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不要太驕傲
劉春兒看這日頭不早了,以為蕭氏夫婦早已醒來。
開門門時,看到蕭惟還衣衫不整,頗為不好意思。她舉起手裏錢二交給她的信,塞到蕭惟的手裏道:“不早了,你們也早些起,這是大當家送來的書信。”
“知道了。”蕭惟的聲線帶著朦朧的磁性,看到劉春兒離開的背影轉身回了房間。
昨晚睡的不算很晚,怎麽會起的這麽晚。這幾天忙壞了,生物鍾都打破了。
蕭惟將房門緊關,坐在桌前將手裏的信拆開。江明人粗俗了些,卻寫的一手好字。當他將信上的內容一一看完,臉色也跟著開始一點點發沉。
嗬,原來是為蘇亭受的傷,怨不得這麽舍身。蕭惟眸中溫柔消失的一幹二淨,陰冷的烏雲在他頭上飄散著。
床上的趙斐半天等不到動靜,等了半響,終於按捺不住好奇心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目光落在桌前陰鬱臉的蕭惟,心裏的有些起疑。
趙斐從床上坐起打著哈欠,企圖吸引蕭惟的注意。
可惜無論她怎麽折騰,蕭惟的注意力仍舊是在那封信上。
趙斐不再刻意東碰一下西碰一下,有些氣餒的起身。她小心的走到蕭惟身旁,用手指戳著蕭惟的胳膊輕聲喚道:“蕭惟?”
“恩。”蕭惟將信裝回信封之中,頭也不抬道。語氣裏的冷漠尤為明顯,波及到趙斐讓她有些小不安。
趙斐撇了眼蕭惟手裏的信,心虛的拿過將裏麵的內容一掃而過。江明你可真是我的親哥!錢二也真是,這種事情還要跟江明說。
信上無非是注意安全之類的家常話,順便說了幾句福靈山那邊的狀況。一副吾妹初長成,卻讓她高興不起來。
所以說這一切蕭惟都看到了?!知道她是為蘇亭受傷的事情!
趙斐輕咳兩聲,想要辯解點什麽道:“蕭惟,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日本人他打偏了,你要相信我。我多怕死,怎麽可能為那麽一個不明是非的人擋子彈。”
“恩。”這簡短的回答,卻讓趙斐有些慌神。她偷偷的揪著蕭惟的袖子,探著頭小心的望著蕭惟的臉色。
按說蕭惟不應該最是了解她嗎?她對蘇亭完全沒有感情,也不了解蘇亭究竟是什麽人。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就不能當她是在積德嗎?趙斐實在不擅長哄人,趴在桌上手按胸口哀嚎道:“嘶,傷口疼。”她眼睛若有若無的望著蕭惟,叫喚的越來越厲害。
蕭惟蹙起好看的眉頭,看向趙斐人時不時抬頭看他的小動作,再多的怨氣也煙消雲散。
無論如何,蘇亭都是他的心結。但眼下,還不至於破壞他們之間的關係。
蕭惟想到此,好氣的戳著趙斐的腦袋道:“敢裝的再像點嗎?”
“嘿嘿,被你發現了。”趙斐抬起頭望著蕭惟,眉眼都是笑意道。
就算蕭惟不說,她也知道她的把戲笨拙的可以。別說是蕭惟,就連她自己這一關都過不去。
蕭惟揉著趙斐的腦袋,無奈的笑了笑。他的確是有些生氣,尤其是不滿趙斐與蘇亭之間還有關聯。
最初知道蘇亭這個人,他也沒怎麽當回事。現在卻絲毫不見得,如果沒有他的出現,趙斐與蘇亭可能會有那麽一段姻緣。
一想到他們可能會在一起,心裏就忍不住的嫉妒。他相信趙斐,卻對命運的設定感到惶恐與不安。
多少個人,多少個國家都敗在命運上。他何德何能,能堅守住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趙斐在看到蕭惟眸子裏的冷漠退卻,揚著頭傻笑道:“不生氣了?”
“以後離他遠點。”蕭惟將趙斐頭發揉的亂七八糟,看著亂糟糟的發型說的那叫一本正經。
可惜趙斐不知道現在的她是多麽狼狽,活像是個稻草人。別說是淑女形象,就是稻草人形象都快不保。
趙斐摸著肚子可憐巴巴的望著蕭惟,她是真的好餓。
如果不是為蘇亭的破事,現在應該吃的飽飽隨便幹點什麽。絕不是現在和蕭惟冷戰,緩解著氣氛。
蕭惟起身拿起外衫披在趙斐的身上,低頭趙斐把衣服一一緊扣。他眸中的那份柔軟和細膩,讓人不自覺的淪陷其中。
呐,好溫柔啊。
對於這份溫柔,趙斐看的是一愣一愣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柔和的人。身邊的人幾乎都是江明、錢二、楊南,不是凶巴巴就是各種算計。
其實她這知道蕭惟也算計過,也凶巴巴過,卻因為有大把的時間與她呆在一起,讓她有時間和精力去了解。
如此,有了公與私。
果然不能有偏愛的人或事,這種毫無節操的袒護實在是令人所不齒。看在蕭惟並不是做什麽壞事,所帶來的後果舉足輕重就勉為其難的繼續沉迷吧。
蕭惟將趙斐扣子係好後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響起,轉身將房門打開。候在房門外的小丫環很久,門剛一開就把熱水和飯菜送上又匆匆離去。
回到房間內的蕭惟望著走神已深的趙斐,倒著熱水洗漱完畢後發現某人還在呆愣。他抬起手來,想要敲蕭惟的腦袋,卻發現趙斐的目光已經轉移到飯菜上。
蕭惟明白除了食物之外,沒有什麽能夠撼動趙斐。
趙斐把衣服套在身上,匆匆的趕去洗漱。熱水撲在臉上,讓她想起江明信上的內容。宋然居然懷孕,真是好速度。
孩子嗎?她一直都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
哦,怨不得這幾天春兒明裏暗裏的說什麽孩子,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她和蕭惟結婚好幾年了,江明和宋然才不到一年。
一比較,她和蕭惟是有點問題。
趙斐用毛巾擦拭著臉上的水,將毛巾扔在木盆上看著蕭惟脫口而出道:“蕭惟,你想要孩子嗎?”
“你要是準備好了,我都可以。”蕭惟眸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情動,說出的話語如平常一般的冷靜。
氣氛有些尷尬,話題顯然找的不對。
如果可以,她真想給自己兩巴掌。自作虐不可活,現在傻眼了吧。
趙斐坐在桌前幹笑兩聲,想要抽死自己。她拿起勺子幹巴巴的喝著粥,怎麽腦子一抽問這麽個問題,羊入虎口完全就是找死。
當她拿起的筷子就要開吃,忽然想到什麽,抬起頭看向蕭惟。趙斐手默默將碗筷放下,似笑非笑注視著眼前的人。
決定要終止此刻尷尬的氣氛,趙斐收起對眼前美食的誘惑。趙斐把蕭惟想象成自己小說裏最愛的男主,嘴角泛著癡癡的笑道:“我真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能和你結為夫妻。”
“不要太驕傲。”蕭惟嚐了口碗裏的粥,一臉的傲嬌。聽完蕭惟的話,樂得趙斐合不攏嘴。
雖然很想罵蕭惟臭不要臉,但趙斐還是忍住了。畢竟比這還惡心的話,剛剛她也說了。
蕭惟將眼裏的情動收回,看著逃避問題的趙斐好笑道:“答應你的事,我會一直遵守。”
“恩?哦,我相信你。”趙斐拿起勺子呆愣的望著蕭惟,後知後覺的回道。
知道蕭惟說的是他們所默認的界限問題,這點她自然相信蕭惟。
不過男女之間的感情有時候不必太較真,偶爾附和性質的討好,沒有什麽不對。大家心照不宣就好,沒必要非要爭論個強弱。
如果蕭惟喜歡聽甜言蜜語,偶爾多說幾句甜膩的話也算添些情趣。如果趙斐喜歡聽海誓山盟的誓言,偶爾正兒八經的告訴趙斐在蕭惟心裏的趙斐分量,也算做感情的調節。
趙斐想也不多想就直接信誓旦旦的相信,心中自然願意相信。她不是青春萌動的少女,做不到完全沉迷於愛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