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畫卷
石頭！
將詞曾經也有過一塊很重要的石頭。
當然這其中並沒有什麽聯係，將凝雪隻不過是回憶起了將詞的記憶。
一塊很重要的石頭能代表什麽？
這是最令她不解的。
既然自己交給月光讓她好好保管，那麽那塊石頭對她來說應該也意義非凡，可為何她偏偏忘記了？而且月光也不願意告訴她？
將凝雪無法想通。
甚至根本就想不通。
可月光那邊肯定是不會說什麽的，所以一切還得靠她自己。
將凝雪頭痛的揉了揉腦袋，在未來無盡的歲月裏，或許隻有這件事會讓她煩惱吧！
將凝雪伸出手，手裏也握著一塊石頭，那是月光交給她的，讓她好好保管。
這是一塊很普通的石頭，沒什麽特別的地方，似乎就是月光在地上隨便撿的一塊。
將凝雪看著石頭，想著。
隻是聽月光的口氣似乎她很在意這塊石頭，哦不，在意的是如何保管這塊石頭。
她希望將凝雪保管石頭就如她一樣。
可是將凝雪記得，那塊石頭不也是月光從溪水裏撿起來的嗎？
為什麽就突然說要在將凝雪麵前那麽在意。
難道月光從始至終都隻是在耍她？
……不大可能！
所以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將凝雪想的頭都大了，雖然強調自己不要太過糾結，可是閑下來的時候總會忍不住去想這些東西。
她是真的很糾結。
也很苦惱。
月光的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她始終摸不透。
或許所有的事隻有月光一個人明白。
……
“研墨！”將凝雪看著月光正在做的事，她除了小時候學字之外幾乎沒有再接觸這些東西。
月光笑道：“想了許久，突然記起以前學過作畫，今天我來幫你畫一張。”
將凝雪眨了眨眼，點了點頭。
這是第一次有人給她畫像，對她而言隻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有些開心，卻也不是很開心。
月光示意將凝雪微笑，然後將凝雪便展示了最溫柔的笑容。
月光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中筆畫不斷。
將凝雪有些期待最後的作品，不知道會與自己有幾分像。
將凝雪期待著，月光則是認真的畫著。
不知是不是不滿意，第一張畫完後就立刻將它撕了，第二張第三張也是如此，將凝雪都還沒有機會見到，畫便已經沒了。
她也隻好繼續坐在那裏讓月光接著畫。
可是……月光卻停下了筆。
“怎麽了？”將凝雪疑惑的問道。
月光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將凝雪，說道：“我想將自己也畫進去，可我去卻不到自己的樣子和神態。”
將凝雪眨了眨眼，看著月光，突然覺得這個樣子的月光有些可愛。
“我要想一想。”月光說道。
“嗯。”將凝雪笑道。
然後兩個人就一直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將凝雪也沒有離開原位。
許久之後，月光才接著畫了起來。
“怎麽樣？”將凝雪問道。
月光胸有成竹的說道：“可以。”
停下筆。
白紙上，就像是兩個人真的走進去了一樣。
將凝雪看的出神。
那就是自己的樣子。
月光站在將凝雪身邊，個子比將凝雪要高半個腦袋，但實際上兩個人差不多高，有些難以分清。
月光的解釋是：“我比你大。”
將凝雪有些無語，不過也無所謂。
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畫像，心中不激動是不可能的。
然後這幅畫就被掛在了屋子最顯眼的地方。
將凝雪每次看到畫都會覺得開心。
月光笑道：“以後再多畫幾幅。”
將凝雪連忙點頭道：“嗯嗯。”
她真的很喜歡畫。
……
冰和雪趴在桌案上，將雪凝正一心一意的畫著畫，她畫的是眼前這兩個小姑娘。
因為是按照心中的樣子畫的，所以將雪凝總會時不時的看向兩個小姑娘。
冰和雪也很好奇她們再畫上是什麽樣子的。聚精會神的看著，不論將雪凝那一次落筆，她們都顯得十分專注，好似在看一場無比好看的戲。
青木坐在一邊看著，心想，如果不知道師姐在作畫，看著兩孩子，還指不定想到了什麽呢？
想著青木嘴角微彎，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為她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
第一次和將雪凝比試，似乎也是畫畫。
但是還未修習道術，隻是在培養道心。
現在回憶起來，青木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真的是可愛極了。
尤其是想到自己畫的師姐，臉上都不自覺的笑了出來。
“哎呀，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找到兩個這麽可愛的徒弟。”青木羨慕道。
自從和青水分開之後，修為雖然慢了下來，但憑借著驚人的天賦，也不至於落後太遠。而且有時間的話也會找青水修煉。
所以說在收徒方麵，她肯定是可以的。
隻是一直都無緣碰到合適的人。
將雪凝畫好了。
兩個人小姑娘都顯得十分興奮，尤其是冰，手舞足蹈的站在畫麵前看著。
她非常想用手伸過去摸，但是因為害怕毀壞了畫，所以顯得有些猶豫。
將雪凝微笑道：“可以摸哦！”
冰鼓起勇氣伸出手，摸了摸畫上麵的雪。
一旁雪看到，突然鼓起嘴，小嘴嘟了起來。
這是她不開心是才會出現的樣子。
估計是因為冰摸了畫上麵的她。
將雪凝疑惑的看著雪實在想不明白雪為什麽會生氣。
最後隻能無奈的自歎道：“小姑娘的心思真的是難懂！”
將雪凝將這幅畫掛在了兩個小姑娘的房間。
這讓兩個人激動了好一陣子。
在掛畫的那一刻，冰和雪顯得莊嚴。
畢竟這對她們來說是一個較為神聖的時刻。
畫掛好後，兩人都露出了滿意，幸福的樣子。
將雪凝看在眼裏，心中有所觸動。
……
“今天有些不同！”月光看著將凝雪神秘的說道。
“不同……什麽不同？”將凝雪疑惑的問道，她是沒有看出哪裏有什麽不同，這個空間裏，每天都是一個樣子，根本沒什麽變化。
然而她卻沒有看到月光今天換了一副表情來迎接將凝雪。
月光說道：“今天打算跟你講一個故事。”
“故事？”將凝雪立刻就想到了小時候的事情，難道月光要坦白一切。
月光笑道：“如你所想，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吧！畢竟你那麽信任我。”
將凝雪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就說吧！”
月光看向窗外，神情似是在追憶。
“那是一個很久很久以前的秋天……”
很久很久了，久到月光都要忘記了那時……
“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嬰兒，雖然那是在一個很普通的家庭，但是我卻一樣看出了你的不同。”
將凝雪一陣心想，你如果看不出來那才有問題。
“你是一個注定完美的人。”
完美……
月光目光移項將凝雪，有些深情。
“從那時起，我便一直陪著你，直到你四歲那年。”
說完後，月光深深的吸了口氣。
看著將凝雪，然後坐在位子上，喝起了茶。
將凝雪一臉不解的看著月光，問道：“然後呢？”
月光也是一臉不解的看著將凝雪問道：“什麽然後？我說完了呀？”
將凝雪愣了，這就沒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四歲之前一直和你在一起嗎？”
“是呀！”月光眨了眨眼，顯得很可愛的模樣。
將凝雪也眨了眨眼，但卻不可愛，放到有些抓狂。
有些受不了月光。
月光一臉無辜的樣子。
“四歲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之後為什麽要離開？”將凝雪近乎咆哮的問道，一臉怒意，她覺得月光就是在耍自己，明明都說出來了，居然還這樣，簡直是讓人氣憤的不得了。
月光一臉認真的想了想，最後說道：“能做什麽？你還那麽小！”
看著月光的樣子，將凝雪的臉徹底黑了下來。
“哼！”將凝雪冷哼一聲，潛台詞就是我不理你了。因為月光實在太壞，不要看她現在這副模樣，將凝雪算是徹底看明白月光得嘴臉了，太會裝。
過了一會將凝雪突然想到某個點，問道：“為什麽能出去？”
月光眨了眨眼，一臉疑惑的看著將凝雪說道：“這個……嗯……我就是能出去的呀！”
將凝雪的眼睛眯了起來，心中怒火漸漸騰起。
月光連忙說道：“不過現在不行了。”
將凝雪就當沒聽見，依舊是黑著一張臉。
然而月光顯然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今天吃魚？”月光試探的問道，似乎也知道了自己的錯誤，說話時小心翼翼的，避免惹得將凝雪不開心，然而將凝雪早就不開心了。
她冷冷的看著月光，嘴裏隻傳出兩個字。
“不吃。”
兩個人一起餓著。
將凝雪知道，如果自己不去做，月光一個人是不會做飯的。
燒火她都懶得燒。
“你生氣了？”月光現在一副撮撮的樣子，討好將凝雪的模樣。
將雪凝搖了搖頭，沒有吭聲，看也沒有看月光。
這次的事情，她是真的很憤怒。
憤怒到不能自控。
月光揪著將凝雪的衣袖，搖著說道：“好啦，沒生氣了。作為補償我告訴你，那四年發生了什麽。”
將凝雪轉過頭沒好氣的說道：“真的？”
月光點頭可憐的說道：“真的！”
樣子就像是被逼的屈服一樣。
將凝雪一陣無語。
盡管如此，將凝雪還是很願意聽得，於是換了一副表情。
不像之前那麽冷淡，也算是月光付出的一點點匯報。
月光說道：“曾經呀！你是個特別愛哭的姑娘，每次隻要我一抱你你就會哭的很凶，就像是喜歡我一樣，和現在的表情一模一樣。”
月光看著將凝雪，就像是在打趣，並沒有認真闡述什麽東西，將凝雪的臉又黑了下來，如果這次月光還是在耍自己，那麽她將真的給予月光一些實質的懲罰，她這麽決定了。
月光眨了眨眼，似乎在等將凝雪開口，可是將凝雪卻一言不發，氣氛顯得有些沉默。
很久後月光才開口道：“有一次……你尿床了！”
將凝雪臉色陰沉。
月光繼續說道：“是我幫你換的床單哦。”
將凝雪臉色繼續陰沉，手中拳頭捏的哢嚓作響。
月光仿佛沒聽見一般，繼續說道：“前一年幾乎每天都會這樣。”
將凝雪閉上了眼，心裏失望極了，月光還是在耍自己，她根本沒有想要說出的來的意思。
是將凝雪直接太天真了。
“算了！”將凝雪擺了擺手，示意月光別在繼續說了，她並不想聽。
將凝雪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月光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將凝雪，顯得很茫然。
“……我剛要說重點的。”月光說道：“既然這樣，那還是算了！”
說完月光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將凝雪站在溪邊看著自己的倒影。
現在她一副冷峻的模樣，樣子看起來像是嚴肅的姐姐。
將凝雪看著，就像真的是在看著將雪凝一般。
身後，月光突然一下子蹦了出來。
“還在生氣呀！”月光笑道，看著將凝雪的臉，臉上滿是笑意。
將凝雪撇過頭去，不讓月光看自己的臉。
月光鼓起嘴看著將凝雪，問道：“今晚吃什麽？”
將凝雪沒有回答。
月光說道：“不然我們到外麵去買些吃的？”
將凝雪依舊沒有回答。
月光說道：“不然我和你一起出去？”
將凝雪這才扭過頭看著月光，眼裏很是不解。
你不是說你不能出去嗎？
一定又是在耍人。
將凝雪還是沒有理月光。
月光看著這個樣子，有些著急。
最後沒辦法，隻能拉著將凝雪的手不停的哀求著一起出去。
可是她卻不說為什麽突然能夠出去了，似乎就是等著將凝雪問她，然後她在故作神秘的戲耍將凝雪一陣。
將凝雪覺得這就是一個不良的嗜好，她一定要將月光的這個嗜好給糾正過來。
是的一定得。
所以隻要不理月光就行了。
將凝雪一個漂亮的甩袖加轉身，走回了屋子。
現在的她即使不吃東西也沒有關係的。
月光看著將凝雪的背影，突然站在原地。
“咦……都不想和我一起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