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隻負月色
“沒有,就是演習而已。”
厲珊珊眼神微閃,拉著厲芝兒走開了兩步,薛芊芊隻當沒看見,眼裏閃著真誠的笑,“珊珊,你們母女回來後,我還沒盡過心意呢,周末的時候咱們帶芝芝出去玩,怎麽樣?”
“芊姨,我叫厲芝兒,不是芝芝。”
五六歲的小姑娘,已經有了自己的喜好,不高興的爭辯了句。
芝芝,聽起來像吱吱似的,她又不是老鼠,幹嘛要叫那麽奇怪的名字?
“可是芝芝也很好聽啊?”
偏生她不喜歡什麽,薛芊芊就故意要叫什麽,還特意上前從她身邊經過,揉亂了她的頭發,“芝芝,芝芝,你聽聽,多好聽的名字?”
“芊姨,我討厭你!”
小姑娘都氣哭了,那是媽媽紮的辮子,她為什麽非要揉亂?
自己不喜歡她!
“小姑娘家家的,怎麽戾氣這麽重啊?”
薛芊芊一臉無辜,去倒水喝了,厲芝兒哭的傷心,把老太太都引過來了,“吵吵鬧鬧的,怎麽還把孩子給弄哭了?”
“奶奶,我就是揉了下芝芝的頭發,然後她就哭了。”
也沒多大點事情,薛芊芊隨口就說了句,隻不過瞟過厲芝兒的眼神,隱約帶著惡意。
一個雜種而已,耍什麽公主脾氣?
事情的確不大,老太太也就把厲芝兒喊到身邊安慰去了。
厲珊珊看著站在飲水機旁邊的薛芊芊,瞥見她眼裏的那絲惡意,臉色忽就陰沉下來,這個賤人,莫非還打著芝兒的主意不成?
吃過晚飯,眾人正聚在客廳裏說話,一陣哭罵聲卻傳了過來,“簿寵兒,你給我滾出來!你還我的女兒!”
“簿寵兒,殺千刀的,你給我滾出來啊!”
哭聲隱隱約約的,隨風飄過來,雖然不甚清晰,但肯定是在罵簿寵兒。
厲肆爵眉心一皺,“是韓娟?”
“嗯,”簿寵兒點頭,示意傭人去將韓娟放進來。
很快哭鬧聲便由遠及近,披頭散發的韓娟衝進客廳裏,一看見簿寵兒,便滿麵猙獰的朝她衝過去,“簿寵兒,你賠我的女兒!”
“放肆!”
剛衝兩步,韓娟便被跟過來的保鏢一招撂倒了。
慢了幾步的簿成功走進客廳,一張臉陰沉似水,“簿寵兒,簿菲菲現在在哪裏?”
“大牢咯?你想撈她,找我可沒用。”
簿寵兒也沒想到簿成功都知道簿菲菲不是他親生女兒了,還想盡辦法替簿菲菲出頭。
唇角彎了彎,揚起抹嘲諷,“沒事就趕緊走,少惹人煩。”
簿成功沒有動,說話聲和著韓娟的哭聲,格外yin沉刺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哪件事?”
簿寵兒挑了眉頭,杏眼薄涼,“是你被韓娟綠了,替程路養了二十幾年女兒的事情,還是簿菲菲和程路勾引起來,意圖謀奪邵氏的事情?”
“你!”
簿成功臉上的肥肉一陣抖動,顯然氣極。
簿寵兒素來就不懼他,清亮悅耳的聲音裏帶著嘲諷,“你有空來找我的茬,不如多問問韓娟,畢竟她才是當事人,知道的東西,肯定比我多得多。”
他倆之間也沒什麽父女親情,何必假惺惺的?
“我就這知道,這件事肯定是你捅給警察的!是你害得簿家家破人亡!”
地上的韓娟爬起來,眼神瘋狂,“簿寵兒,我咒你不得好死!”
“嘖,那你肯定得死在我麵前。”
杏眼涼薄,淡的看不出其中的情緒,厲肆爵握住她的手,幽眸裏怒意沉沉,冷意席卷了整個客廳,“把他倆,給我扔出去。”
上門來大放厥詞,找死!
保鏢們一擁而上,當真就架著那簿成功和韓娟,給扔出了厲家。
客廳裏的眾人麵麵相覷,最後還是老太太給開了口,“小乖乖,到底怎麽回事?”
“奶奶,簿菲菲咎由自取,坐牢了而已。”
簿寵兒不想老太太跟著操心,起身坐到她身邊,乖巧的晃著她的胳膊,“我中午聽芊芊說,再過不久就是她三十歲的生辰了,她想辦個生辰宴,您幫著操辦吧?”
“你啊,就是個心軟的。”
老太太被她晃得沒辦法了,笑著點了頭,“行啦行啦,這事兒我回頭和她商量就是了,你可別再晃了,老骨頭都快被你晃散架了。”
“哪能呢?奶奶您是老當益壯,越活越年輕,一點都不老!”
這話擺明就是拍馬屁,但老太太就樂意聽她說話,樂嗬嗬的,也沒再追問簿菲菲的事。
薛芊芊看老太太還是有意幫忙操辦生辰宴的,心思也就活絡起來,眼珠子幾轉,也坐了過去,商討起生辰宴的事情。
厲肆爵帶著小寶貝和厲芝兒上樓寫作業,厲珊珊也就回房去了。
一家子都是假惺惺的演戲而已,有什麽好看的?
厲肆爵陪著仨孩子寫完作業,回到主臥,就見簿寵兒已經回房了。
眸子暗了暗,上前握住盈盈纖腰,下巴在她肩窩上輕蹭了蹭,“簿寵兒,你說幫我洗的。”
他都等好久了。
“行啊,我幫你洗。”
簿寵兒答應的痛快,隻是那雙眸子流光溢彩的,閃爍著狡黠,顯然是在打什麽歪主意。
男人看破也不說破,挑挑眉,跟著她進了浴室。
簿寵兒早就打好了主意,準備進浴室就先淋他一身水,趁著他睜不開眼睛的時候就拔腿開溜,那會兒他再想追,也來不及了。
計劃的倒是挺美,但剛打開花灑,還沒來得及對準目標,就已經被一把擒住了手腕,而花灑又回到了架子上,鋪天蓋地的熱水中,就聽男人得逞的笑聲響起來,“還想逃?”
“小!肆!兒!”
一聲尖叫響徹浴室,又湮沒在男人的唇齒間,那雙幽暗的眸子裏流轉著火熱,侵占她所有感官,“乖,等會兒再這般叫我……”
回應他的,就是小野貓嗷嗚一聲,咬在了他肩膀上。
強烈的刺激感竄過脊椎,男人哪裏還忍得住?眼裏的火熱似乎要將她拆骨入腹,身體略一沉入,便控製不住的肆意馳騁起來。
鴛鴦帳暖,隻負月色。
……
幽暗的房間裏,兩道人影生氣的對峙著。
良久,窗邊的南宮玄才開了口,聲音裏透著冷寂,“阿燭,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願不願意跟我去國外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