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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見鬼 57

  時隔不久後,出去尋找物資的人回來。


  他們的模樣看起來並不好,一個個臉色很差,像是受到了什麽驚嚇還心有餘悸,嘴裏罵罵咧咧著滿口髒話。


  “真晦氣,又看見了個死人,還他媽是吊死的。”


  有人附和,淬了一口,“還他媽鬼打牆差點回不來。”


  “艸,那吊死鬼一直在眼前,老子真他媽要被嚇死了。”


  三個男人麵色不虞,空手而歸。


  絡腮胡個子很高,站起來的時候像一頭黑熊,他們路過他帳篷時麵色不善的打量著他,可最終麵黃肌瘦的他們跟強壯油潤的絡腮胡男形成了鮮明對比,不了了之。


  可就在這時,去一旁剛清洗過的眼鏡男回來。


  漆黑的發絲正在往下滴水,男人摘了眼鏡,金絲框下的眼睛銳利狹長,形狀好看,隱隱帶著一點邪佞感。


  手裏的眼鏡沾了水,甩了兩下後,又袈回鼻梁上。


  戴上眼鏡的一瞬間,他又回歸了那種溫文爾雅的樣子,也遮住了眼尾那一顆淺淺的淚痣。


  幾個男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說,“憑什麽我們幾個出去找東西,你卻在這裏偷懶?”


  眼鏡男蹙眉,“不是你們讓我留在這裏看守嗎?”


  此時幾個男人已經聽不進去他說話了,有人上前拽住了眼鏡男的領子,可他的身量過高,墊腳拽住他的樣子有一種滑稽感。


  為了不輸氣勢,旁邊的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架著他的胳膊迫使他低頭,那人用力拽著他的領子惡狠狠的咬牙切齒地辱罵他,像是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


  “我們這麽辛苦出去找東西,你這個軟蛋卻在這裏偷懶,這樣不公平。”


  “對呀,你這小白臉憑什麽?”


  聽到爭執聲趕過來時,已經晚了。


  唐昭昭過來的時候隻看到眼鏡男被人推在地,蒼白骨感的手撐在碎石上,劃破了掌心,指縫間往外滲血。


  為首的男人已經拉開了眼鏡男的帳篷,準備進去強行掠奪物資。


  “你們怎麽能這樣欺負人呢?”


  唐昭昭跑過來扶起眼鏡男,卻被人一把拽開,居高臨下的嗤笑。


  “同情他?你要幫這個軟蛋男?那不然你把你的東西也交出來,東西交出來之後我們肯定不會再為難他。”


  “你們……”


  唐昭昭氣的不行,胳膊卻被人拉了一下。


  眼鏡男對她輕輕搖頭,“我沒關係。”


  還是那副很好說話,甚至過於斯文的樣子。


  唐昭昭氣不過,卻也沒有別的辦法,眼睜睜看他們從眼鏡男的帳篷裏搜刮出了罐頭。


  這些日子她與眼鏡男走得近,他可以算得上隊伍裏唐昭昭唯一信任的人,她知道眼鏡男幾乎沒有怎麽吃東西,為數不多的水和罐頭還分給她了一部分。


  現在辛辛苦苦存下的東西被人搶走,有苦難言,唐昭昭比他本人還生氣。


  坐在岩石上給眼鏡男處理擦破的傷口,清理過後綁上繃帶,這才發現他竟然把之前撿來的那條鋼帶表戴到了手腕上。


  出乎意料的是,大小還挺合適,像是量身定做。


  “你把它帶上了?”


  “嗯,方便看時間。”


  他收回手,拉下袖子,蓋住了那塊翻著隱隱冷光的腕表。


  那邊的男人打開了剛剛從他們這裏搜掠的戰利品,狼吞虎咽起來,看樣子應該已經很久沒有進食了,幾個人都呈現出不同程度的虛弱。


  卷發女人適時地湊過去,想要分得一點殘羹剩飯,卻被裏麵的一個男人推開。


  之後又是爭吵和女人的罵聲,唐昭昭沒有理會。


  在那之後沒過多久,大家回到帳篷裏休息。


  如夢的這兩個星期都是這樣,無論這個地方有沒有野獸出沒沒有人願意守夜,更沒有人主動提出守夜這個想法。


  大家太不合了,甚至出現了掠奪的端倪。


  唐昭昭看到眼睛男拉開了帳篷,似乎打算守夜。


  那些人就從未有守夜的想法,隻知道一味的怪罪別人,可真正在他們睡覺時,願意挺身而出為大家守夜的隻有看起來最為斯文的眼鏡男。


  唐昭昭有些不忍,“你先去睡吧,幾乎沒見你休息過,我在這裏看著。”


  “沒關係,你睡吧,我不困。”


  他婉拒了唐昭昭的好意,讓她回帳篷裏睡覺。


  可唐昭昭也不困,她的帳篷跟眼鏡男的挨在一起,說話眼鏡男也都能聽到。


  坐在帳篷的防潮墊上,唐昭昭聲音帶著困惑,“我們這一次入夢的任務究竟是什麽呢?”?

  眼鏡男沒有表情,“不知道。”


  “那我們會遇到什麽事情呢?”


  良久的沉默,隻有風聲。


  許久後,眼鏡男忽然出聲,“也許答案還在這些人身上。”


  “什麽意思?”


  眼鏡男回過頭,平靜的看著她,“夢境都是有主題的。”


  這次的主題大概跟他們這個登山隊的身份角色有關,在森林裏發現了不明的屍體,有吊死的,有沾了血的腕表,種種跡象都表示這裏恐怕發生過謀殺或是意外。


  第一次入夢時,墜樓女人是因愛自殺,他們扮演負心漢形象並遭到了女鬼的報複。第二次空教室遊戲雖然原因不明,遊戲規則卻是清楚的。要讓他們避開跟鬼同時站在同一角落裏,憑借之後湧入的前世記憶,唐昭昭隱約認為那次空房間遊戲可能跟校園霸淩有某種關係。


  可她現在還無法驗知第三次,也就是現在,深山老林裏的登山隊。


  可這支登山隊會有什麽問題?

  眼鏡男望向不遠處的幾個帳篷,聲音平靜,“其實好像已經有答案了。”


  “什麽?”


  “掠奪、饑餓下的人性,以及更多我們沒有發現的部分。”


  他平靜的像是在描述一個既定事實,唐昭昭卻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道理。


  那麽,他們沒有發現的部分是什麽呢?


  唐昭昭不辜負眼鏡男犧牲睡眠來守夜的好意,鑽進帳篷準備休息。


  可閉眼許久都睡不著,腦子裏全是紛亂的思緒。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入夢這個話題就是眾人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


  唐昭昭數次聽到這個詞,聽到他們說夢境都與人們過往的經曆息息相關,所以她相信眼鏡男說的話,夢境的確是有主題的。


  那些夢境有點類似於還債,每個人造下的罪業要由他們自己親自承擔。


  在夢境裏可以逃脫,但真正逃脫的都是沒有犯下大錯的人像,他們的經曆更是被夢境警告一番然後放逐回現實世界,從此兢兢業業做人,再也不敢做壞事。


  那麽,如此說來,夢境像是帶有教育意義的審判者,審判這些犯下過錯的人。


  如果十惡不赦,便在夢境裏以同樣殘忍的方式殺死,如果還有扭轉成好人的機會,便在一番恐嚇過後放回世界。


  自從上一次與丁柔聊過天之後,唐昭昭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是有一部分人沒有入夢的,比如丁柔,沒有做過錯事的她就排除在恐怖夢境之外。


  這些詭異而又恐怖的夢境並沒有懲罰那些善良的人。


  唐昭昭恍惚間自我審視起來。


  或許她是做過錯事嗎?又或許她身上帶有什麽樣的罪孽,因此才一遍又一遍的入夢?


  她肯定是做過什麽錯事才會被拉入夢境,可夢境裏她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懲罰,每次隻是經曆一番驚嚇被放回去,可這樣的驚嚇又教育不到她。


  那麽她需要接受的懲罰究竟是什麽呢?


  猛然間,一個念頭竄入腦海,唐昭昭渾身激靈坐直,胳膊上的汗毛都不受控製地豎立起來。


  或許,是自殺。


  在那些古老的神話寓言中,自殺的人會下地獄,經受無盡的審判。


  自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道罪孽。


  或許正是上一次進入世界時,她的自殺行為激發了夢境對她的懲罰,讓她在這些夢境中不斷看到一個又一個人的死亡,不斷受到驚嚇和威脅。


  那些恐怖的死亡大多數由她親眼見證,諸如墜樓夢境中死在床上的那一攤殘肢碎肉,又諸如空教室遊戲無意間回頭看到的恐怖景象,在比如說這個夢境……


  她胸腔劇烈的起伏著,預感可能有人要死了,她即將親眼目睹恐怖的死亡。


  唐昭昭因為這個大膽的猜測而驚疑不定。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可能不會死。


  入夢是為了懲罰她自殺,那麽夢境的目的不是讓她死。


  而是想讓她反省。


  這下是睡不著了,唐昭昭睜眼看著天空,眼中滿是複雜的情緒。


  這個崩壞的世界,某種意義上,竟然是讓人們贖罪。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那製定出這種古怪法則的神,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躺下沒多久,她想起自己洗完頭擦頭發的小毛巾似乎忘在了石塊上,於是又出去拿,可走了幾步後,正好看見今天搶東西的其中一個瘦矮的男人跟卷發女從樹林裏出來。


  卷發女手裏還拿著一包餅幹,正在往嘴裏塞。


  男人邊走邊整理著自己的褲腰帶,抬手拍了拍女人的肩膀,見她露出討好的笑容才春風滿麵的鑽進了自己的帳篷。


  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唐昭昭找到毛巾後重新回去,卻看見眼鏡男站在短發女人的帳篷門口,垂著頭在思考些什麽。


  “你怎麽了?”


  唐昭昭走過去,卻聽他扔下平地驚雷。


  “她死了。”


  “死了……?”


  唐昭昭震驚。


  怎麽就……


  她下意識低頭去看,卻被眼鏡男斜擋一步遮住了視線。


  “別看了,待會我用睡袋把她裹起來, 你幫我一把,把她拖進樹林埋了吧。”


  沒有親眼目睹女人的死狀,卻看到了帳篷的防潮墊上,滿是她吐出來的血。


  血液中還蠕動著什麽不明物體,唐昭昭看了一眼便縮回視線,直到眼鏡男把她裝好,戴著攀岩手套把那個裝了短發女人屍體的睡袋拖出來。


  她這個死狀,還會在現實世界重演一遍。


  不知道她如今的枕邊人,也就是失去女兒的中年富商一覺醒來看到她千瘡百孔的屍體,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死人的動靜不算小,尤其這是在這個夢境裏第一個死去的人,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


  看著女人的屍體被拖走,一個個心情越發沉重,仿佛看到了未來的自己。


  終於有人崩潰,提著聲大喊,“所以這個夢到底要怎樣?到底要我們做什麽?”


  “既然進來了肯定有事情要做吧,不告訴我們要做什麽,讓我們怎麽辦呢?等死嗎?”


  “對呀,這個夢裏一點提示都沒有,到底想讓我們怎麽出去?”?

  一連串的質問引發了附和,大家崩潰的聲音就在身後,唐昭昭看著眼鏡男用軍工鏟一點一點地挖出了一個淺淺的空洞,將當成裹屍袋使用的睡袋放了進去,然後又往上埋土堆的厚重的枯葉。


  “希望她能夠安息。”眼鏡男嘴上說著,表情卻沒有一絲憐憫。


  甚至於藏在鏡片下的雙眼都泛著冷意。


  唐昭昭怔怔的看著那個土坑,複盤著自己的猜測。


  又見證了一個人的死亡。


  無論如何,短發女人也算從這場夢境裏解脫出來了,生命最後的日子滿目瘡痍,痛癢難忍,這大概就是對她的懲罰。


  但這次不算是親眼見證,眼鏡男沒有讓唐昭昭看,大概是死狀太過淒慘。


  月末補字數,三更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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