話給我們說的。現在她不打電話,還發這麽莫名其妙的信息,我覺得可能是林殊出了事情。”
“現在怎麽辦?”
“林殊很可能和茵茵在一起,我先讓國外的管家帶著傷藥去看看。煙兒,這幾天公司先交給你了,我得出國一趟,我不放心。”
秦煙很想和薄雲深一起去,但是她也知道不太現實,畢竟一一和兩兩還在。
她抿了抿唇角,點了點頭,低聲說:“你們一定要小心,我和兒子在家裏等你們回來。”
……
薄茵茵信息發過去沒多久,酒店的門就被人敲響了,薄茵茵問了一句:“誰啊?”
“小姐,先生說您的時差沒倒好,讓我過來送點助睡眠的藥。”
是管家的聲音,薄茵茵立刻拉開了房間的門,管家走了進來,又關上。林殊躺在薄茵茵的床上,看上去有些虛弱,管家抿了抿唇角,低聲說:“動物園裏跑出來一直小鬆鼠,外麵好多人拿著家夥找啊!至於麽,這麽大的動靜。”
說著,管家從袖口裏摸出來一支止痛藥,一個藥膏。
薄茵茵抿了抿唇角,低聲說:“史密斯,謝謝您。”
“寶貝,願神保佑你今天晚上睡個好覺,畢竟你明天還要參加學術交流會。”
薄茵茵點點頭,低聲說:“那我就不留你了,史密斯。路上小心,到家了告訴我一聲好麽?”
“放心吧小姐。”
史密斯離開之後,薄茵茵第一時間湊上去給林殊上藥,他傷在心口上,薄茵茵擰開藥膏小心翼翼的給林殊上藥,傷口微微泛著涼意。
林殊睜開眼睛,看見了薄茵茵,她睫毛很長,遮著眼睛裏的情緒,粉色的唇瓣嘟著,賣力的給林殊吹著傷口。
“茵茵?”
“你醒了?”
薄茵茵笑著看著他,林殊執行任務,也不是第一次受傷,早在和家裏斷絕關係之前,家裏的人也根本沒有在乎過他到底傷在哪裏,他們在乎的似乎隻有自己會不會死,能不能繼續給他們掙錢。
林殊深吸了一口氣,原來被人關心,竟然是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