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瀕危
第二天一早，莫榮已經知道了一切。
將詞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站在一旁。
將雨馨看著莫榮，依舊是一副可愛的模樣，隻是現在莫榮的眼中那可愛的模樣儼然是裝出來的。
“那今夜你再去豈不是連魂都會被她勾走？”莫榮如此說道，心中已經原諒了將詞。
將詞默默的點了點頭，事實似乎就是如此。
莫榮看向將雨馨，將雨馨一臉無辜的模樣，好像一切都不管她的事。
許久莫榮開口問道：“你和魅仙是什麽關係？”
將雨馨笑了笑沒有講話。
見此莫榮扭頭對將詞說道：“今晚我陪你去。”
將詞一口回絕道：“絕對不行！”
他不清楚紅娘會不會直接殺了莫榮，決不能讓莫榮去冒險。
莫榮遲疑了一下看到將詞的表情最後放棄了這個想法。
“那你等我，我去找人。
”
說完莫榮就跑了出去。
隻留下將詞和將雨馨兩人，將雨馨臉上露出其奇怪的笑容。
將詞目色深沉，對於此事他感到非常的無力。
很久之後莫榮回來，帶著一個老人。
將詞一愣，隨即喊道：“外公！”
此人正是莫榮的爺爺，將詞的外公，莫山。
蒼老的臉上露出難言，剛剛孫女講的那件事對他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沒想到將詞居然沾染上魅仙，而且算是是遠親的雨馨居然和魅仙有著很奇特的關係。
活了這麽大歲數自然多少知道些關於魅仙的事。
“水鏡界就是魅仙棲息的地方，那裏算得上是一個秘園仙境，很神奇。以前聽人說過，凡是掉落在水鏡界的男子都會被魅仙吸幹精氣而亡。”
“不過那些隻是傳聞，具體我也不太知曉。隻是不知從何處得知，魅仙一年隻能離開水鏡界一天。”
莫山看向將雨馨問道：“小娃娃，你說是不是。”
將雨馨罕見的回應，點了點頭。
將詞眉毛一挑，如果紅娘每年隻能出來一天，那我確實不用怕她。
莫山拍了拍將詞的肩膀說道：“將詞啊！生老病死，乃是自然的規律，何必又這麽執著呢？人總有一死的。”
莫山想勸勸這個執著外孫。
將詞搖了搖頭說道：“我懂，但我必須這麽做。”
最後莫山沒在說什麽，就離開了。
臨走前，莫山說了一個地方，山中觀。
那裏可能會有幫助到他們的線索。
當天中午莫榮和將詞就起程去往山中觀。
將詞還清楚的記得那個給他石頭的道士，當時說的便是去山中觀找他。
“不知那個道士還記不記得他？”
……
山中觀位於夏城北方的群山中。
來到山腳時，已經接近傍晚。
爬上幾千階的台階。
終於看見道觀的大門。
隻見門口站著一個白胡子老者，正眯著眼看著他們。
“道友，你來了！”將詞爬上山，老者從他喊道。
“道友？”將詞有些茫然。
“你來此的目的貧道已經知曉，不用多言，貧道隻贈你一句話，天命如此。”老道說完，大袖一揮，黑夜中，亮起一片璀璨的星空。
將詞看著，目光落在一顆暗淡的星辰上。
那顆星辰光芒忽明忽暗，好似隨時都會熄滅一樣。
“那顆星辰？怎麽會……”將詞忽然明白，那顆便是代表自己的星辰。
所以也就是說自己快死了？
再看向老道，老道笑著點了點頭。
蒼老的聲音自他口中發出：“如何都憑你自己選擇。”
將詞又看了眼那顆星辰，心中突然有些低落。
自己就注定要死了？之前聽老頭說的，他並不怎麽相信，但現在老道又這樣說，這就由不得他不信了。
將詞問道：“我還有多長的時間？”
老道笑著說道：“你自知。”
“自知？”將詞心中瞬間得出一個答案。
“是因為夏天嗎？”將詞臉上露出笑容，說道：“若是如此，也不虧。”
莫榮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的，很多話她都沒有聽懂，但她感到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懂了！道友！”將詞笑道。
老道同樣笑道：“再見。”
隨後將詞轉頭對莫榮說道：“該走了。”
莫榮一愣反問道：“魅仙的事呢？”
將詞停住，思考了一下，隨即說道：“今夜你和我一起去，我會保護好你。”
莫榮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
下了山，兩個人就直接朝著水鏡界的入口而去。
將詞問道：“你怕嗎？”
莫榮搖了搖頭道：“為什麽害怕？”
將詞略微詫異，然後握緊了莫榮的手。
來到河邊時，將雨馨已經等在哪裏，不耐煩的說道：“今天遲到了，紅娘會生氣的。”
將詞笑了笑，隨後帶莫榮跳進了河裏。
……
紅門之內，紅娘端坐在椅子上，就像是一個等著丈夫歸家的妻子。
當她看到將詞身邊莫榮時，臉色一變，原本嫵媚的臉上變得冰冷。
莫榮看著那個女人，整個人都愣住了，太美了！難怪將詞會被迷住，因為不光是將詞，就連她都被那美麗的麵容迷住了。
紅娘沒有理會莫榮，對將詞說道：“看來今天你是想做些什麽！先把該做的事做了再說其它的吧！”
將詞嗯了一聲。
然後當著莫榮的麵被紅娘吸血。
吸完血紅娘才滿意的看了眼將詞，然後一口親了上去。
和之前不同，這一親很快就過去了。
親過後，紅娘看向莫榮，用著挑釁的眼神。
莫榮此時已經眉頭深皺，心裏非常不舒服，看著自己的相公在和其她女子親吻，自然是不悅的。
“紅娘。”將詞說道：“日後還是安分點好，你好血我給你便是。”
紅娘聽後眉目一凝，看向莫榮，笑道：“你是打算拿她來陪我？怕我孤獨不成。”
下一刻，紅娘出現在莫榮身旁。
一把抱住了莫榮，深深的在莫榮身上一吸，笑道：“真香。”
莫榮瞬間便掙脫開紅娘，來到將詞身旁。
將詞牽著莫榮的手，淡淡的說道：“她是我的，今天我隻是想告訴你，以後我不會在被你迷惑了。”
“哦？”紅娘笑道：“迷惑你？難道你一直以來都以為我在迷惑你？”
“不然呢？”將詞說道。
紅娘噗嗤一笑道：“你們男人都是一個樣子，明明是看上了我美貌，卻非說我迷惑了你。不信你問問你的侄女，我有沒有去迷惑過你。”
一旁將雨馨連忙搖頭說道：“紅娘沒有迷惑六叔。”
將詞皺眉說道：“總之我不希望在和你有過多的接觸。”
紅娘以笑置之，看向莫榮道：“這位姑娘，可是看中了人家。”
四目相對，兩人眼中泛起紅芒。
莫榮突然鬆開了將詞的手，一臉癡迷的走向紅娘。
紅娘將莫榮攬在懷裏，莫榮一臉陶醉的靠在紅娘身上。
輕輕吻了一口莫榮，紅娘對將詞笑道：“我可曾這樣對你？”
將詞啞然無語。
紅娘臉上閃過一絲壞笑，說道：“今夜是你留下來陪我還是這個可人兒？”
“或者兩個都一起？”
將詞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紅娘看著將詞生氣，越發開心。
下一刻一道劍光閃過。
紅娘帶著莫榮原地消失。
再出現時紅娘已經和莫榮躺在床上。
紅娘輕輕放平莫榮，然後對莫榮說道：“等等哦，我先去解決掉你相公。”
床上傳來了一聲“嗯”。
莫榮眼神迷離的看著紅娘，已經完全被紅娘控製住了。
紅娘轉過身看著才一臉笑意，似乎根本不把將詞放在眼裏。
下一刻，紅娘從原地消失。
出現在將詞身後，一手摟住了將詞。
將詞沒有動，手抓住紅娘的胳膊，笑道：“我抓住你了。”
接著紅娘鬆開手，來到將詞身前。
將詞一臉笑意，劍氣激蕩將四周的家具都砍成了碎末。
“如果你想同歸於盡我成全你。”將詞說道。
紅娘臉上閃過一絲慌亂，然而下一刻，將詞卻被一個拳頭打中，直接鬆開了手。
紅娘得以逃脫。
莫榮站在紅娘身邊，一臉凶惡的看著將詞。
將詞心道：“不好。”
紅娘似乎也想到了對付將詞的辦法，看了眼莫榮，嬌滴滴的說道：“你相公可是想殺了我。”
莫榮笑道：“那我就殺了相公。”
將詞收起了殺意，他輸了，他不可能去傷害莫榮。
紅娘笑道：“知道就好。”
將詞說道：“放了莫榮，你要怎樣我都依你。”
紅娘一臉壞笑道：“我見她長的甚美，想要嚐嚐她的味道。”
說著還舔了舔莫榮的臉。
將詞默默的走到莫榮身前，攔住了紅娘接下來的動作，卻又被莫榮推開。
“快點讓她恢複！”將詞說道。
紅娘笑了笑，沒有理會將詞，走回床上，拉下紅簾。
“聲音從裏麵傳來，快點不然日後就讓莫榮陪我吧。”
將詞看了眼莫榮，最後鑽進了紅簾內。
……
一夜過後，紅簾內躺著三個人。
莫榮泛紅，滿臉的不可思議。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昨夜她的經曆。
紅娘笑著說道：“日後你就不用來了，我已經不用再吸食你的血了。”
這話是在對將詞說。
將詞臉色蒼白，虛弱到不行，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昨夜他的精氣都被吸食了個幹淨。
紅娘低頭捏了捏莫榮的臉，笑了一聲然後就離開了。
將詞小聲的問道：“榮姐姐？你沒事吧？”
莫榮將頭撇到一邊，淡淡的說道：“沒事。”
過了一會，莫榮的聲音再度響起：“相公你呢？”
“無事。”說著，將詞心中無比責怪自己。
回到將府，莫榮先去洗了個澡。
將詞呆呆地趴在石桌上，精氣的流逝讓他顯得無比疲憊。
青蛇搖了搖蛇頭，去水鏡界的時候將詞都沒有帶上青蛇，這讓青蛇很奇怪，不過它也無法去問。
倒是老頭一臉賤兮兮的笑著。
……
將雨馨站在將詞麵前，笑嘻嘻的看著將詞，說道：“六叔你終於不用再去了。”
然後又扭頭看向莫榮說道：“六嬸你可以安心了。”
莫榮冷冷的看了眼將雨馨，沒有吭聲。
將雨馨走後，莫榮才說道：“一切都過去了。”
將詞虛弱的說道：“嗯，你沒事就好。”
莫榮自然沒事，反而昨夜還很歡愉。
莫榮點頭說道：“我去給你煮湯，然後再請大夫來看看，你的樣子感覺很不好。”
將詞點了點頭，同意莫榮的做法。
來的人是聖醫，在將詞小時候曾給他治病的那位。
見到將詞的模樣聖醫唏噓的搖了搖頭，把過脈後，歎道：“如今你的身體徹底無望了！”
將詞笑道：“還能活多久？”
聖醫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最壞的情況就是隨時都有可能。
請走了聖醫，莫榮眼睛泛紅。
將詞抱著莫榮安慰道：“可能還是太虛弱了吧！過段時間應該就會好。”
心中將詞卻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段虛弱的樣子。
將詞抱歉的看了眼青蛇，是青蛇救了他一命，但他卻沒有珍惜。
將詞緩緩的閉上了眼。
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又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那個自己在對著將詞笑。
……
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
許多大夫站在屋子裏，當看到將詞蘇醒所有人都是鬆了口氣。
莫榮走了進來，而身後跟著一個人，夏啟明。
將詞看了眼夏啟明，點了點頭。
然後他爬起來，站在地上。
角落裏他看到了偷窺的將雨馨，將雨馨從他笑了笑然後就跑了出去。
聖醫問道：“將公子，怎麽樣了？”
將詞點了點頭，現在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基本已經痊愈了。
莫榮擔憂的看著將詞，將詞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
青蛇攀上將詞的肩頭，似乎在對他說著什麽。
將詞得意的笑了笑。
“我沒事了，你們都散了吧！”
夏啟明點了點頭，屋裏的大夫都陸陸續續的走了出去。
夏啟明沒有多說，遞給將詞一本黑色古籍，然後走了出去。
莫榮看到發愣，皇帝和將詞這是……
“相公？”
將詞笑了笑，將書拿給莫榮看，書上寫著兩個字“**”。
莫榮吃驚的看著那兩個字，心中隻想到了一個可能。
將詞點了點頭說道：“就是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