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婚姻保衛戰（13）

  這一腳，讓還留在餐廳的那些人，全部看傻了眼。 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蔥，在短暫的下風後，很快開始還攻。她騰地躍起來，轉身，也抓住夏可可的頭發。 隻聽到一陣劈裏啪啦的聲音，夏可可頭皮一麻，不知道被扯掉了多少。 她的心底暗暗罵那該死的廣告商：什麽絲滑般柔順！明明一直在用那個牌子，怎麽還是被人一抓就打結！ 吃痛下，夏可可也豁出去了，閉上眼睛，手腳不停地揮舞，使出了已經失傳許久的“瘋狂十八打”。 兩位受過高等教育，穿著得體，前一刻都還人模狗樣的女士，直接揪打成了一團。一瞬間，天地變色，長發翻飛，指甲亂舞，簡直比西門吹雪大戰葉孤城還要驚心動魄，精彩萬分。 餐廳的人已經全部圍了過來，真心想勸架的、看熱鬧的、幸災樂禍的，指指點點的，如炸了鍋似的，一屋子嘴臉。 這種貼身肉-搏，一直持續到大廈保安趕過來，才算結束。 夏可可被保安拉開了。 等她把氣兒喘勻，看清楚眼前的人，不由得一樂：女人的妝已經全花掉了，眼線黑乎乎地糊成一坨，卷發豎起如雞窩，皮草衣服倒像是破絮一床，簡直是……壯觀啊壯觀。 當然，夏可可此時的情形也好不到哪裏去。 隻是她自個人瞧不見而已。 “夏可可，你個野蠻人，沒教養的東西，我要告你！告到你坐牢！” 女人氣急敗壞。 “告啊！”夏可可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了，“我也想問問法官，你是從哪裏鑽出來的跳梁小醜！我這輩子都沒見過你這種欠揍的人！” 圍觀的人群中間，漸漸地浮出一層笑來。 夏可可正氣在頭上，聽到笑聲，頓時惡從膽邊生。她胳膊一掙，扭開保安的桎梏，又怒氣衝衝的轉向那些說閑話的女人們，“還有你們！有什麽話，當著麵說，背後嘀嘀咕咕算什麽好漢！我夏可可行得正坐得直，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你們有問題，現在就當麵問，我等著呢！” 她臉上全是汙痕，眼眶早已和熊貓沒區別，長發也如觸電般張牙舞爪著，這一瞪眼，很是凶神惡煞。 女人們隻覺得背後涼風颼颼，一會兒工夫，都訕訕地溜了。 保安例行教育了幾句，沒有驚動警察。 這種女人打架……八成是家事吧。 那個女人吃了暗虧，又氣又惱，可是自己形象大跌。也沒敢繼續留著糾纏。她狠狠地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也訕訕地溜了。 隻留下夏可可，站在空蕩蕩的餐廳裏，摸了摸仿佛火燒般的臉頰的唇角，重新回到洗手間。 鏡子裏的那張臉，把她自個兒也嚇了一跳。 一隻眼睛黑，一隻眼睛腫。 右臉頰鼓起來了。 鼓得最高的地方，還有三條淩厲的指甲抓痕。 唇角烏青。 大衣的扣子已經繃掉了。 裏麵的高領毛衣豁了口。 然後，夏可可就想淚奔了。 ——這幅模樣，該怎麽去參加明天劉霞的生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