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壟斷

  覃飛正摸不準卓晨光的想法,突然感覺膝彎處一疼,他下意識地就跪了下去。


  等覃飛意識到是卓小萱在搞鬼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他雙膝跪到了卓晨光麵前。


  古玩這行裏,講究的都是古法。


  拜師是要行拜師禮的。


  左右覃飛是有了這個想法,便不準備站起來了。


  他剛要說話,就見卓晨光沉著臉看向卓小萱:“胡鬧,拜師哪有不情不願的。”


  收覃飛為徒,這個想法早就在卓晨光的腦海裏紮了根,他之所以沒自己說出來自然是因為拉不下這個臉。


  他不知道覃飛心裏的想法,隻見他猶豫不決,心裏哪能痛快。


  覃飛不傻,一聽便知,卓晨光是願意收自己這個徒弟的,他連忙抬頭:“沒有不情願,是怕師傅嫌我笨,師傅不拒絕,小飛就當您同意了,還請師傅喝茶。”


  覃飛說罷,將卓小萱剛剛放在書桌上的茶恭恭敬敬舉過頭頂。


  卓晨光頓了片刻才將茶接過來,轉過頭去喝下了。


  覃飛低著頭,便也看不見卓晨光的嘴角壓抑不住地上揚。


  這拜師都是有流程的,倒不用三拜九叩那麽麻煩,可該有的還是要有,覃飛滿了三杯茶給卓晨光。


  卓晨光一一喝了才叫人起來。


  覃飛來找卓晨光,是為了複原陶大勇的明天瀾耀輝日月盞,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這會心裏倒踏實了。


  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裏,將東西拿出來:“師傅,您看看能不能複原。”


  卓晨光將盞接過來,仔細對了那缺口:“好消息是,摔的巧,沒丟任何瓷碎,不好的消息是,現在國內的技術遠遠達不到可以以假亂真複原的程度。”


  覃飛皺了皺眉頭:“楚燦曾經拿了一個假的蟠龍瓶到蓉姐的古玩店碰瓷,那個蟠龍瓶就是碎瓷重新粘合起來的。”


  “而且達到了一般的專業儀器都探測不出來的地步。”


  其實不是一般的專業探測儀器,而是當時在場的所有儀器都沒有探測出來。


  覃飛有透視眼加持,也是先發現了不同的瓷片,才推斷出那蟠龍瓶是後粘合到一起的。


  自己有透視眼的事,太過玄幻,覃飛還沒想好怎麽根卓晨光說,這是一點。


  另外一點,卓晨光之所以願意收自己為徒,還是因為看重自己在鑒別古玩上的靈氣,覃飛不確定,如果卓晨光知道自己多半是依靠外掛,會作何感想。


  卓晨光自然不知道覃飛心裏怎麽想,隻接道:“你說到問題的關鍵了,那東西是楚燦的。其實與其說是國內的複原技術達不到要求,不如說是國內是缺少能夠達到那種標準的粘合劑。”


  “楚家古玩生意,縱橫國內外市場,手裏也就有一些咱們掌握不到的資源,國外有一種叫做“嘜泠”的粘合劑,是專業複原古董的。”


  “它最強大的功效就在於能夠自動融合所附著的古物並且自我同化,因此也能最大程度的完美複原。”


  “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神奇,楚家才壟斷了這東西的進口。”


  “楚家為的可不是買賣嘜泠的收益,是為了讓楚家的古董利益最大化。”


  覃飛摸了摸鼻子,看來自己跟陶大勇的大話是說早了。


  卓成光見覃飛有幾分頹敗,倒是有些心疼:“東西先放我這,我再想想辦法。”


  覃飛心裏說,隻有三天時間,哪容得再想辦法。


  可一時間也沒有更好的選擇,隻能點頭應下,心裏卻暗暗下定決心,他要出去碰碰運氣。


  他就不信,既然有這種東西,楚家還真就能夠做到密不透風?


  卓晨光自然不知道覃飛心裏所想,說到楚家,他倒是想起個事來,便開口道:“楚家此前因為一場地下拍賣會栽了跟頭,楚燦到現在還沒出來呢。”


  “楚家一反常態,毫無動作,倒是讓人覺得背後發涼。”


  這觀點,覃飛是讚成的,楚燦是楚家的根本,按理說,他在裏麵,楚家人確實會大受打擊。


  可前些天,喬運輝在尚濤的雅居閣收佛陀靈珠的時候,覃飛還見著楚鴻章了。


  楚鴻章可是半分都沒看出來情緒,還淡定自若。


  確實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自己跟這次地下拍賣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覃飛不知道該如何同卓晨光解釋,便也沒多接這個茬。


  卓晨光也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隻看著覃飛道:“你要開店,名字可起好了?”


  覃飛有點羞愧,他開店的想法雖然早就有了,可因為雜事太多,這些重要又繁瑣的事情,他還真是都沒有考慮。


  覃飛便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做這些事,我還是差著火候,好在現在有師傅可以依靠,您連開張賀禮都準備了,順便給起個名字。”


  卓晨光被氣笑了,伸手虛點了點覃飛:“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油嘴滑舌的,人家收徒弟,都是替自己幹活的,我反倒給自己攬了一身的債。”


  覃飛也跟著笑:“您茶都喝了,後悔也來不及了。”


  卓晨光不跟覃飛計較,他問覃飛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是心中有了幾個選擇準備給覃飛參考,這會見覃飛依賴他,他心裏是高興的,便直接說道:“聽雨齋吧。”


  易經中講究“水”為財,這個名字既借用了好的寓意,又不顯得過於厚重,還真是得覃飛的心。


  覃飛便回道:“謝師傅賜名,我回頭就去做牌匾。”


  覃飛畢竟是第一次自己做生意,早有些問題想討教,這會覺得時機好,便直接問卓晨光:“師傅,我還是想在古玩一條街上做店麵,畢竟那條街上已經成了一定規模了。”


  “可那一整條街的店麵沒有空的,我這些天也在其他地方轉了,沒有合適的,您有什麽建議提點提點我。”


  卓晨光思索了片刻:“古玩店這種生意,是分人做,講究個眼力和機緣。”


  “有的人,就是再好的店麵和位置,他也做不起來。”


  “古玩一條街上,確實都開著店做生意,可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有的人的生意就是不好。”


  “我相信,以你的眼力,聽雨齋一定能成事,你不妨花個稍微高點的價錢,兌一家店,位置解決了不說,裝修也可以省下來一部分錢,先投到古玩上。”


  “等利潤滾起來了,再擴大裝修。”


  卓晨光的話,讓覃飛豁然開朗,他連忙點頭應下。


  開店的事,算是有了初步的計劃,覃飛心裏頭還惦記著去尋嘜泠,再跟卓晨光聊了兩句,便起身告辭了。


  覃飛離開卓宅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可覃飛心裏急,想著自己這樣回醫院也不能安生,幹脆直接去了古玩一條街。


  他心裏想著,嘜泠這種東西,既然是複原古玩的,那出現在古玩一條街上的幾率就是最大的。


  渝城以古玩著稱,古玩店倒是不會關門那麽早。


  隻是,覃飛轉到晚上十點多,還是一無所獲。


  他難免有些心灰意冷。


  就在覃飛準備回仁安醫院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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