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落戶
楊家禍患接踵而至,老太太一股氣也病的不輕。誰又能知道這賈金鳳臨走時從老太太巷子裏撈走幾個紙卷,她雖不是讀書人,但養在大院也知道這東西值錢。但其中一卷卻不是什麽書畫字帖,而是楊家世代族譜!這為20年後的楊家再次埋下禍患。
楊權佐想大哥埋在葫蘆島入土為安,老太太卻不願意,佟冷君也不願丟下楊權章的屍首獨行,葫蘆島到遼陽還要一天多的功夫,卻又不能讓活人和屍體一個車,佟冷君覺得時候到了。
就給了兩個車夫一筆銀子買下來兩輛馬車,辭去他們的同時也給了他們足夠的盤纏回京城。
這就是那天夜裏佟冷君在楊權佐耳邊話,她不是信不過那兩個車夫,隻是今後的生活要不得半點差錯,既然老天爺又把命給他們仍回來了,他們就得撿起,供著。
幾天的時間楊昌元學會了駕車,他輕車熟路的駕起老太太那輛車。
而佟冷君自己則操起了丈夫靈車的韁繩,她學著秦始皇亡車的樣子在車內裝滿了海產品,路人聞到腥味唯恐避之不及。
停靠遼陽的前一天下了大雨,遇到荒郊野路的道路無比泥濘,這車上的人都很擔心這車軲轆不要再陷進去一次。
他們甚至有些開始相信車軲轆陷進去一次,就會消失一個人。
為了減少車上的重量,佟冷君下來拉著馬往前走,北方的風肆無忌憚,瓢潑大雨毫不留情,很快佟冷君濕透了全身。
楊昌元看著母親受這份罪,心裏無比心疼,淚水混著雨水往下流。她這一車人比較多,道路難行,無論他怎樣鞭笞馬匹,車軲轆就是在原地打轉。車裏的人也覺得異樣,才伸頭往外看,這才知道原來車軲轆被石頭給絆住了,
楊權佐下馬幫助推,可畢竟是一個人,力氣有限,手上都是水,下麵有泥濘,一打滑,他差點沒跌倒。
這時一個披著蓑衣打著赤腳的年輕人經過,就搭了把手。
此人長相不像本地人,清湯寡水的一張臉,看上去也有16,7歲,嘴角卻連胡子也沒有。他從背包裏抽出一條破爛布套在手上,手掌上有了摩擦,兩人一同用力,很快車就動了。
年輕人問楊權佐:先生要去哪裏?
楊權佐看看佟冷君,佟冷君回到:我們要去遼陽,老家趕上災荒,活不下去了,到遼陽投奔親戚。
年輕人:小生也去遼陽,不如一起趕路吧。你們馬車力量大,不適合走這條路。我知道附近的另外一條羊腸小路,那裏靠近山區,大多石子路,所以不會太泥濘。
楊權佐又看了一眼佟冷君,佟冷君心想,雨不停,這條路就通不過去,屍體不能再停留。便答應了。
進了東北,楊昌元又換回了男孩子的行頭,年輕人見一個孩子在趕車就請求他來代替孩子。
楊昌元回說:這馬匹可不知道趕車的人是多大歲數,他隻知道那鞭子和號令跟它和不合拍。
年輕人笑道,這孩子有點意思。
因為是山路,偶爾遇上林蔭小路,那枯黃葉子也成了遮傘的,擋住了雨的鋒利。
咣咣鐺鐺,半個夜裏,年輕人下車辭別,臨走留了姓名:夏威錦。
東北當真一片荒涼,出了遼陽十幾裏也不見一處農家,佟冷軍一路再往北走了兩個時辰,直到天明才看到一處荒廢的土坯房子,房子後身是座小山,雨天過後一片迷霧,看不清前麵是否還有人家,但不能再往前走。蓉兒已經發了燒,老太太也病得不輕。沒有選擇,隻能停頓下來。
土坯房子是一個三間房,第三間的牆坯子已經倒了一半,另兩間,一間有炕,一間有灶台。
佟冷君和楊權佐將老人和孩子簡單安頓好後就趕著馬到了後山。
兩人拿著倉房裏鍬和鎬在後山挖了坑,將楊權章的的屍首埋了,楊權佐砍了一個木樁就要刻碑,佟冷君卻奪過來。那墓碑上最後顯出來名字不是楊權章卻是佟冷君。
楊權佐不解的看向嫂子,佟冷君說:家裏要一個當家的,我的孩子更需要一個依靠。從此佟冷君不在,孩子們隻有一個爹叫做林常在。
二木為林,三木為森,熟話說水滿則溢,月圓則虧,森到了頂,所以我就選了林,希望我們林家還有大把發展上升的空間,奔著森去活。林家今日為新生,忠厚誠實,勤勤懇懇,在東北這片陽光普照下家族鼎盛,興旺發達。
自此京城大院楊家八人的真實身份不複存在,由他們新開辟的鄉村名為楊頭墓,諧音名為楊檀木。
楊檀木村位於遼陽城外北2公裏處,隻有一戶人家。
上邊老太太顧婉芝,當家的名為林常在,其弟林常德,小姑子林娟,兩個兒子分別名為林子進和林昌元(昌元堅持要留住自己的名字)及小女兒林蒙。
第二年春
林子進用墨子推著泥吧在剛剛修好的牆體上找平,林昌元拿著鐵鍬無聊的翻著活著麥子秸稈的泥土。
林昌元窩著一張臉說:大哥,好了嗎?
林子進:你著什麽急?
林昌元起了盡頭,我在咱家荒地頭上放了一個夾子,那個架子上我放的最胖的醬杆蟲,麻雀肯定捉住了,我想去看看。
林子進:一天就想著捉鳥鬥蛐蛐,什麽時候能長大?
林常德肩上扛著一個鋤頭,脖子上挎著一個有明顯炬痕的瓷質水壺從田間回來。
林昌元放下鍬跑到楊權佐跟前:叔兒,你看到地頭我的夾子沒?打到家雀沒?
林常德:你啊!和當地的孩子都學野了。
林子進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他在京城那會兒比現在還野。
林常德從後背上的行李袋裏取出他的夾子,一隻手小心翼翼的伸進去,然後掏出一隻活蹦亂跳的家雀。
林昌元:哎呦喂,活的。等著我給小蒙拿進去。
林昌元接過手裏的鳥,掐著它的小腿,小鳥反抗不斷啄他的手。
“小蒙,小蒙你看哥給你帶什麽來了?”
林萌放下手裏小姑剛縫好的沙包,一蹦一跳的跑過來:小鳥,哪來的?
林昌元:捉來的,快給我拿一根繩,我把它腿綁上,別飛嘍!
林萌從線盒裏揪出一條紅線給小鳥的腿綁在了炕櫃上,還拿出一些穀子喂它,又端出了一碗水。
這時院外來了一個搖鈴算命的,停在大門前就不走了。
因為他們家住在村東頭,大多數人家都在村西頭,而且這村東頭就他們這一戶人家,因此賣貨換碗算命的都不往這邊來。而門外這人卻不走了,孩子們好奇就都出了門去看。
算命的不知道哪裏弄來一副超大墨鏡戴在和頭型並不相稱的眼睛上,那一撇小胡子黝黑鋥亮,就差那嘴角一點黑痣,看起來就有得道成仙的感覺。
那人嘴裏叫著:此宅為凶宅,若不破了這風水,半年內定出禍事。
林常德正要上前去勸阻此人莫要胡說。林昌元一個上前:你他媽給我閉嘴,什麽吉宅,凶宅,隻要你老爺我住在這,這裏就是皇宮行院。
那算命的一聽立刻動怒,立刻摘掉眼鏡想要說道說道。
林昌元幾步一上前,算命一轉身
林昌元:嘿,夏威錦
夏威錦也記起了眼前就是那個半年前夜雨路上趕車的娃子。
林昌元上前:夏兄怎麽不學好?
夏威錦:喂,小兄弟哪裏話,我世家是讀書之人,隻是到了我這輩,哎!我也隻是賺賺小錢糊口過活罷了!但是我剛才說的卻不假!
林昌元:別在大門外說了,趕緊裏邊請吧
夏威錦也不推脫,將那算命標棋子立在牆頭跟著就進了屋。
小姑子見有客人來就給他端來一碗水解渴。
夏魏錦看著林娟:這位是?
林昌元:哦,我姑姑,那天在車裏,你不曾見過。
夏魏錦:我記得當晚你當家的說要去投靠親戚,怎麽親戚住在這裏?
林昌元沒有回答卻問:你家在哪?家裏有幾個人?
夏威錦低下頭:我家裏就我一個,我娘帶我從南邊逃過來的,後來娘親去世,就我一個人了,就住在你的鄰村,走路要一個時辰。
林昌元:你剛才說我家是凶宅是什麽意思?
夏威錦:也不是的了,這不是靠著這番言語賺些錢嗎?但按照風水來講,你家缺了一道守財牆。要是在院子裏靠東邊再砌一個門禁,那財也就留住了。
林昌元:你看我家這家徒四壁的,還有必要嗎?
夏威錦:不是還有以後嗎?
林昌元:行,我聽你的,明天上午你還來,我們一起砌牆。
夏威錦擦了擦額頭:你看我這小胳膊細腿的,真不是做工匠的料。
林昌元:你這行怎麽樣?不然明天你帶我出去,我跟你學學。
林子進:二弟休得胡言,父親說這兩天就給咱們找位先生,你還是收收你的心,拿念書為重啊!
夏威錦一聽有書讀就越加和林家熱乎起來。這一來二去成了林家的常客。
5月芒種收麥節,初夏也有喜人的收成,這一年的春天林常在成了鎮裏王家的長期染工。
第六章
林常在在附近的鎮子上做了王家染坊的坊工。初學乍道,文化不融,受到排擠,後因幫助東家解決寨主布褪色問題,但功勞卻被坊班長奪了功勞,林常在觀察形式,知道如果繼續沉默,結果隻能是被剔除王家,於是決定反擊,接近東家老板娘。林子進受人欺負,昌元上前幫助,得罪小混混
第七集
林常靠近東家女人為她說戲,陪她選購的衣服,幫她分析大院裏的行式,得到東家賞識,卻遭管家嫉妒,管家找機會抓住她的把柄。林昌元得罪的是鄉紳趙家,趙家要他們陪糧食,初夏收成的80%給了出去。林常在責罰昌元在父親的墓前,跪上一天一宿。家人不忍心相勸,她表麵上說不行,但夜裏自己卻提著燈籠在大樹後陪伴著。
第八章
林常在跟在女主人,女主人將他介紹給東家,東家信得過他,讓他做了染坊的采辦,接觸到料子行不少商事。東家是個地道的關東大漢,性子粗朗,因為他的豪爽性格結識了不少仗義朋友,卻也是因為他的性格,失去了很多大好商機。林常在慢慢理解男人的世界。
她看到王家兒子逛窯子。
八國聯軍火燒圓明園的消息傳入東北,他聽說洋人也占了他們的院子且糟蹋了一直留守在那的玲兒。林常在心如刀絞。
第九章
林常在越受到東家器重,分了管家的油水。管家派人秘密跟終觀察林常在,林常在利用反間諜身份,傳了一個虛假消息,管家及其走狗上套被責罰。管家更起了報複心理,當他得知林常在回想種種林常在從不和男人們一起去茅房,和秦久鬧著玩卻紅了臉,她身上的血跡。女兒身身份後便將此時告訴了老板娘並說這是林常在為了靠近老爺使出的計策,老板娘信以為真。林常在看到老板娘對兒子極度寵溺,不讀書習字,成了虎狼。
第十章
家裏麵夏威錦常與家裏人同吃同住,漸漸對娟子產生興趣,娟子卻因為夏威錦的外表對他不理不睬,林常在被帶到王夫人麵前,王夫人正要驗身林常在,官府來人抄家,王家公子惹了官司得罪了府衙。林常在背起行囊返家,路上她有了主意,靠著不多的繼續和人脈開起了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