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上學與火芯
“娘親沒死？”
花曰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
現在是夜晚。
黑夜的聲音肆意在房間裏穿梭。
不知過了多久，花曰突然起身，坐在床上。或許是因為在床上躺了太久，剛做起來便立刻又躺了下去。
花曰呼吸漸漸平穩，目光也有了神采。
扭頭四顧一圈後她又再次閉上了眼。
“父親！”
花曰心裏默默的喊著，進入了夢鄉。
第二日一早，花姨還未醒，花曰便睜開了眼。
因為太長時間沒有活動，身子骨就像是生鏽了一般。費了好大的力花曰才從床上下來，勉強站在地麵上，雙腿一直顫抖個不停。
“哈……呼！”深深的吐氣呼吸。
花曰扶著牆朝著門口走去。
因為動靜太大，所以吵醒了花姨。
花姨看到花曰後又驚又喜。
而花曰看著花姨，隻是說了一句話。
“我要上學！”
……
幾個月之後。
學院開學。
花姨和花曰得意住在鎮上。
花曰看著滿是人的熱鬧街道現在還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能住在這裏。
以前也隻是跟著父親來過一兩次，遠遠沒有此刻的這幫震撼。
花姨笑道：“月在學校裏要照顧姐姐哦！”
馬車裏，花月坐在花曰旁邊，開心的點著頭。然而花曰去一直被窗外的景象吸引著，根本沒有聽清楚這句話。
此時的花月已經和花曰差不多高了。
從外表幾乎看不出誰大誰小。
但實際上花月的心性還是相當稚嫩的。
還隻是個很小的孩子而已。
花曰扭過頭，看著花月一臉興奮的笑容，感到奇怪，於是問道：“怎麽了？”
花月笑道：“我在學校要照顧姐姐了！”
在花月眼裏以前都是花曰照顧花月，而現在終於變成了花月照顧花曰。
這是一種神奇的轉變。
對花月來說意義重大。
花曰歪著頭看著花月，臉上露出笑容。
又行了一會，馬車到了地方。
車外是一個獨居的房屋。
是鎮上特意送給花姨一家的，因為花姨是巫女的緣故，身份特殊，所以鎮上會給予一定的優待。
花曰蹦下車，看著眼前的房子，有種生活在夢境中的感覺。
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不太真實。
“以後住在這裏嗎？”
花月興奮的牽著花曰的手向房子裏跑了過去。
這個房子很大，雙層，並且有一個單獨的院子。
對鎮上的人來說算得上是豪宅了。
花月興奮的帶著花曰在在房子裏亂逛。
給花曰展示這座房子的所有房間。有書房和馬廄，馬廄還有一匹馬。
“這匹馬叫小馬！”花月介紹道。
“小馬？！”花曰聽著這個名字，感受到了其中的肆意。
“對啦，還有我們的房間！”說完，花月又連忙拉著花曰來到二樓的屋子裏。
這間屋子和她們在村子裏的屋子相同，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是花月示意花曰坐在床上。
花曰奇怪的坐了上去。
然後便吃驚的站了起來。
“這床好軟！”花曰驚呼。
花月笑著解釋道：“是野藤蔓編製的床墊。”
雖然花月這樣說，但花曰知道，花月肯定不知道什麽是野藤蔓。
據說那是一種很珍貴的材料。
一般都是巫女用的。
花月直接躺在床上，身子被床彈飛隨後又落了下來。
花曰也嚐試著這樣做。
隨後感歎，這真的很舒服。
“姐！學院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好！”花月突然不複之前的歡喜，低沉的說道：“我不喜歡學院。”
花曰看向花月，笑了笑說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那麽多美好的東西。”
……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出現了許多以前從未吃過的菜，花曰驚奇的同時，姨夫解釋道：“這些東西隻在鎮子上賣的便宜，要買的話還限量呢！”
花曰吃了很多，直到實在吃不下了才停下。
花姨說道：“還是第一次見小花吃這麽多。”
花曰也覺得自己吃的有點多，臉上不禁露出不好意思的模樣。
明天就要到學院去上學了！
花曰還是有些緊張。
為了上學，可以說她付出了太多的東西。
如果自己沒有達到父親的期許怎麽辦？這才是花曰此時擔心的問題。
雖然花姨對此抱有信心，但最明白自己的始終還是自己，自己的能力花曰也是清楚的。
夜裏。
花曰一個人坐在屋外享受著來自城鎮的寧靜。
鎮子的夜晚依舊喧囂。
大街上來來往往依舊有著許多的人。
花曰坐在院子裏，看著過往的路人，心中想著自己的事情。
然而她全然沒有注意到不遠處，一個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
隨著路上行人的減少，花曰這才起身回去。
屋裏花月已經睡著了。
每天到點花月就必須睡覺，有些奇怪，因為不管做什麽，隻要到了那個時間她就會變得非常困，困意難以抵擋。
花曰輕輕的鑽進被窩裏。
舒適的感覺隨之而來。
“嗯……睡覺吧！”
花曰緩緩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花曰起的很早。
“姐？”半睡半醒的花月說道：“等我再睡一會。”
花曰看著重新閉上眼的花月笑了笑，然後動作放輕，盡量不去吵到花月。
下了樓她發現花姨已經醒了，正在準備早飯。
花姨笑著說道：“怎麽起的這麽早？不多睡會？”
花曰眯著眼說道：“今天就要上學了，有些擔心。”
花姨安慰道：“沒什麽好擔心的，相信小花一定能夠成功！”
花曰笑了笑，默默的點了點頭。
她對自己還是不太自信。
等著花姨做好飯的時候，花月醒了。
花月一副沒有睡夠的模樣。
不過吃過飯後花月顯得精神滿滿。
兩個人一起出門前往學院。
因為提前給花曰報了名，所以花姨並不用一起去學院，花曰隻要把名字報上去就可以了。
……
學院位於小鎮的邊緣，離花曰住的地方還有些距離，不過也並不遠，兩個人一起很快便到了。
隻是學院……真的很大！
花曰驚呆了，從沒見過這般華麗龐大的建築。
這完全和鎮子是兩個世界。
鎮子更像是一個貧民窟。
花月牽著花曰的手走了進去，那樣子就像是一個姐姐帶著妹妹上學一樣。
“姐，我把你帶到你的教室去！”花月說道。
然後帶著花曰走向裏麵走去。
花曰跟隨著花月的腳步，在這裏她顯得很畏縮，第一次來到這地方，除了覺得自己不適合這裏外，花曰沒有其它的感覺。
等來到教室，花月離開。
花曰才發現許多人都在看著她。
有的人甚至還對她指指點點。
花曰低著頭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心裏有些苦澀。
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要這樣看著她。
“是新來的學生？”
“怎麽可能？這種地方怎麽可能會有人插進來？”
自己聽著，花曰才知道其他人原來都認識，隻有自己一個人是新來的。
這樣一聽，花曰更加的擔心。
就在花曰心裏忐忑的時候，一個小姑娘突然坐在了花曰身邊。
小姑娘一頭紅發顯得非常耀眼。
花曰扭頭看向她，頓時隻覺得好熟悉，仿佛在什麽地方見過一樣。
“之前聽說花月得姐姐要來這裏，沒想到今天突然就來到我們班了！”紅發少女說道。
這時花曰注意到，眼前這個姑娘，除了紅頭發之外，更顯眼的是她那雙眼睛。
因為她的眼睛居然是紅色的。
一雙紅色的眸子。
花曰有些吃驚。
心想，難道和花月一樣？
紅發少女笑道：“叫我火芯好了！”
“火芯！”花曰重複道。
“我知道你叫花曰吧！”火芯說道，好像很了解花曰的樣子。
花曰點了點頭，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
火芯說道：“我就坐你旁邊，等會上課不懂的話可以問我。”
花曰點了點頭，害羞的說道：“謝謝！”
不久就上課了。
老師先是介紹了一邊花曰的身份，讓花曰臉紅不已。
隨後才開始正式上課。
上課的內容是講解古籍。
聽火芯說，這是文化課，之後會有修煉課，就是教大家如何修煉的課程。
花曰對此十分好奇。
文化課的話，花曰也一直都沒有仔細的聽，腦子裏想的全是如何修煉。
似乎這也是父親真正想讓花曰學習的吧！
還有一點不得不說的是，火芯真的很熱情，對花曰好到令人羨慕。
花曰甚至都有點錯覺，火芯是不是喜歡自己。
下課之後，火芯將自己的零食拿了出來，分享給花曰一起吃。
花曰本來是要拒絕的，但是第一次見到零食的她，不由得動了心。於是在零食的打動下，花曰也真是接納了火芯。
“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上修煉課？”花曰問道。
火芯說道：“大約幾天一次吧！今天似乎沒有！”
花曰有些遺憾，趴在桌子上。
所謂的文化課非常無聊，講的都是一切不切實際的東西，花曰聽了一下便膩了。
火芯說道：“不如我教你吧！以前我都有學。”
花曰一聽，看著火芯說道：“可以嗎？”
火芯笑道：“當然可以！”
花曰連忙點頭，不想錯過這麽好的機會。
火芯說道：“不如今晚來我家做客？”
這時花曰遲疑了，說道：“花姨不會允許的。”
火芯遺憾的說道：“好吧！不過上課的時候可是沒辦法和你說修煉的事情！”
火芯顯得很遺憾，花曰也是如此。
兩個人都很遺憾。
過了一會，火芯又說道：“那不如我到你家去？”
花曰看著火芯想了想，最後點了點頭說道：“那中午，我問問花姨。”
火芯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很開心。
花曰問道：“你是覺醒的巫女嗎？”
火芯點頭說道：“是啊！和你妹妹一樣呢！”
花曰點了點頭略帶羨慕的說道：“真好，如果我也能覺醒就好了。”
火芯笑道：“一定能的！”
花曰若有所思，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自己不能。
上午一共有三節課。
時間對於花曰來說很漫長。
甚至上課還有點催眠的感覺，上到最後花曰甚至都犯困。
火芯小聲說道：“要不要睡一會？”
花曰搖了搖頭，繼續勉強聽著課。
火芯笑了笑，然後說道：“那我睡一會？”
花曰不解的看著火芯。
隨後火芯直接趴在了花曰腿上，笑道：“躺一會就好。”
因為桌子擋住了，所以老師並沒有看見。
花曰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默許了火芯的行為。為了避免打擾到火芯，花曰隻能僵住下半身。
可是火芯這一睡便是一堂課。
老師走後火芯才悠悠轉醒。
花曰連忙動了動僵住的腿。
火芯說道：“咦，我睡了這麽久？”
花曰說道：“嗯，已經上了一堂課。”
火芯眼珠子轉了轉問道：“為了我能夠睡好，花曰很辛苦吧！”
花曰搖頭說道：“還好啊！”
火芯突然笑道：“那不如這節課換花曰來睡。”
火芯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花曰躺在這裏。
花曰搖了搖頭，說道：“還是好好聽課吧！”
火芯笑道：“休息一下嘛！你一定很累了！”
花曰有些遲疑。
現在的她的確又困又累。
可是這樣做真的好嗎？
最後花曰還是躺在了火芯的腿上，疲倦讓她悠悠睡去。
閉上眼睛，花曰覺得很舒適。
火芯在盤弄著花曰的頭發，也沒有聽課。
最後下課之後，花曰才被火芯叫醒。
從上課睡到了下課。
花曰睡眼惺忪的從火芯腿上爬起來，然後看著火芯。
火芯突然噗嗤一笑。
“怎麽了？”花曰疑惑的問道。
火芯指著花曰的臉說道：“好可愛！”
花曰眨了眨眼，隨後甩了甩頭，這才讓自己清醒了些。
這時火芯拿起手帕擦了擦花曰嘴角的口水。
花曰這才驚醒，臉瞬間變紅。
結結巴巴的說道：“對……不起，剛剛……”
火芯微笑著搖頭說道：“沒事的！”
這時，花曰的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姐！”
花月來了，準備和花曰一起回家。
然而卻看到了這一幕。
“月，你來了！”花曰轉身說道。
花月點了點頭，看向火芯，隨後對花曰說道：“我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