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殤與尋
青種藍兒的表態讓人驚奇。
杜春根本無法理解青種藍兒的這句話,還以為是在醞釀什麽陰謀。
而將雪凝聽後,也覺得有一股說不出的古怪,很難理解青種藍兒的想法。
青木也是一樣,甚至她還想著難道她是想偷偷殺掉將凝雪然後複活將詞?
然而將凝雪卻是能夠理解青種藍兒,因為她是條蛇啊!一直都呆在將詞身邊,已經習慣了,也不止是習慣,可以說那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在和將詞相處的歲月裏,那便是她生活的全部,將詞死後她豈能不傷心?
自然是傷心死了,所以她最大的願望便是想著複活將詞,可是就連神的無法複活將詞,她自然也沒有辦法,所以她一直在做著將詞該做的事。
同時還在找尋著複活將詞的方法。
當將凝雪說將詞的一切她都記得的時候,她就自然而然的誤以為將凝雪就是將詞,和將詞沒有區別,當然她也又過一番糾結,但最後還是情願相信將凝雪是將詞。
起碼她們鮮血的味道是一樣的。
青種藍兒知道將詞的血很特殊,將凝雪的血和她一樣的特殊,這也是為什麽青種藍兒會忍不住吸食將凝雪的血。
“可以嗎?”青蛇望著將凝雪。
考慮了一下,將凝雪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隨後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不要纏在我的腰間。”
說完青蛇突然變回人的模樣,說道:“好。”
眼中突然亮起豎瞳,臉上有一絲猶豫說道:“可是,我能不能?”
青種藍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將凝雪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心裏明白她要說的是什麽,不就是想吸血?
將凝雪直接便同意了。
而一旁將雪凝看著將凝雪的眼神也是變了又變,和青種藍兒一樣,將雪凝也自然而然的將將凝雪當做了將詞,神情複雜。
但最後還是使勁的保住了將凝雪,喊了一聲妹妹。
原本的弟弟變成妹妹,任誰的臉上都會很精彩吧。
青水在一旁自然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回想起但是在劍獄,將凝雪的模樣,她也就釋然了!雖然和將詞矛盾很多,但現在她是將凝雪,自己的師妹。
杜春見到如此場麵,便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沒事,我就先走了!”
青木突然說道:“如此一來,你們三個長的都一樣。”
不過很容易便能看出青種藍兒的長相,她長的簡直完美。
青種藍兒突然一臉沉默的走到將凝雪麵前,然後輕輕的抱了上去,身上泛起一陣綠芒,說道:“嗯,感覺果然和將詞很像呢?”
將凝雪白了她一樣,輕輕的將她推開,說道:“之前吸我血的時候,怎麽不說。”
青種藍兒眨了眨眼,然後又抱住了將凝雪。
無奈將凝雪本就虛弱,一個站不穩,兩個人直接倒在地上。
“啊……好痛!”將凝雪的頭被磕到了。
那樣子看著就像是青種藍兒撲倒了將凝雪一樣,兩個人的姿勢看起來很特殊。
然而可怕的是,將凝雪還沒有力氣推開青種藍兒。
“藍兒你能不能先起來。”將凝雪帶著求人的語氣。
青種藍兒聽後在默默的站了起來。
青木突然來到將凝雪身邊,說道:“抱歉,以前總是想著殺你。”
將凝雪眉頭一挑古怪的說道:“那是將詞,我是你師妹呀!”
青木眨了眨眼,隨後重重的點著頭。
青種藍兒這時說道:“可是以前你不是都讓我抱得嗎?”
將凝雪頭痛的捂著頭,她忘了青蛇幾乎一直纏在將詞身上。
而現在青種藍兒似乎也要這麽對自己。
這著實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看著青種藍兒鼓嘴,似乎是要生氣一樣,將凝雪隻好說道:“你想抱,就抱吧!不過我要睡覺了。”
青種藍兒連忙點頭,繞後撲向將凝雪。
然後兩個人就躺在床上,青種藍兒抱著將凝雪,臉上還帶著開心笑意,看得出青種藍兒是真的很開心。
將雪凝笑了笑,然後和青木一起出去了,把這裏留給將凝雪休息。
……
過了幾日,將凝雪才徹底適應了藍兒的擁抱。
然而這種離不開將凝雪的習慣被稱作蛇的本能。就算不抱著將凝雪,那藍兒也一定要牽著手或者拉著衣角。
哪怕是將雪凝和將凝雪修煉的時候,這樣的話藍兒就會抱著將雪凝的身體。
日子便是這樣一天天的過去。
因為青木修煉過一次,所以這次她修煉的速度非常快,很快的便到了和青水做鼎爐的日子。
青水來到庭院,看著青木。
兩個人沒說什麽話,然後便走進了房間。
許久之後,走了出來。
她們就和將凝雪和將雪凝一樣,用著對方的身體完全沒有隔閡。
將凝雪笑道:“恭喜師姐咯。”
在那之後因為修煉的需要,杜春和兩個小姑娘直接跟著青水一起搬到了將雪凝的庭院裏。院子夠大,這麽多人住也戳戳有餘。
隻是因為某些關係,青水和杜春依舊睡在一起。
日子過的很平淡,但卻很快樂。
然而庭院裏卻隻有一個人顯得格格不入,那就是林雪。
林雪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開始窩在房間裏,不怎麽出來。也不知道她是在修煉還是在做什麽別的事情。
將凝雪因為有了藍兒的關係,所以也忽略了林雪。
直到某一天,林雪真的從庭院消失不見才被人發現。
林雪去了哪裏?
沒有人想到林雪居然會失蹤。
雖然修煉了這麽久,但她的實力卻不敢恭維。
然而最擔心的還是將凝雪。
她可以說是林雪在這裏最好的朋友了。
直到林雪失蹤她才發現原來這麽久她都沒有好好的理過自己的這位好朋友。
這讓她內心有些愧疚。
然而最後林雪的屍體,在山腳的某個溝裏找到。
因為她不是天道山弟子,所以並沒有引起什麽關注。
然而將凝雪卻不是,她發現林雪不是自殺,而是他殺。
她發誓要給林雪報仇,雖然現在還不知道凶手是誰。
可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依舊無法找到凶手,這就很困難了。
藍兒露著將凝雪說道:“遲早會找到的。”
將凝雪無奈的扒開藍兒的手,然後對將雪凝說道:“姐姐有消息嗎?”
將雪凝搖了搖頭,任何線索都沒有,這真的很奇怪。
如果林雪是自己跑下山,被壞人殺害,這也不是很說的通,首先在天道山腳下殺人,這一點就不合理。
其次林雪為什麽要下山?
以往出門前林雪都要和人說一句。
另外,林雪死的地方並不是什麽人多的地方,很偏僻,偏僻到林雪根本不可能走到那裏去。
所以這件事真的很令人懷疑。
然而藍兒的一句話,引起了大家的警惕。
“會不會是妖?”藍兒這樣說。
然而卻立刻被青木反駁,但是仔細想想,藏匿妖氣的方法很多,起碼她們感受不到藍兒的妖氣。
“可是天道山怎麽會有妖禍亂?”將雪凝遲疑道。
“現在整個人間都是妖的天下,或許還真的會有妖跑到這裏來呢!”藍兒說道。
然而這時,將凝雪突然想起某天林雪來找自己,跟自己說了一句特別奇怪的話。
“我要去找一件很特別的東西。”
“很特別的東西?”但是將凝雪並沒有太過在意,但現在不想起來,那句話卻別有深意,而且她記得說那句話之後得幾天才發現林雪失蹤的。
事情一定和那句話有關。
隻是一時半會找不到線索。
……
將凝雪為了林雪的事很頭痛,將雪凝也是一樣,畢竟人是她帶來的,如今死了她覺得自己真的有很大的罪責。
無奈凶手找不到。
休息室,藍兒對將凝雪說道:“莫榮生一個兒子,你要不要去看看?”
將凝雪突然想起將詞和莫榮有關的記憶,頓時臉變得緋紅。
將凝雪小聲說道:“那是將詞的媳婦我去看幹嘛!”
藍兒笑道:“可是你不覺得他們都是你的家人嗎?”
將凝雪搖了搖頭,說道:“雖然我和將詞可以被當做一個人,但事實上將詞已經死了,我隻不過擁有著將詞的記憶。”
藍兒突然問道:“包括將詞的劍術?”
將凝雪突然神色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藍兒又說道:“聽說她們過的不怎麽好,經常被妖物打擾。”
將凝雪看著藍兒,她明白藍兒的想法,無非就是想讓自己完全代替將詞。
但是怎麽可能呢?哪怕她現在擁有著將詞的全部記憶,哪怕會和將詞有著一樣的情感,但她始終是將凝雪,這一點無法改變,而且她是一個女子。
又怎麽可能代替將詞去照顧另外兩個女子呢?
雖然將凝雪有一點想要這樣做,但是身為女子的她,斷絕了這種想法。
藍兒說道:“隻是,她們哪怕知道你的身份,也會很欣慰,至少還知道這個世上有一個能夠被當做相公的人。”
將凝雪眨了眨眼,看著藍兒,很冷靜的說道:“如果她們真的很需要我,我會去陪她們的,但是她們需要的不是我,是將詞,而我並不是將詞,將詞已經死了。”
藍兒愣愣的看著將凝雪。
突然問道:“那你為什麽還要做我的將詞?”
將凝雪啞口無言,看著藍兒的目光,心中突然有些鬆動。
“因為將詞無法拒絕你。”
藍兒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不是將詞,也知道將詞已經死了,可是在我眼裏,將詞將一切都給你了,包括我以及他的家人。”
將凝雪突然閉上眼,想起將詞得那些劍招。
忽然她伸出手,朝著天空劃了一道。
頓時一陣劍鳴聲響起。
隨後將凝雪睜開眼睛,對藍兒說道:“放心吧!我去!”
將凝雪打算將壓抑的情感釋放出來。
從某種角度來說將詞愛她們,同樣她也保留著那股愛,隻是因為女子的關係,愛就顯得有些特別了。
而這時,將雪凝突然出現在將凝雪身後驚起的問道:“妹妹,那劍光?”
將凝雪突然咧嘴笑道:“那是將詞為了證明你的路是錯的而修煉出來的東西,不過,最後他還是錯了。”
將雪凝突然拉住將凝雪的手,緊緊的握住問道:“他傷心嗎?”
將凝雪點了點頭,說道:“她為你開心。”
將雪凝也點了點頭。
將凝雪說道:“過幾天我去人間找找將詞的親人。”
將雪凝點了點頭,說道:“不用我去吧!”
將凝雪笑道:“不用,隻是覺得會很尷尬。”
將雪凝眨了眨眼,美麗的臉上罕見的露出一抹壞笑,說道:“我也很想知道,你要怎麽麵對那兩位妻子。”
將凝雪突然鼓起嘴說道:“什麽妻子,我是將凝雪又不是將詞,我隻是想幫將詞完成最後的心願。”
將雪凝問道:“什麽是最後的心願?”
將凝雪遲疑了一下說道:“保護她們。”
將雪凝點了點頭,笑道:“可以把弟妹都接過來。”
將凝雪和點了點頭,她正有此打算。
一旁藍兒很開心,因為現在她知道了將凝雪的心起碼在將凝雪的心中,將詞的那些情感占據著一定地位,這就說明,她就是將詞。
當然要看每個人的理解了。
將凝雪突然靠在了將雪凝的肩上,她想起了當初將詞對將雪凝的不舍。
突然問道:“姐姐你拋棄過將詞嗎?”
將雪凝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拋棄過。”
將凝雪點了點頭然後笑道:“可別拋棄我哦。”
將雪凝鄭重的說道:“死也不會。”
將凝雪滿足的點了點頭,然後靠著將雪凝睡了過去。
突然間她就很困,似乎是因為回憶起太多將詞的記憶。
畢竟一個人的一生可是很漫長的,回憶起來的還是很辛苦的。
“睡吧!”將雪凝輕輕拍著將凝雪的肩膀說道。
將雪凝又問道藍兒:“你會不會討厭我?”
藍兒笑道:“怎麽會?小時候我最期盼的就是你能回家。”
將雪凝突然笑了,笑著小時候,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尤其是想到那次將詞和師傅對峙。
她自己都無法想象,那麽瘦弱的孩子是怎麽在那股威壓下站起來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