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我心疼你
你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我也絕不會後悔離開。
終是有緣無分,有緣無分啊。
她走得沒有一絲停留,背影決絕。
傅霆予躬腰跪在地上,腦袋快要炸裂一般,他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表情扭曲痛苦。
林暮晚抱著手冷眼旁觀,於她而言,在這傾城莊園中,無論是誰,都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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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傅霆予親口說了讓她滾?”
許妄言低垂著眼睫,扯著自己的手指玩,他坐在背光的沙發中,翹起修長的一條腿,嘴角微勾。
在他麵前,趴伏著一個女傭,身體打著顫,她的手緊緊抓緊了胸前的衣服,表情難看痛苦,額上冒出冷汗。
“是,是的,許少爺!”
針刺的痛感那麽強烈,女傭真真正正地體會了一把心似千瘡百孔的感覺,痛苦得恨不能立刻死去。
許妄言輕嗬一聲,鞋尖挑起女傭的下巴,他妖冶俊美,不似人間之物。
“做得很好,下次,我希望你能給我帶來更好的消息。”
“是,我,我一定會好好做事的。”
“許少爺,您放過我,放過我……”
許妄言慵懶地攤靠著沙發背,他敲了敲中指上戴著的黑曜石戒指,像是玩夠了一般,讓女傭退下。
“滾吧。”
痛感停下,女傭便急急忙忙地爬了起來,打開門慌張地跑了出去。
這位備受尊崇的許家大少爺,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門縫合上,房間重歸於黑暗。
許妄言隱在黑暗中,他似有若無地歎了一口氣。
“小公主,你終究是要跑回我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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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聽覺得自己真的挺傻的,她為之付出一片真心,最後得到的,卻不過是他的一句“遊戲”。
她跑得很快,冷風也無法將她那滿腔怒火吹熄,反而他說的話在她腦海中被無限循環地放大,讓她逃不開他的冷漠決絕。
她踹著樹幹,力道之大,使得葉子都飄飛下來,落了一地,鋪出一襲枯黃的地毯。
“聽聽,你在做什麽?”
她應聲回眸,看著男人在殘秋落陽中朝她走過來。
葉聽站直挺挺地在那裏,沉默著不說話。
英國的秋天,極冷,眼看著這殘秋將過,迎來的便是嚴冬。
許妄言脫了外套罩在她身上,高大的男人斜倚著樹幹,他低著頭,半長的劉海遮住了他那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
“很少見到你這麽失控的樣子,認識他之後,你改變了很多。”
“聽聽這麽好,怎麽會有人舍得讓你難過。”
他的語氣惋惜,抬眸望進她的眼睛裏,看見了她眼裏細碎的微光。
是動搖嗎?
其實,他一直都在想一件事,有沒有一種可能,如果當初他主動找到她,將宋新歡死亡的真相告訴她,那麽,她這輩子是不是就不會遇到傅霆予了呢。
葉聽咬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聽聽,你不用急著反駁我,女孩兒是拿來心疼的,不是拿來折騰的。”
“我心疼你。”
他眼裏沒有笑意,悲傷之下藏著他的深深愛意。
其實,他是不懂要如何愛一個人的。
他父母早逝,早早地就接手了家族產業,許爺爺對他的要求更是嚴格,許妄言幾乎是被迫長大。
在他的觀念裏,喜歡一樣東西,就必須要精密部署好一切,讓她乖乖地走進他的牢籠,甘心成為他的掌中嬌寵。
對於葉聽,他便是這麽做的,派遣吞噬去港城,給她壓迫感,利用宋新歡的死,對她進行催眠,使用迷你機器刺針控製她……
他做的遠不止這些,他要摧毀她的自信和驕傲,讓她隻能乖乖地躲進他的懷抱。
許妄言算計好了一切,隻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愛上傅霆予,所做的一切都為他人做了嫁衣。
“許妄言,謝謝你安慰我,我沒事了。”
葉聽抹了抹眼睛,擦掉眼淚,眼睛有些紅腫,看起來就讓人想欺負她。
“聽聽……”
“嗯?”她盯著他看,等他說出下半句話。
許妄言抿抿唇瓣,道:“你……還想聽我之前沒說完的話嗎?”
沒說完的話?關於她父親的事情嗎?
“說吧,我想知道。”
許妄言舌頭抵了抵腮幫子,他插在兜裏的手握成了拳頭。
“他其實……”
“已經死了!”
“死在了十九年前。”
葉聽驚愕:“什麽!”
怎麽會?她還沒有見過他一麵啊。
就連他的死訊,她也是從他人口中知道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麽會死?他虧欠了我和媽媽那麽多,怎麽會……”
葉聽聲音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一個字。
她以為那個男人真的狠心無情,這十多年從未露過麵,卻原來……
不是他不想露麵,而是無法露麵。
她喃喃低語:“他不是傭兵團的團長嗎?那麽強的一個人,怎麽會死了呢。”
“怎麽就那麽死了呢?”
葉聽腦袋昏沉,身子發軟,眼睛下意識地微闔,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地上栽去。
許妄言眼疾手快地接住她,卻見她臉色蒼白得厲害,心裏覺得有些不妙。
他手探上她的額頭,灼熱滾燙,就跟個小火爐似的。
“怎麽這麽燙?”
再也顧不了什麽,他抱著葉聽往莊園醫療站趕過去。
醫療站。
“她額頭很燙,醫生,你來看一下。”
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試了試葉聽的額頭,看了許妄言一眼。
“您先出去,我給她看一下。”
許妄言轉身出門,坐在長椅上等著結果,他雙手攪在一起,低著頭。
他不得不承認,剛剛那一瞬間,她倒下去時,他的心慌和無措。
宋冽死亡的消息的確讓人震驚,就連他查出來時,都要歎一聲,傭兵團把這個消息瞞得不錯。
所有人都以為,宋冽隻是退居幕後,將傭兵團的事情交給了他的心腹高橫打理。
沒想到,他是真的死了!
至今都沒有找到他的屍骨。
門被推開,男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許妄言站起身迎了過來。
“她怎麽樣了?”
“病人情緒處於低穀,可能會昏迷幾天,這幾天盡量派人守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