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旁觀太冷血
趙斐對葉韻的印象深刻的部分都停留在那些言論上，這位姐姐在寢室不止一次的教育過他們，什麽革命理論，列寧那一套熟的不能再熟。
所以在看到葉韻和喬天在一起的時候，她完全就是各種懵逼加不知所措，愣到哪兒都忘了打招呼和注意他們說的話。
蕭惟對兩人都夠了解，也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他低頭拿起茶杯，猜測道：“可能是意外吧，恰巧認識。兩者之間並沒有很深的衝突，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嗬嗬，可能吧。”趙斐也不願在這個問題上深究，那份不可思議被壓到最低。
反正葉韻走怎樣的路，跟她又沒有多大的關係，沒有必要替葉韻的矛盾而矛盾。
她走到房內坐在桌前，掀開茶杯望著碗裏涼茶的顏色道：“你那邊怎麽樣？會不會難以應付？”
“還好。”蕭惟伸著手細細的整理著趙斐的劉海道。
他的語氣略顯得有些風輕雲淡，劍眉下的雙眸則是溫柔的不像話。
趙斐縮著腦袋直到蕭惟的動作停下，她才有些重新看向蕭惟。
真的還好嗎？好吧，她也看不出蕭惟眼底裏有任何為難的情緒。
知道蕭惟自我控製力比較強悍，趙斐對此也無能無力。
她手撐著腦袋看著蕭惟，從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別的情緒，苦笑道：“我這麽沒用，就算是有問題要幫不了。”
“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我們走到這一步，一多半都是你的功勞。”蕭惟說完把手裏的茶杯端起喝下兩口。
茶涼，味道卻很濃。
這句話聽到趙斐的耳裏，總覺得不像是安慰的話。
趙斐可不敢多做反駁，起身將房裏的燭火點上。睡了一下午，腦子也完全清醒。
哎，本來說要找錢二沒有去，但願明天一早不會問道那些人的事。
她對此，還和之前一樣一無所知。除了楊南之外，連人都不認識幾個。
趙斐閉著眼任由著門外的風飄進，幫著她把內心的浮躁吹的滿屋子跑。也不知是招惹了月，還是挑撥了星辰，他們就是這麽溜進了房間裏。
蕭惟看著時間差不多，起身說了句晚安離開房間，趙斐也跟著附和性的回了句。
然後，長夜漫漫。
兩間房內的燭火搖搖曳曳，然後一個接著一個被熄滅。
漆黑的夜空中掛月即便成了月牙也美的勾魂，更何況那翩翩起舞的星辰伴著舞。然而，這一切都在地平線上的一抹霞紅色升起的一刹那全部消退。
不過一會，天已經換了顏色。
趙斐早早的被蕭惟喊醒，簡單的吃了點出了江府坐進車裏。
匆匆忙忙的兩人，精神都不佳。興許是昨天晚上各藏心事，眼底的黑眼圈格外明顯。
司機師傅照舊的保持著速度，在巷子裏左轉右轉。車開的平緩的足以讓人再度陷入沉睡，幸好已經到達目的地。
公館外的人還像以往進進出出，蕭氏夫婦先後走下車走進公館。
他們來到辦公室裏時，發現大來的都不晚，早早都到了齊。
尤文看著人都來齊，一個個的看著他們的臉色。每個人倒是還如剛來那會一般，個個都不苟言笑。
他隨手拉著離他最近的椅子，到最中間的桌前道：“說說吧，你們其中有誰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不說話就是沒有，沒有就各自解散。”
等了半響，也沒有等到一個人開口。也不知道這五個人是真的沒有問題，還是覺得有些問題算不上問題沒有必要說出來。
趙斐是因為不知道有什麽問題，畢竟她這幾天都沒怎麽管過，也忘記問錢二。尤文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趙斐實在心虛的很，手心都出了薄薄一層汗。
尤文眉頭一挑目光掃過五人，厲聲道：“不敢說還是沒必要說？百子卿你那邊賭場鬧事都鬧的人盡皆知，還要再藏下去？還有蕭惟，胭脂醉那裏死了個日本人也不準備解決？你們幾個是覺得自己本事多大，一個人可以扛下來所有！”
話落百子卿的臉色倒是變了鐵青，蕭惟卻如往常一般。
趙斐側過頭望著蕭惟，心裏忍不住擔憂了幾分。昨兒問的時候蕭惟不是說還好嗎？怎麽，現在——那個日本人不知道是什麽背景，好不好解決。
她抿著嘴等著尤文的下文，或者某人開口說明一切。
百子卿望著尤文將目光停留在他的臉上，想著也躲不過去直接說明道：“鬧事的人已經拿下，昨天剛解決完畢。”
“你呢？”尤文轉過頭看著蕭惟，把百子卿的話忽視過去。
他們來時解決問題，並不是為了增加問題拖延事情的嚴重性。他的目光帶著審視等待著蕭惟的回答，耐性也在一點點的磨幹。
自家人鬧事還好解決，關起門來好說話。日本人怎麽著都是個燙手的山芋，再說這公館建立的時間不算太長，攤上事他拿什麽給陳佑連交代。
新式軍校被關陳佑連本就在氣頭上，如今再填一個，他還真是難辦。
蕭惟出列正對著尤文的目光，將事情的始末說出道：“胭脂醉裏鬧事的日本人是在日本留學的中國學生，想借著酒瘋占便宜罷了。隻是選錯了地方，直接被邱小姐打死。事情屬下已經解決，解了案。”
“嗬嗬，倒是我小看了你們的本事。最後藏著掖著，等到事情嚴重了再說出來。到時候，我也救不了你們。既然沒有什麽事，大家也不必在這兒浪費時間，忙去吧。不過諸位可要記得，這兒才是大家的大本營。”尤文緊繃的臉聽到蕭惟的解釋總算是放鬆了幾分，高懸在心上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幸得虛驚一場，大家都相安無事。
尤文懶得在這裏多耗著時間，起身離開了辦公室。
趙斐目送著尤文離開，才敢走到蕭惟的身旁。她怔怔的看著蕭惟，聲音壓得很低的問道：“真的？”
“回家吧。”蕭惟眸中的冷靜和理智換成了一抹溫柔，手挽著趙斐往辦公室外走道。
他剛走出公館就看道一個熟悉的身影，挽著趙斐胳膊的手也鬆了。
蕭惟看著一個穿著警服的小哥哥著急忙慌的模樣，小跑到自己的身前。
他對著趙斐微微一笑，拉著小哥走到一旁道：“發生了什麽事，這麽慌張？”
“長官，邱小姐來了。我們也不知道怎麽應付，您看？”穿著警服的小哥俯在蕭惟的耳畔低聲說道，他說完還看了眼蕭惟身側的趙斐。
蕭惟轉過頭看了眼一旁踢著石頭的趙斐，回過頭看著小哥。他停頓了三秒後，才開後道：“你跟她說我明天在，回去吧。”
趙斐在原地徘徊，仰望著天發呆。看剛才找蕭惟的人很急迫的表情，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難道是日本人的事還沒有解決，她滿腹疑問，卻不知道該不該開口問明。
即便是知道了，她也幫不了蕭惟什麽。
知道與否，變得也沒有那麽重要。
什麽時候，她的能力能配得上她的想法。別的她不敢強求，隻要能保證她周圍的人能平安無事就好。
至於再多的一些的大恩大怨，她不擅長也不敢過多插手。
旁觀又太冷血，她寧可看不到。
趙斐看著穿警服的小哥離開，才邁著腳步走到蕭惟的身旁。
她揚起頭看著蕭惟，眼裏的笑有些違和道：“真的沒問題嗎？我可以自己回府的，你不用特意照顧我。真的，你要是忙，就去忙吧。”
“不忙，沒什麽大不了的事，我們回府吧。”蕭惟抬手想揉趙斐的頭發，想到這是公館外自覺收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