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耍流氓
覃飛想明白了整個環節,是因為他終於記起了那皮衣一角的主人。
不就是洛玉流水閣的皮衣男嗎?!
孫市首得到的關於地下拍賣會的信息都是準確的。
甚至還能把人安插到內部去做事情。
卻還是需要再找覃飛。
是兩個原因。
一個是孫市首為人謹慎,對別人鑒別古董的能力不是完全信任,親自找的人才放心。
二是,那線人總是隔靴搔癢,關鍵時刻起不到該有的作用。
把這種提供真的線索卻又不完全透底的度把握的剛剛好的人,正是洛玉流水閣的人。
這也就不難解釋皮衣男曾經在古蘭派出所出現過了。
外麵所有買家都進了拍賣會場的時候,覃飛曾觀察過,那門口的兩道厚重的大門將外麵的人完全隔絕在了外麵。
就意味著,拍賣方連那些所謂的“自己人”也是不信任的。
各方麵嚴防死守。
此刻,覃飛回頭看見的,正是肖奇從外麵急步走了進來。
臉色緊張。
一雙靈動地眸子正在滿場搜尋,和覃飛四目相對之際,眼底是薄薄的怒意。
覃飛便確定了,是那皮衣男想辦法讓肖奇進了會場,並且告知她,太宗古玉正在拍賣。
肖奇是誤會覃飛變卦,沒有對警方進行通知。
這個時候,若是警方進來,麵對的就是一起正在拍賣贗品的局麵,有悖常理卻不犯法。
此前已經拍出去八件文物的責任追究不到不說,還徹底地打草驚了蛇。
最關鍵的是,楚家一定會將這個叛徒的髒帽子扣在自己頭上。
覃飛雖然確實應了孫市首做臥底,可若是這麽兩頭都不得好處,可就真是得不償失了。
無疑,這個如此玲瓏之局的設局人,就是此刻還儒雅地坐在自己身邊的崔學展。
不用多問。
這個崔學展,定是洛玉流水閣那個姓名不為外人所知的真正幕後人!
既做了公安局的線人,又護了楚家,還鏟除了自己這個“眼中釘”!
崔學展讓洛玉流水閣的人這個時候和龍虎堂的人聯係。
不就是為了讓自己確定洛玉流水閣裏並沒有崔學展這號人,從而更加迷惑麽?
如果這件事與覃飛無關,他都要為崔學展叫一聲“好”了。
可眼下,覃飛怎能讓崔學展得逞!
他站起來的時候,已經強迫自己鎮靜下來了。
覃飛好似不經意地看著崔學展說道,“這太宗古玉最終會花落誰家,看起來還得經過漫長的爭奪考驗。”
“我先去個廁所。”
待見崔學展微微點頭,覃飛徑自向後走去。
覃飛身上的遙控器,必須和肖奇身上的遙控器產生磁場,才能對外傳遞信號。
肖奇身上的也是。
這就是孫市首的高明之處了,他也怕一個人倉促間的決定不保準。
覃飛往洗手間走的時候,就見肖奇緊緊盯著自己。
別人是看不出什麽,隻有覃飛知道,她在對信號。
台上主持人的聲音和台下叫價的聲音此起彼伏,價錢已經到了六千萬。
所以加價並沒有那麽密集了。
也就意味著隨時都可能成交。
隻要成交前,警察沒進來,這虎城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就等於被套現消失了。
此後再想抓人,比登天還難。
所以肖奇能不著急嗎?
覃飛自然不能讓人對上磁場。
他索性直接將手護在了自己那顆安裝了遙控器的扣子上。
肖奇漏在帽子外麵那半張小臉兒被氣的通紅。
不知道怎麽,覃飛腳步移動間,突然就想起了周凝雪。
周凝雪為了顯示她自己的重要性,能自導自演一場大戲,甚至不惜讓自己受傷。
覃飛意識到,自己絕對不能低估了一個女人的瘋狂。
想到這裏的時候,他與肖奇就隻有幾步之遙了。
緊急情況,覃飛隻能相信自己,所以那另外一隻遙控器絕不能放在肖奇身上。
思緒鬥轉間,覃飛在與肖奇擦肩而過之際,突然伸手,在肖奇豐滿高聳的胸前就是一把。
覃飛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這麽糗過。
可偏偏,肖奇的那個遙控器就在她的第二顆扣子上。
覃飛想,微信表情包裏那個雙目流淚的苦澀小人,就是他本人了。
既然做了,便也沒機會後悔。
覃飛順勢揪住人胸前的衣服往自己懷前一帶,將那遙控器扣入自己掌心的同時,壓低了聲音在肖奇耳邊低低道,“有詐,你出去!”
多餘的話,根本沒有時間說。
肖奇也是做夢都沒想到,覃飛這個臭小子,居然上來就襲胸。
羞憤難當,也是因為剛才誤會覃飛知情不報的不滿,掄圓了胳膊,“啪”的一巴掌就扇在了覃飛的右臉側上,“流氓!”
遙控器已經在覃飛手裏了,他放下心來。
不過他也覺得自己是倒黴催的,抓了個女民警的胸。
這一巴掌挨的不冤枉。
更重要的是,這響亮的一巴掌和著那脆生生的一句,覃飛的流氓行為就成了滿場的焦點。
這種地方,魚龍混雜,肖奇現在隻是個有一雙巨乳的無名小卒安檢員。
有男人想揩油,這很正常。
根本沒人把這當一回事。
隻不過是眼下其他男人正在搶古玉,隻有覃飛這種不入流的還想著耍流氓。
哄堂大笑之後,再沒了別的反應,注意力很快就回到前台上去了。
覃飛的臉臊得通紅,不敢看肖奇,快步而過,直奔洗手間。
肖奇也是在那一巴掌之後,才聽明白覃飛的話。
她適時地將工牌“哢”的一聲扯斷了,往地上一扔,紅著眼圈,“我不幹了。”
這隻是個小插曲,並沒有人當回事。
覃飛再往自己的位置上走的時候,看見崔學展正迎麵走過來。
崔學展怎能想到覃飛還有這愛好,眼看著他布局中的關鍵人物就這麽被覃飛給非禮出去了,他能不著急嗎。
看著崔學展第一次在自己麵前失了鎮定,覃飛心裏有些好笑。
原來,是崔學展在暗,他在明。
現在卻是反過來了。
崔學展隻是想把覃飛做進局中,讓人以為他是個臥底。
卻不知道,覃飛就是個實實在在的臥底。
覃飛現在才生出來些玩遊戲的趣味來。
他拉住崔學展,“崔哥,古玉拍賣,正如火如荼的,你幹什麽去?”
崔學展當然是正在找皮衣男,可他又不能直說,隻好強自鎮定,“我也去趟洗手間。”
覃飛跟著轉了個身,“那我也再去一趟,剛才被嚇得沒尿完。”
說著,覃飛笑了兩聲。
崔學展掃了人一眼,不禁埋怨道,“你小小年紀,怎麽還好上這口?”
“崔哥,男人嘛,看見漂亮女人哪有不動心的道理,難道崔哥不愛好這個?”在這個耍了自己好幾天的人麵前,覃飛倒是放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