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我叫卓小萱
覃飛現在對中山堂的人管陶軍叫陶大人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
不過他實在沒有辦法把江湖上聞風喪膽的地下殺手組織和這樣的父子倆聯係起來。
覃飛能不能聯係起來不重要,重要的是陶軍他父親看見覃飛,就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手用力地拍在背著他人的肩膀上:“快快快,讓我坐到那小鱉犢子旁邊去。”
陶軍一拍大腿:“我這有客人呢,你能不能消停點。”
老爺子冷笑了一聲:“你有客人?沒有我陶大勇,你就又讓人忽悠了。”
“你先問問這人,他來找你是幹啥的。”
陶大勇伸手指著覃飛。
聶飛龍跟陶軍約見,陶軍知道肯定是有事,可總不能在電話裏問,聶飛龍也不可能在電話裏就直接說了這事。
所以,陶軍還真就不知道覃飛來是所為何事。
不,他都不認識覃飛。
陶軍看著覃飛,有些瞠目結舌,這個世界上,他最對付不了的人,就是他爹。
陶大勇也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直接看著覃飛問道:“你來找陶軍做什麽?說!你是不是有事求他?!”
陶軍就也轉過頭來看著覃飛。
話問到這個地步,覃飛是沒什麽退路的。
他要是說有,陶大勇肯定是誤會,可要是說沒有,不但失了以後再從中山堂找真相的機會,還會造成更大的誤會。
覃飛大腦中迅速做了決策,他迎著陶大勇的目光:“我來見陶大人,是因為幾日前有疑似中山堂的人欲要對我下手,卻誤傷了警察。”
“按照道上的規矩,我對中山堂的人絕無二話,隻想知道這幕後指使之人是誰。”
覃飛的話音剛落,陶大勇就用力一拍大腿:“你汙蔑誰襲警?你還知道有規矩,中山堂會隨便透漏客戶信息?”
陶大勇義憤填膺,轉頭就擰住了陶軍的耳朵:“我告訴你,這小子看著老實巴交的,他城府深著呢。”
“你知道麽?他早就瞄上你了,今天中午就去我的地盤上演‘良心少年保護無依無靠老叫花子’的戲碼去了。”
“……”
除了“倒黴催的”四個字,覃飛也就想不到合適的詞來形容自己今天的遭遇了。
陶軍作為威震江湖的中山堂堂主,對於被自己親爹在外人麵前揪著耳朵這件事很是介意,可又無計可施。
覃飛能看出來,陶大勇是真擰。
陶軍疼的直皺眉:“你再不鬆手,我沒收了你車鑰匙。”
“反了你了。”陶大勇看樣子是今天很不順心,氣得將自己手裏的假發套“啪”的就摔在了地上。
“嘩啦”一聲,打由假發套裏掉出來個東西。
不是別的,正是那明天瀾耀輝日月盞。
不過不是一個,是兩半。
陶家的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所以也不是現在摔的。
覃飛的大腦稍微一轉,就想明白陶大勇的火氣為什麽這麽大了。
他下車的時候啊,不但摔了腿,還把這寶貝給摔碎了。
陶大勇看見那碎了的明天瀾耀輝日月盞,火氣就更是不打一處來,這回不衝著覃飛發,隻專心對付自己兒子:“你把這小子,給我趕出去。”
陶軍萬分尷尬。
其實以覃飛的目的來說,陶軍有一萬種理由可以搪塞過去,再將人請出去,可現在的情形他就變得有點不可收拾。
覃飛趕在陶軍說話之前,開口道:“老爺子,您這明天瀾耀輝日月盞,我有辦法給您複原,保證連您自己都看不出是哪裂開過。”
陶大勇下意識地就坐直了,抬頭看了眼覃飛:“休想打歪主意,你給我出去。”
這次覃飛也沒猶豫,站起來走到聶飛龍身邊:“聶老,咱們走吧,陶堂主還有家事處理。”
說實話,聶飛龍也有點蒙,這會自是再顧不上身份和規矩,順著覃飛的話就站了起來,往外走去。
其實覃飛這樣做,也有些賭的成分在裏麵了。
雖然自己曾經跟中山堂的人有衝突,可覃飛倒是真的不厭煩這父子倆。
覃飛跟陶大勇的接觸,也不過是兩次,卻已經摸索到了他性格裏的一點規律,他就是個老頑童,能引起他興趣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果不其然,覃飛剛在心裏數到三,後麵就是甕聲甕氣地斷喝:“你說的是真的?”
覃飛這個時候不可能托大,便轉過身來:“沒有欺騙你的道理。”
陶大勇端著架子憋了半天:“拿走,三天內給我送回來。要不我讓中山堂的人摘了你的腦袋。”
陶軍氣的一拍大腿,額頭青筋暴起:“老頭子,現在是法治社會,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再說,現在是你接手過中山堂的業務還是我接手過?!”
這句話裏,似有深意,可覃飛沒時間糾結,隻應了陶大勇一聲,就把那明天瀾耀輝日月盞接到了手裏了。
多留無意,聶飛龍和覃飛出了陶家。
待上了車,聶飛龍才捏了捏額角,今天這一行,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倒也挺有意思。
聶飛龍禁不住笑了一聲,開口道:“你能複原古董?”
覃飛卻搖了搖頭。
這會聶飛龍是真有些吃驚,他扭頭看著覃飛:“你不是以為陶家那兩個看著麵慈心軟,就真的好說話吧?”
那可是頭號地下殺人組織的創始人啊。
這後麵一句話不用聶飛龍說出口,覃飛也心知肚明。
他連忙回道:“您放心,我這就去找卓老。”
聶飛龍在心裏默默給卓晨光點了兩根白蠟,想收個徒弟是真不容易。
將古董複原,且要達到覃飛說的找不到裂痕的地步,豈是說說那麽簡單?
覃飛和聶飛龍分別之後,直奔卓宅。
卓宅裏的人都認識覃飛,把人讓進裏麵才給卓晨光的書房裏打了電話。
覃飛走到半路,就聽見有“砰砰砰”,是拳頭打在沙袋上的聲音,和著輕微的氣喘籲籲。
覃飛扭頭看過去的時候,正有個姑娘仰頭看過來。
卓宅的院子裏,有個小型的拳擊場。
覃飛原來就見過這個場地,可覃飛沒見卓晨光練過。
現在才知道,應該是給這個姑娘準備的。
覃飛正想著,那姑娘已經走過來了。
姑娘身上隻穿了件運動背心,整節帶了人魚線若隱若現的白皙纖細的腰身都漏在外麵。
鎖骨那兒還有細碎的汗珠。
讓人有點不敢直視。
可姑娘卻落落大方,向著覃飛伸出手:“我猜你就是覃飛,我是卓晨光的孫女卓小萱,爺爺總是提起你,你比我大一個月,以後叫我小萱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