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找人
湛行風美人在手,卻對他人作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即反手一擋,撥開君子言的手。
與此同時,君子言聽罷,嘴角一抽,表示他隻是出於救實驗品的心思,單純的順便搭一把手,他對這貨沒興趣沒興趣!
接著嫌棄的對清婉綾一哼,身子一偏,錯開湛行風,直逼其手臂。
雖然身中寒毒,他的速度卻極快,在湛行風察覺危險被迫倒退的同時上前一步,將清婉綾一攬。
臉上雖不情不願,但還是把她救到身邊。
湛行風中了調虎離山計,自然不肯就此放手,在君子言抓住清婉綾的瞬間,他掌風一推,本來穩穩落在君子言懷中的美人因為突如其來的力道錯開君子言,倒退數步。
萬籟俱寂裏隻聽“砰!”的一聲悶響!
水流嘈雜,此起彼伏。
若兒見狀麵色一惶,奔到清婉綾麵前,可為時已晚。
隻見女子白皙的肌膚上,徐徐的鮮血如柱湧出,從額角墨黑的發一路向下,流過她柔美的臉頰,順著輪廓來到瑩瑩的下巴,“嘀嗒!”,妖冶的紅在她濡濕的衣襟上綻開一朵絕美的花,然後浸入上好的綢緞之中,留下刺眼的血跡。
清婉綾剛從鬼門關走一遭,虛弱的身體已是雪上加霜,如今這一撞,當即兩眼一翻,鈍痛令她差點昏死過去。
但她倔強的不敢暈厥,隻用力的在袖中掐自己的手,嘴唇咬得泛白,痛恨的、絕望的、悲憤的望著湛行風!
這就是你所說的愛?
你的愛便是可以隨便掐死我?!
差點殺了我?!
心不是一瞬間死去的,但它的死去隻需要一瞬間!
清婉綾靠在桶邊,冷如冬日天山的霜月,凍徹骨髓的白散落,籠罩萬物,世間便陷入更深的寒。
身旁若兒知道她的倔強,扶住她不讓她倒下,可眼前卻忍不住越來越模糊,她抖著手為她清理傷口,嘴唇也微微發顫。
她不知道自家主子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麽孽,這輩子竟然要遭受這般委屈!!
既然慶王早已不顧情分,她們也不用顧忌什麽情分了!
複仇,從此刻開始!!
若兒抬頭,兩雙森冷的視線齊齊射向湛行風,而湛行風回身一退,並未注意到二人。
“嗬嗬,君堂主夜闖王府,與八王妃牽扯不清,難道不怕東窗事發,其罪當誅?!”他足下踏水無痕,如展翅大鵬飛身而上。
君子言純白衣袂飄飄,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卷起“呼呼”的氣流,如流星墜落,直逼湛行風麵門。
湛行風側身一避,“哐啷”門窗碎裂,化為齏粉,若是打在人身上,恐怕粉身碎骨。
沒想到君子言看似病懨懨的,內力卻如此霸道。
湛行風眉頭一皺,提息運功,瞬時閃電一般不退反進。
他進攻的方向中間隔著君子言,正對清婉綾,如果君子言躲過這一擊,以湛行風現在的勢頭,必然收不住,危險的隻會是清婉綾。
但他已經被疑心病蒙蔽了雙眼,出掌之時毫無削減之意。
“轟!”
掌風如兩個漩渦咆哮而出,君子言往後一仰,在瞥見女子絕美容顏的一瞬間,不知為何,鬼使神差的慢了一拍。
“咻!”
氣流從耳畔飛過,削落一絲墨發。
他眸光一凝,終於不再一副“本堂主清高道遠,不與爾等凡人計較”的淡然神閑。
他神情一肅,腳尖一點,仰身倒退半米,雖比氣流來得慢,卻在那之前將美人一攬,一提,瞬時來自美人的濡濕香氣鋪散臉頰,他旋身一上,如星辰劃過墨色天際。
在橘色燭光的搖曳中,女子反射性的抱緊他。
二人隔著衣衫相貼,他的冰冷與她的炙熱糾纏交融,如一陰一陽交合平衡,刹那堵塞的經脈迅速流轉。
君子言隻覺胸膛一暖,女子的心跳熨帖在身前……
突突!
突突!
不知是誰的趕上了誰,又不知是誰的落後了誰。
這種感覺前所未有,無法說明。
也不知是怎麽了,君子言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臉忽然泛一絲難以察覺的桃色,像在故意遮掩什麽,不屑道:
“錯!本堂主才不像你一樣重口味,喜歡傻子。隻是小皇孫此刻病重,必須要八王妃在場坐鎮,我才不得不叨擾王府將她帶回去罷了!”
說完他見鬼一樣的把清婉綾往若兒身上一扔,轉移話題道:“比起擔心本堂主,八王爺不如好好擔心擔心自己!”
話音落,為了掩蓋那種奇怪的感覺,他周身形成無形巨浪,鋪天蓋地洶湧而上。
頓時屋頂仿佛一個鍋蓋,因為沸騰叫囂的熱水發出“咚咚咚”的震動聲。
看得出君子言動真格的了。
因為他沒有顧忌婉綾?
所以生氣了?
一個人一旦開始懷疑一件事,之後發生的每一個細節都會不由自主往懷疑的方向聯想,當懷疑達到一定程度,最終便會變成自己以為的事實。
正如此刻的湛行風,察覺到君子言對清婉綾的“心意”後,出於男人的自尊心,無論如何都要贏下這一局!
“不是又如何?今夜你別想把她從王府帶走!”
他怒喝一聲,追到屋外。
君子言站在樹梢,白衣飛揚,鍍一層朦朧的冷光。
確定戰鬥不會波及自己的實驗品,他方才眉頭一展,“帶不帶走可不是八王爺說了算!”
話音落,兩道無形的氣流在空中交疊。
二人的速度極快,若兒隻見一黑一白相撞分離,產生巨大的波動轟然炸開,四周高牆無一幸免應聲倒塌。
而還來不及從這種震撼中回身,君子言從高處提膝重重一踢,湛行風雙手成防禦姿態一擋。
“叮鈴!”
由精鐵打造的護腕在地上滾了一圈,碎成兩半。
好厲害的腳氣!
啊呸!
好厲害的腳力!
若兒盯著君子言眼冒星星,另一邊窩在她懷裏剛止住血的清婉綾盯著那二人卻一臉若有所思。
“噠!噠!”
她纖細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膝蓋,細微的聲響泯滅在打鬥聲中,似在計算什麽。
在敲擊第三十下的時候,她忽然眼睛一亮。
刹那“啊!”的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