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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告密

  李玉柱和林昌元頂著紗衣掉頭開跑,細長條看著覺得莫名其妙就追上去看著究竟,可這時隻聽見趙果子屋裏喊了一聲,細長條又趕緊進屋看怎麽了。


  細長條:小爺,您這是怎麽了?

  趙果子:細長條,你聞聞這笛子怎麽有股尿騷子味兒,我還怎麽用啊?


  細長條:哪來的?

  趙果子:九尾狐給的。


  細長條:您說那白紗人?


  趙果子:怎麽你也看著了?

  細長條:看著了,不過怎麽看也不像是一個女人家,跑那幾步倒像是狗!


  李玉柱和林常在鑽在白紗裏,兩人一前一後跑起來可不就像條狗嗎.

  趙果子一聽不樂意了:你才是狗呢!人家有情有義的,你沒看著她還給我留信物了嗎。


  細長條知道無論自己怎麽說,怎樣猜疑,小爺也不會聽,自己找那閑氣兒幹嘛,就順著他的毛說:不都說狐狸騷嗎!所以這笛子也才有這尿味吧。


  趙果子聽了高興,摟著笛子,捏著鼻子進了被窩就要睡覺:行了,你出去吧,誰也別打擾我啊!


  細長條覺得惡心,出了門兒!一關門發現了一隻布鞋,拿起來湊近一看,好嗎!這哪裏是什麽小姐女人的腳!明明是一個男人的。那鞋底還冒著酸臭味。


  細長條心裏明白趙小爺是又被林昌元這小子給懵了,可現在要是進去攪了的小爺的春夢,小爺非但不領情還得劈頭蓋臉罵他一頓。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把這鞋給埋了。


  林昌元:你倒是跑快點!

  林昌元上氣不接下氣的拉著李玉柱往地裏跑去找他的馬

  李玉柱:鞋,鞋跑丟了一隻,跑不了了!


  林昌元:你個沒出息,鞋跑丟了。在哪兒丟的?

  李玉柱:出了趙家大門就發現沒了,

  林昌元:完了,要是落在院裏肯定就露了餡了。


  李玉柱沒了主意:那怎麽辦?趙果子要是知道是我和你騙了他,肯定把我家鍋給砸了。


  林昌元:別害怕,這事我兜著。本來你就是來幫我的,也沒你什麽事兒。


  李玉柱:那多沒義氣/

  林昌元:上馬,我給你送回家,趕明兒,我給你送雙新鞋。


  李玉柱:行,我願意穿新鞋。


  林昌元笑著:玉柱你這一泡尿可真帶勁,夠味,黃小爺今晚有的享受了。


  李玉柱:還不是你出的餿主意!

  農曆初九,天上掛著彎彎小月,兩個少年批著白紗在空無一人的街上聽著馬蹄聲嗒嗒嗒的把他們送回各自的家。


  林常在今天也算長了見識,心裏高興。回到屋裏看小鄧子在炕上抽煙,就欠了句嘴:怎麽抽起煙來了,這麽晚還不睡?


  小鄧子翻了一下白眼珠子:別在這裝好人,我抽不抽煙,睡不睡管你啥事?


  林常在也不再想自找沒趣的,搬了鋪蓋就往外邊走。


  小鄧子看他去外麵睡更生氣,放下煙卷就要關門,就著月光他好像看到林常在屁股後麵沾了啥,一想,這是血啊!心裏咯噔一下。


  林常在也感覺到身子好像來了就去了茅廁拿燈一照,果然。


  自從孩子的爹沒了,她的身子一直沒來,她以為自己這是停了,不成想今天高興又喝了一盅酒,居然又來了。


  但這可不太方便,她聽著屋裏的動靜,小鄧子睡下了,這才又進屋舀水洗褲子,準備月經帶。


  這一夜睡得很貪。


  小鄧子拿著竹竿兒揭開了林常在的被窩:這太陽都曬到腚上了還睡呢!


  林常在急忙將被子抓緊護住身體。


  小鄧子:怎麽,還害臊了。是沒根子還是光腚呢?


  林常在不知所措,這時翠來了廂房:怎麽還睡在外麵了,嗬嗬。小鄧子,老爺那邊找你。小林子夫人叫你。


  小鄧子撇著嘴嘀咕著:早晚我把你收拾了。


  林常在忙著穿衣服,洗了洗就去了夫人那屋。


  王夫人:小林子啊!我想這樣,你看著怎麽樣?

  林常在:您講!


  王夫人:昨天宋公子問有沒有其他花樣的絲巾,這給了我啟發,你說咱們要是多做出幾樣來,然後我叫上幾個鎮上姐妹給叫來掌掌眼,讓她們挑挑,選選,順便也給我們做了宣傳。


  林常在:夫人您的心思我明白,但我曾聽說過,這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


  王夫人:你怎麽也和宋公子一樣盡說些我聽不懂的。


  林常在:也就是說這顏色多了,眼花繚亂的,會亂了心神,無從選擇。聲音多了啊,耳朵就聽不過來,和聾子沒有區別。


  王夫人:你是說我這主意不好?

  林常在:我覺不太適合現在這個階段,後期我們留住了一批衷心的客戶,我們的產品單一不能滿足主顧的需求時,您這想法自然用得上。


  王夫人覺得林常在說得對,但又不是很明確自己的法子究竟錯在了哪。


  王夫人;昨天宋公子問是不是還有其他花色的,你為什麽不要我說話啊!

  林常在低頭垂手:夫人,昨日小的造次了,但隻是這宋公子是咱們頭一回見,老爺和他也不熟,什麽來路還不清楚,咱們要是都交代出去,趕上他也是做一行的,搶先去了商機,咱們不是虧大了嗎!

  王夫人:你心眼兒還挺多的。


  林常在:今天老爺要是沒有吩咐,我跟您去茶樓,聽戲吧。


  王夫人聽了又找回了那興奮勁:成!

  兩人上了車,出了門。


  大概是在染坊累到了,這會子來身子特別不舒服,腦袋專心的疼,臉上血色毫無。


  王夫人:你這是怎麽了?昨天送宋先生回來身體找了涼了?也不至於啊!一個大老爺們的。


  林常在:啊!是早年要飯,有上頓沒下頓的落下了胃病,昨天又貪了酒,這是犯病了。


  王夫人:年紀輕輕的,就落了病根,唉,一會到前麵給你抓副藥。


  林常在:不用了,夫人,一會到茶館喝了熱茶就會好些,別因為我誤了正事。


  距茶館還有一段距離,王夫人帶林常在下了車,兩人走在大街上,林常在拘謹的身體終於得到放鬆。王夫人走在前麵,披著金絲圍巾,引起不少人側目。過了45歲的女人再次找回那種作為女人自豪的感覺。


  兩人走到茶樓,王夫人沒要包間,而是坐在了一樓大廳中間的位置,要了一壺熱茶,和兩盒點心。


  王夫人和林常在聊著自己的天,旁坐的人,聊著他們。


  一會的功夫,這絲巾的宣傳就起到了效果,同時在巷子裏,店門前有人在傳,這獨款金絲圍巾隻有鎮中心王家的苼和纖有賣的,但因為做工和絲料用貨都需要時間,所以目前隻支持訂購。


  果然不出半天的時間笙和阡被圍得水泄不通,訂貨的人絡繹不絕。林常在不禁讚歎這遼陽城裏富人還是不少的。


  晚上回到府裏,王夫人和林常在剛下了馬車老爺那邊就差人過來說,老爺要帶林常在陪他出去。


  王夫人將回來路上抓到的湯藥塞到林常在手上,笑著說:去吧,辛苦你了。


  王夫人還沒到屋裏,馬六管家就迎了上來:夫人,您剛回來,夫人真是日理萬機啊!“


  王夫人:馬管家院子裏還好吧,你有什麽事兒嗎?


  馬管家鬼鬼祟祟的:我有一件事兒要告訴您。


  王夫人:要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明兒再說吧,我今天乏了。


  馬管家:這要不要緊得怎麽看。


  王夫人不耐煩的閉上眼睛:行了,進屋說吧。


  翠兒打水給夫人洗手擦臉倒茶,王夫人讓翠給馬管家也倒上一杯。


  馬管家吞吞吐吐得不知道怎麽開口。


  王夫人也不急著問,讓翠又打了一盆熱乎乎的洗腳水,直接把腳泡在裏麵,閉目養神。不一會就打起了小酣。馬管家就在旁邊等著。


  不一會夫人醒了不好意思的說:啊!我睡著了啊!

  馬六管家:是!


  王夫人:行了,這乏也解的差不多了,說吧,什麽事?


  王夫人把一隻腳拿出水盆,翠兒要過來給擦,王夫人說不用。


  馬六管家:夫人,林常在是個女人。


  王夫人聽到這話,還沒抱住的腳又落下下去,踩到盆沿,水濺了一地!翠兒趕緊收拾。


  王夫人:你這話從哪聽到的?

  馬六管家:不是我聽到的,是小鄧子親眼看到的。


  王夫人:看到什麽了?


  馬六管家:她身上來了,還看到女人家用那東西倒出來的甘草了呢!

  (甘草放在月經布袋裏當作衛生巾用,用過後,倒出甘草,洗袋子)


  王夫人冷靜下來:這事在我沒查明之前不能下結論,還有這事誰也不能傳出去,要是讓我知道這事從誰嘴裏出的風,我非把他嘴縫上不可。


  馬六管家:這事您放心,消息倔不會從我這裏走露半點風聲。


  翠兒又忙說:夫人您放心,您知道我是個把門嚴的。


  馬六管家:您知道我為什麽這麽急著來找您嗎?為的是老爺啊!

  王夫人不解的問:老爺!

  馬六調理說:您說這林常在不在染坊好好呆著他非要在您這出頭現眼,為的什麽啊?


  王夫人:為的什麽?

  馬六:為的讓您放下戒心,然後靠近老爺啊!

  王夫人:那他一開始為什麽不以丫鬟的身份出現在老爺身邊啊?

  馬六:這才是他林常在的聰明之處。他這是既得了您的心又取消了您和姨娘的心理防範障礙,好順利實施他的計劃啊!


  王夫人聽的將信將疑。


  馬六:我可看著這老爺又領著他去官商朋友家了,那老爺們的桌子上什麽才郎權貴沒有,他興許覺得這老老爺沒意思再套個年輕俊美的。林常在這小嘴兒,最會忽悠人,他可琢磨明白了這些個男人心裏想的都是什麽。


  王夫人突然想起昨個晚上宋公子看林常在的眼神不由得對馬六的話信的有了7分。但畢竟林常在在她身邊向來規規矩矩又不像是管家嘴裏說的存心不良的。


  但這個年代,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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