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花曰與花月
這是一個漫山遍野都是花的村子。
花曰出生的時候正好趕上一陣大風刮起,蹲在門口盼望的父親看著漫天的花瓣飄舞,心有所感便想到了這個名字。
要說花曰的姓氏,那也不姓花。
自從人族秩序崩塌以來,姓氏便也消失了。有姓氏的大多是貴族人,像他們這個村子裏的貧民也隻能隨意起個名字。
不過盡管沒有姓氏,但花曰的父親仍然很喜歡這個名字,似乎是命中注定一般,那個時候,就該起那樣的名字。
仿佛早就注定了樣!
這是花曰父親回想起起名字那是的感想。
他不是讀書人,但他卻知道曰的意思,大概就是說和言語的意思,所以正如這個名字一樣,花曰小時候就很喜歡花,嘴巴也很甜,很會說話。
惹得全村人喜愛。
日子不算難過,但也不算好過。
雖然妖之穀明文規定不許侵擾人類,但誰管呢?
沒有人管這事,也就隻能有人族強者自發阻止保護人類的村子。
由於城市的消失,村子與村子的中心變成了鎮子,鎮子不大,人口也不多,但卻相當於一個集市,附近的村民都會通過鎮子來換取貨物,而鎮子與鎮子之間的交流就相當於兩個的確的交流,隻不過道路阻塞,交流起來異常的困難。
黑並沒有找到遠古的傳承體係,於是隻好拿出相對差些的修煉體係。
也就是現在的圖騰。
每個鎮子都會有一個圖騰,通過血脈,信仰傳遞與每個人的身體內。
然而卻又一個奇怪的現象,通過圖騰獲得力量的大多都是女子,很少有男子。
黑也搞不清這個原因,但這是上古的修煉體係,他無法查證,隻要能夠給人們帶來足夠強大的力量那就行了,其餘的事情似乎也不需要他去操心。
而這種通過圖騰獲得力量的女子,大多被稱作守護者,或者魔女、巫女。
因為這股力量很神奇,個人意誌越強,圖騰的力量也就越強。
而圖騰之間的強弱也有差異,圖騰的形成起初是靠遠古時期部分人類的信仰,所以在黑激活圖騰之後,遠古的圖騰之力紛紛蘇醒。
但也不是所有人體內都擁有圖騰之力,少部分人不知為何卻沒有。
因此現在人族才形成了以鎮子、村子為中心的部落生活方式,因為生活在一起的都是信仰著同一個圖騰的人們。
不過一般來說鎮子上要比村子大的多,所以也就有了數個圖騰的存在。
其中的守護者們也是村子的數倍。
而至於那些沒有圖騰之力的人們,除了禦妖師之外,便隻能練武了。
……
花曰得村子的圖騰便是一朵花,一朵奇怪的花。
人們隻能看到它的輪廓,卻看不仔細。
至今為止村子裏隻出現了一個巫女。
名字梔子。
名字源自梔子花,這是村裏人的一種起名方式,會以花名作為名字。
所以說花曰算是一個特例。
實際上花曰的父親在村子裏也算得上是一個奇葩。
……
“父親,父親!”花曰搖搖晃晃的來到父親麵前,拿著一朵梔子花,奶聲奶氣的說道:“梔子!姨!”
花曰的父親正在忙著刨木頭,他是村裏的木匠,平時會做些木質的家具到集市上去買。
花曰父親放下手中的工具,接過花曰手裏的梔子花,然後輕輕的插在了花曰得頭發上。
花曰的父親笑道:“現在小花也是巫女了!”
花曰仰起頭似乎是想要看看自己頭發上的樣子,然而頭發卻跟著頭一起向後仰去,她看不到頭發上的樣子。
可是她坑放棄,繼續努力著。
在一旁的花曰父親眼裏,這是一副極為搞笑的畫麵。
不過花曰的父親臉上卻沒有那樣的笑容,而是一臉淡淡的微笑,看上去很慈祥。
花曰嚐試了一會。
一雙大手忽然抱起花曰。
花曰的父親將花曰架在脖子上坐好,然後朝著家裏走去。
翻箱倒櫃找了好一會,花曰的父親才拿出一片光滑的銅鏡遞給花曰。
花曰第一次看到銅鏡,好奇的拿在手裏。
銅鏡裏一個模糊的人影正看著自己。
花曰好奇,那不就是自己嗎?
花曰吐了吐舌頭,銅鏡裏的人也吐了吐舌頭,花曰搖了搖頭,銅鏡裏的人也搖了搖頭。
似乎意識到銅鏡裏的人是自己,花曰才把頭低下來,看著頭上插著的那朵梔子花。
花曰的父親將花曰輕輕放下,看著花曰照鏡子的模樣,眼裏充滿了幸福,但卻有著一絲絲的黯淡。
這麵銅鏡是花曰母親的。
也是花曰母親留給她為數不多的遺物之一。
花曰的父親輕輕說道:“小花,等會去叫花姨來吃飯。”
花曰看著銅鏡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花曰得父親笑了笑,然後走了出去,繼續他的工作。
花曰看著鏡子,舍不得放手。
直到父親刨木頭的聲音響起很久,她才發現父親出去了。
花曰大喊一聲:“父親!”
然後跑了出去。
花曰的父親繼續這首裏的工作說道:“小花,去找花姨吧!看看她在做什麽!”
花曰站在原地看了看父親刨木頭的動作,然後使勁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然後又搖頭晃腦的跑了出去。
頭上還帶著那多梔子花。
村子並不大,村民們從小便能不受限製的自由穿行與其中。
花曰也是,她最熟悉的便是自己家與花姨家的那條路。
花姨是父親的妹妹,也就是花曰得小姨,同時還是村子上唯一的女巫。
保護村子的守護者,很受人尊敬。
“花姨!”還未到花姨家門口,花曰便大聲的喊了起來。
這個時候的花姨,一般都在家裏照顧花曰得表妹,花月。
聽到花曰的喊聲,花姨自然也就走了出來。
花曰見到花姨便開心的加快速度,直接撲倒了花姨身上。
花曰直走頭上的梔子花說道:“花!梔子花!”
花姨笑了笑,也指了指自己頭上的梔子花說道:“對,是梔子花,小花真聰明!”
花曰繼續說道:“是花姨的名字!梔子!”
花姨點著頭笑道:“對,是花姨的名字!小花,要不要來看看妹妹。”
花曰忽然安靜下來,小聲說道:“妹妹,醒了嗎?”
以前花曰每次來的時候,表妹都是睡著的模樣,而且父親還不讓她大聲說話,導致現在一聽到妹妹兩個字,她就會自動的把聲音壓低,生怕吵到妹妹。
花姨點了點頭,說道:“小花來的正是時候,妹妹剛醒呢!”
“哇!”花曰一臉驚喜的樣子,然後看向花姨的家,幹咽了一口。
“我們走吧!”花姨牽起花曰的手。
花曰點了點頭,依舊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怕吵到妹妹。
來到屋子裏,花月的搖籃旁邊。
花曰踮起腳尖,看向搖籃裏的妹妹。
看著小小的嬰兒,花曰露出吃驚的表情。
“哇!真的醒了!”
黑鑽石一般的眼睛看著花曰。
花曰是第一次看到花月睜開眼的模樣。
很漂亮,也很可愛。
花曰不禁伸出手,想要去觸摸一下花月的小臉蛋。
然而就在手指快要碰到花月的臉時,花曰的小手忽然抓住了花曰的手指。
花曰歡喜的看著花曰。
感受著肥嘟嘟的手指傳來溫暖的溫暖。
然後花月就將花曰的手指塞進了嘴裏。
“哇……”花曰驚呼了一聲。
然後麵臉通紅的看著花月。
花曰喊道:“花姨,花姨,你快過來!”
花月隻長了兩顆門牙,輕輕的吸允著花曰的手指。
花姨走了過來,問道:“怎麽了?”
然後就看見花曰的手在花月得嘴裏。
花曰一副擔心的樣子。
似乎害怕將手抽回來。
花姨微笑道:“小花,輕輕的把手抽回來就好了。”
花曰愣了一下,還是不太敢,因為花月的小嘴咬的太緊。
花姨看花曰緊張的模樣不禁好笑。
花姨輕輕的將花月得手掰了過來,然後不知道用什麽辦法讓花月張嘴,花曰的手指這才得以脫困。
花曰這才鬆了口氣,看著花月臉上露出笑容。
花姨說到:“小花想不想喂妹妹吃飯呢?”
花曰一聽,立刻說道:“想!我想!”
然後花姨就將一個碗遞給了花曰,說道:“喂妹妹吃一半就可以了!”
花曰兩隻手捧著碗,鄭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好!”
等花曰接過碗,花姨微笑著說道:“花曰在家裏喂妹妹,花姨出去有點事想很快就回來。”
“嗯,好!”花曰說道,然後拿起勺子小心翼翼的舀起一大勺。
花姨笑了笑沒多說什麽,然後便離開了屋子。
“來,小月吃飯啦!”花曰將勺子身在花月的嘴邊。
花月乖巧的張來的嘴讓花曰將飯喂進嘴裏。
但是因為這一勺太多,所以有一半都撒出來了。
“哇……好可惜!”
花曰看了看碗裏,又舀了一勺。
這勺少了很多。
然後花曰像剛才一樣小心翼翼的喂了下去。
花月張口吃著。
看著這次一滴沒漏,花曰“嘿嘿”笑著。
又再次舀了一勺喂給花月。
似乎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一旦開始就停不下來一樣。
直到碗裏見底,花曰才驚奇的發現。
“咦,沒了!”
花曰看了看碗,又看了看花月。
花月也在聽著花曰,似乎是在想為什麽這麽久了還沒遞來下一勺。
花曰眨了眨眼,想了想,最後還是把剩下的都舀給了花月。
“終於吃完啦!”花曰放下碗對花月說道:“沒有啦!都被你吃光了!”
然而花月的樣子似乎還想吃一樣。
花曰搖了搖頭說道:“花姨說了隻給你吃半碗。”
說的時候,花曰看了眼空碗,突然有些心虛。
這時,花月突然打了個哈欠。
“要睡了嗎?小月!”
花月沒有回應,手在空中亂揮舞了幾下,然後又打了哈欠,閉上了眼睛。
“嘿嘿,妹妹?”花曰看著花月睡著,忽然伸出手捅了捅花月得的笑臉。
而這時,花月突然睜開眼,眼中黑色的眸子裏仿佛倒影著一枝花。
“咦,奇怪?”
花曰自然認識那束花,那是圖騰的樣子,隻是圖騰之花怎麽會在妹妹眼睛裏呢?
花曰好奇的看了看,然後花月又閉上了眼。
“這……”
花曰又拿手戳了戳花月的臉蛋。
花月再次睜開了眼,看著花曰。
眼睛裏依舊映照著圖騰之花。
“小月?”花曰是這喊了一聲。
花月沒有任何回應的再次閉上了眼。
花曰再次伸出手戳了戳花月。
然而這次花月卻揮舞著手,換了個姿勢繼續睡著。
花曰坐回椅子上,心裏想著自己剛剛看到的。
好生奇怪。
花怎麽會出現在眼睛裏。
……
沒過多久,花姨回來了。
花曰將剛剛看到的告訴了花姨。
花姨突然開心的說道:“月兒繼承了圖騰之力!”
花曰並不理解花姨在說什麽,但想著應該也是一件好事,所以也跟著一起開心起來。
回家後,父親也很開心。
抱著花月親了又親。
父親還說,要趕緊寫信告訴鎮上工作的花月父親,也就是花曰的姨夫。
最後信寫到一半,花曰的父親說道:“不行,明白我自己去一趟,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花曰後來才知道,花月的父親住在離他們有些遠的鎮子,雖然花曰住的地方比較太平,但父親還是小心翼翼的走了兩天。
花曰的父親帶回了一件花姨更加開心的消息。
花月的父親再過幾個月就可以回家了。
回來之後打算就在本鎮找個活。
花姨自然開心,就連花月都開心的笑了。
說起來,花曰也沒見過幾次姨夫,自己的很小的時候姨夫給自己帶來了一塊糖吃。
至今她都記得那塊糖的甜美,令人難忘。
所以說姨夫回來,花曰也是蠻高興的,心裏期待著姨夫還能在帶些糖給她吃。
花曰看著花月,自那以後花月的眼睛裏便一直存在那一支花。
很美麗,有很長一段時間花曰也像擁有那朵花。
可是始終沒有。
問父親有沒有辦法,父親也隻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據說覺醒圖騰之力是有辦法的,但是那些辦法掌握在少數人手裏,他們不願意說出來。
而且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覺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