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對與錯本就是件模糊的事
生命是有期限的,趙斐不想為一些錯的人、不好的人浪費時間和感情。但她還是感謝上天的,能在三十歲之前遇到蕭惟。
從各個方麵來說,蕭惟還是能滿足她的預設。
趙斐把身上衣服穿好後,站在房門前看著院子裏一切。
樹上的葉子已經掉了一半,多數都落在樹池裏。她垂著眸子感受著風拂過她的臉頰,溫弱的光線帶著幾分餘熱。
丫環將洗漱的水送來,就忙著給隔壁送去。
趙斐重新退回房裏,稍稍的洗漱了一遍,坐在桌前犯困。她打著哈欠的看著飯菜一點點的都被上全,恍恍惚惚,又是一天呐。
腳步聲從門外傳來,一直到自己的眼前。她抬起頭看到蕭惟的麵容,脫口而出的問候道:“早啊。”
“早。”蕭惟還帶著幾分困意,低著頭吃著飯回答。
昨天想事情想的太晚,第二醒來的時候身體明顯覺得有些不舒服。
趙斐把碗裏的熱粥喝完,看到蕭惟難得力不從心的模樣忍不住多偷看了一眼。還以為隻有她,會有弱不禁風的時候。
所以說啊,人畢竟是個人。
她手撐著腦袋,欣賞著蕭惟將碗裏的飯用分解動作一口口的吃掉。也不知道是不合蕭惟胃口,還是蕭惟壓根就沒有胃口,一碗粥的表層幾乎沒有落。
趙斐聽著敲門聲響起,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劉春兒好奇道:“怎麽了?”
“大小姐我們明天得啟程回山寨了。再過兩天清河縣的城門就封鎖了,不能進也不能出,我們得趕在關城門之前進去。”劉春兒臉上帶著幾分為難的神色道。
畢竟大小姐和姑爺兩人現在在霸州才剛剛穩定,一走走這麽多天,公館那邊不會有什麽異議吧!
但她很久沒有回福靈山了,這次機會不想輕易的錯過。
劉春兒看著桌前兩人的臉上,好在都沒有覺得為難,她的心重新放回肚子裏。可能是她自私了,或許吧。
蕭惟放下勺子,表示理解。他回望著劉春兒,勾著唇角道:“明天下午。”
“好。”劉春兒望了眼沒有回答的趙斐,轉身就離開了。
該準備的東西,還得收拾收拾。
房間內的趙斐轉過頭望著蕭惟,明天開完後就走嗎?萬一尤文又派了別的任務,他們該怎麽辦?
蕭惟繼續拿起勺子,一點點的挖著粥。忽視趙斐的目光,轉移話題道:“柚子就不好奇我的賀禮嗎?還是說,你對我太有信心了?”
“哦!對哦,我都忘了。你準備了什麽?”趙斐雙眼一亮,眉頭輕挑好奇道。沒聽到蕭惟的下文,有些受挫道:“怎麽學壞了,你以前可不這樣,還我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蕭惟來。”
“這些形容詞還真是。”蕭惟哭笑不得的把這些個形容詞接受。
柚子怎麽不多加一個賢惠,那可真就是十全十美。
他好笑的將勺子放下道:“你怎麽就不好奇陳佑連建公館的目的?或者好奇好奇那個日本人?”
“很明顯嘛,陳校長正努力從漢奸往軍閥的方向進化,至於日本人,你說的是哪個?”趙斐眼珠一轉,在心裏暗暗深思著。
除了喬天之外,好像也記不得有其他的日本人。雖然街上的人不少,但那都是日本商人。她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嫌麻煩的直接忽略這個問題。
無論是喬天還是某個可能認識的日本人想要做什麽,她都無所謂。
可能是趙斐對於未來太過篤定,隻是因她早早的知道結局。慶幸的是,除了她以為,所有人都把這些當成一場災難。
甚至於滅頂之災,所以他們必須要置之死地而後生,為生存和種族的未來而考慮。
蕭惟看著丫環進入房間後起身離開座位,等到丫環將桌上的飯菜撤下去,他才將房門緊關坐回原位道:“上次你說的那個室友,我昨天看到了。和喬天在一起,把胭脂醉外的一個醉酒的人拉走了。”
“你是說葉韻?”趙斐的柳葉眉微微蹙起,試探性的問道。
她心其實已經認定了,上次不就見過一次嗎。
難道葉韻早已是陳佑連的人?當然,她也就是小小的好奇了把。
至於人家是否和陳佑連有關係,就不得而知了。
葉韻在學校是個很優秀的人,幾乎也算得上佼佼者。
如果不是葉韻那一套理論的話,怕是在陳佑連哪裏不止能某個一官半職。
這樣的人,也不知道命運怎麽安排?
現在她不是執筆者,更是無從得知。
蕭惟將趙斐臉上的神色收到眼底,原來名字叫做葉韻啊。他的人跟蹤著車出了天馬路就沒有再跟了,不知道他們回去哪裏?
胭脂醉裏的下屬說,那個醉倒的男人是個外國人。英國人,美國人,日本人或者德國人?具體的下文,就再也沒有了。
不在他的地方,他也沒有理由深查。
蕭惟收回神發現趙斐已經趴在桌上眯著睡去,他起身走到書桌前研著磨。
窗外的光線落在宣紙上,陰影不一。他身上的長衫還未曾換去,為此刻的他更添了幾分儒氣。
蕭惟看到畫筒裏多一卷紙,轉身看了眼趙斐拿出紙展開。他看著紙上的兩行字,依舊是沒有從右至左,從上至下。
有些毛病不說的話,錯的人永遠不會改。但誰又能保證,自己就是正確的呢。
這個世界上,對與錯本就是件模糊的事。
蕭惟不打算去糾正,低頭將宣紙放在書桌上,壓好邊邊角角。提筆在前兩行字下補充:如若定要舍生取義才能救國救民,可否一同化鬼成魂共赴九泉之下。
蕭惟聽著身後輕微的動靜,轉過身望著趙斐的手打在椅子上的動作,吃痛的來回甩著手。
對方一臉糾結的小表情讓他輕晃著腦袋,低頭將宣紙卷起塞回原地。
他走到趙斐的麵前,捧起趙斐的手腕輕輕吹了吹道:“怎麽這麽不小心?”
“沒事,沒事。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的。”趙斐低頭逃避著蕭惟的眼神,卻有意無意的瞄向書桌前的畫筒裏。
她寫的白癡情話被蕭惟看到,這麽囧的事怎麽能讓她碰上。
趙斐心塞的推著趙蕭惟出了房門,看到蕭惟穿過月亮門時才將門重新關上。她被靠著門長長的舒了口氣,以後這種蠢事還是少做為好。
離開江府的走在天馬路的街上,決定還是再看一眼以防萬一。要離開一個多星期,也得交代他們幾聲。
上次去公館被尤文訓斥一通,蕭惟就該猜到那些人裏麵肯定有那麽幾個奸細。
天氣開始轉涼,身上穿的衣服有些單薄。好在風吹也不是不解風情,把太陽散發的餘熱貢獻了些許。
蕭惟穿過巷子走到天馬辦事處的門口,看著騎著單車偶爾進出的穿著警服的人。
大家對工作比他想象的還要上心,這是件好事。
守在門外的的人,在蕭惟的麵前站著的挺直。大廳裏偶爾傳來的對話,讓門外的蕭惟聽的一清二楚。
待到聲音再低一些,蕭惟才邁著腳步進去。
蕭惟坐到主座上望著本來散站的人立馬站好,他拿起剛鬆上來的茶杯道:“大家心情不錯啊,看來今天也沒出什麽大事。”
“胭脂醉關門,剩下的小門小戶也沒有閑心鬧騰。”離蕭惟最近的李路,率先開口道。
他們不知道邱漩為什麽把胭脂醉關了門,但的確省了不少的心。
蕭惟猜測應該也是為了江明的婚事,他將茶杯放下起身望著眼前的李路道:“恩。近七日之內我可能不在,如果出了事就先壓著,等我回來在說。”
“是!”大廳內站著的人齊刷刷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