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糊弄聶總.
說話的人正是卓晨光。
覃飛見卓晨光的臉色鐵青,再顧不上看於成軍。
他直接將那破盒子從桌子上拿了起來:“在座各位很多都是古玩大家,不用我多說也知道,這些物件之所以被叫做“古玩“,就貴在它們歲月長久,且保持了百年甚至千年前的原貌。”
“那也該知道,真正的古玩,並不是看它的外貌是否光鮮亮麗,而是看它本身價值幾何,我今天獻給聶總的是民國景德冰肌玉骨潛八寶瓷如意”。
“是當時特地為軍閥韓複渠打造,工藝考究,八寶珍貴,晶瑩剔透。”
“但這些都是題外話,我之所以送這柄如意給聶總,是因為軍閥是咱們曆史長河中的一個特殊的曆史時期,殺伐決斷,一方稱霸,是讚聶總有這樣的銳利霸氣。”
“正如大家所說,聶總是我的恩人,更是我師父的至交好友,我自然願意把我認為最適合他的物件送與他。”
在覃飛人生中的前二十多年裏,他都是芸芸眾生中再普通不過的一份子,他確實低如塵埃過,但是在談論到他最擅長的領域的時候,他眼中的自信,讓他眸光瑩亮,霞光萬丈。
覃飛侃侃而談,劍眉上揚,嘴角掛著淡定的笑意,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卓小萱不是個扭捏的,索性鼓起掌來,她一雙美目流轉,仰視著覃飛:“覃飛,你說的真好。”
聶飛龍也跟著鼓起掌來:“覃飛,你說的的確好,我替卓晨光感到萬幸,能夠收到你這樣的徒弟,也替自己慶幸,有這樣的小友。”
不等覃飛繼續說話,卓晨光已經將話接過來了:“這如意原本的價值在一百九十萬左右,可因為其內含合香珠,價值翻五倍甚至十倍都有可能。可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其極少見,收藏價值位列現今古玩界前五。”
卓晨光邊說著邊晃動那如意,果真有清晰的“嘩楞”“嘩楞”的聲音傳來,也就印證了卓晨光的話。
卓晨光說完,站起來掃視了全場,眉頭隆起,甩出一句:“覃飛不像某些人那樣肚子裏盛不了二兩狗油,不想大張旗鼓的用金錢來衡量他對聶飛龍的情誼,有錯嗎?!”
不用這句質問,早在覃飛和卓晨光在介紹這“民國景德冰肌玉骨潛八寶瓷如意”的時候,人們就已經驚訝地長大了嘴巴。
一百九十萬的五倍至十倍的價值,那就是一千萬打底啊。
拋去價值不說,誰不願意聽覃飛說的那樣的寓意啊——是讚聶總有這樣的銳利霸氣!
光是聽者都覺得整個場所熠熠生輝起來,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來給聶飛龍賀壽的人,可不都是懂古玩的,但是他們對卓晨光是打心底敬仰的。
現在想起來剛才因為覃飛對卓晨光的貶損,不禁愧疚起來。
又得知覃飛送的物件價值如此之高,心裏所想免不得就順著嘴說了出來:“誰能想到他會送出這麽貴重的禮物。”
“這是明白人,人家不虛張顯擺,是把這份情誼藏在心裏的人,才是真朋友。”
“我就說,卓老的徒弟一定有過人之處,以後咱們再也不能以貌取人。”
“……”
議論聲中:“哢嚓哢嚓”聲此起彼伏,有媒體將桌子上的賀禮拍了去。
這些吃瓜群眾此前的不堪言論,覃飛是沒往心裏去的,畢竟是有人故意往歪了帶節奏的。
覃飛不是個計較的人,但是卓晨光剛才的做法已經說明,他很生氣。
卓晨光素來儒雅、沉著,能讓他拍桌子砸板凳的事情不多,還直接報出了自己所送賀禮的價值,這一切都是因為於成軍和孫大少。
所以,覃飛不可能放過那兩個始作俑者,不等聚集在一起的人散去,覃飛便要笑不要地盯著仍然放在桌子上的黑絲絨盒子。
然後抬頭看向孫大少:“你那個禮物,聶總不能收,你還是拿回去吧。”
看著所有人對覃飛的態度都由不屑轉為青睞甚至仰慕,尤其是卓小萱眼睛裏掩藏不住的仰慕之情,原本就讓孫大少心裏十分不適。
現在發現覃飛居然直接來懟自己,他哪能願意,梗著脖子,憋得臉色通紅:“不就送了個值錢的賀禮嗎?有什麽了不起,你憑什麽管聶伯伯收不收我的賀禮。”
覃飛輕笑了一聲:“明睡蓮紋單鉤玉帶,是古代宮廷女官所用之物,你這個卻是古代宮女勾引皇上臨幸自己掛幔帳用的,我倒是想問問你,把這種東西送給聶總做賀禮,你居心何在?”
人群中就是“哄”的一聲。
懂古玩鑒賞的人,下意識地往前走,拿起那勾玉帶仔細查看,半晌之後才有人“嘖嘖”出聲:“可不就是,女官用的是座蓮,你們看這個,是個臥蓮。”
“這要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那覃飛怎麽打眼一過就看出來,果真不同凡響,怪不得入了卓晨光的青眼。”
“你沒聽見聶總也叫他友人嗎?能做到中間桌子上去,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
人群中熙熙攘攘,再看向覃飛的目光中可就絲毫質疑都不見了,完完全全被敬佩取代了。
孫大少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送的物件寓意如此不堪是一個原因,另外一個原因是,幾十萬對他來講可不是小數目。
他當時還以為撿著寶貝了。
正當他不知道該如何自處的時候,就聽見有個中年女聲:“把東西連著人都給我丟出去!”
是聶飛龍的夫人。
誰敢在龍虎堂的地盤上忤逆聶夫人,根本沒人聽孫大少的辯解,幾個人將東西塞進他的懷裏,就把人扭了出去。
於成軍的額頭可就見了汗了。
他和孫大少走的近,也是因為孫大少的舅舅是渝城市的市首,這回可是自己連累著孫大少這麽被人當場羞辱一番的。
要是孫大少記仇,自己此前的努力可不就是白費了。
於成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要悄悄溜出去,就聽見覃飛說道:“有詳文記載:“日本安土桃山時代織田信長天下布武印痕,外墜豐臣秀吉馬印”是三十毫米寬,五十六毫米長。”
覃飛說著,扭頭看著於成軍:“你這個則是三十三毫米寬,五十五毫米長,你覺得是真品?還是你拿來糊弄聶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