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我都吃過了
難道今天有什麽活動,是他所不知道的?蕭惟舉起胳膊,看著現在這個時間點,覺得不大可能。
但這麽早就去吃宵夜,也不合邏輯。
蕭惟穿過大廳走到後麵的辦公室裏,坐在桌前將這一段時間內發生的事件一一過目。
久違的安寧竟讓蕭惟有些受寵若驚,宛若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令他惶恐不安。
蕭惟一頁頁的翻開到結尾,來時走過幾條街未曾聽到有人說起周遭出過什麽事件。看來,這幾天沒出什麽大事。他把近日的檔案收起塞回抽屜裏,側過頭看了眼窗外。
此刻的天已經黑的亂七八糟,肚子傳來了饑餓感。手拿起桌角的茶杯,還沒有碰到嘴邊就聽到門外的吵鬧聲。
蕭惟起身離開座位出了辦公室,看著一個個人的回到大廳。他望著從外麵趕來的人,眉頭輕挑道:“回來了。”
“是長官。”李路看到蕭惟時錯愕了幾秒,本能的站直身板對著蕭惟敬禮道。他是沒想到這個點蕭惟能過來,不然也不敢帶著弟兄們胡吃海塞一番。
陸續進來的朱海在看到蕭惟時,明顯呆愣了片刻。很快就學李路的動作,回了個軍禮。
蕭惟坐在正座的太師椅上,抬頭望向兩人道:“今兒是什麽好日子,讓你們兩個一起離開辦事處?”
“邱小姐請客,說是感謝我們這段日子的照顧。”朱海話還沒說話就被李路的眼神瞪了回去。李路對著蕭惟嗬嗬一笑,解釋道:“本來是準備請長官也去胭脂醉,聽說長官夫人受了傷就不了了之,我們也是托長官的福。”
桌前的人一言不發,聽著兩人來回圓這話。等到誰也不再多說,蕭惟才緩緩開口道:“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答應胭脂醉什麽事,這裏你們別呆了。”
“是!”
蕭惟起身走到兩人的身後,看著麵麵相覷的兩人互相嫌棄。他看著辦事處大廳上的人已經到齊,好笑的搖了搖頭離開了辦事處。
適當的放鬆,他也樂見其成。
邱漩和季少一成婚的事,他翻了資料才知曉。沒想到兩人這麽低調,賀禮——春兒應該幫忙送過的吧。
至於春兒姑娘代表的是誰,就不得而知。
蕭惟仰著頭望著黑成一片的天,路邊的人更是少的可憐。腳踩在地上發出輕微的響聲,激起的小小水花很快又落回原地。褲腿上沾惹了泥土,回去怕是得洗上一遍。
他的腳步走到一家買餛飩的小販攤上,點了碗餛飩後入了座。
高掛著的燈籠發出淺淡的光,飄在空氣中的熱氣帶著特有的香。這個點趙斐應該醒來吧!
蕭惟想到趙斐時,唇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那麽多的形容詞,偏生找不到一個與趙斐相吻合。
老板很快將餛飩送上,裝餛飩的碗很大,湯也很多,就是餛飩隻有七八個。
值得慶幸的是餛飩個個都像餃子那般大小,若都像葡萄大小估計他就要和老板評評理了。
蕭惟邊吃邊想著如果趙斐在,會是怎樣的情景。可能會嫌棄他吃飯的速度過慢?還是迫不及待的再吃一碗?
一定會眼巴巴的看著他的碗裏,想到這裏蕭惟無聲的笑了笑。在吃到第三個的時候胃開始有些撐,濃鬱的湯汁讓人不禁多喝的幾口。
老板係著白色的圍裙認真的站在大鍋邊望著鍋內,來回攪拌著湯汁。不斷升起的騰騰熱氣,在空中悄然消散,沒有人知道它們去了哪裏。四五張桌子,三兩個客人。
蕭惟付了錢朝著江府走去,融化的積雪映著燈籠的微光。他很享受回家的路,無論路途多遠。
有個地方可以期盼、可以牽掛,如同黑夜的唯一一團溫暖的火焰,致使人有了方向。
嘈雜而又熟悉的話語聲在耳畔不斷響起,李家長東家短的閑談隻在晚上出現。地溝裏躲藏的老鼠,是否活的也這般不堪。該是要同情它們,還是同情我們自己?
偶爾經過的汽車閃著燈,讓眼睛頓感不適。奔跑的車夫踩起積水,背對著蕭惟而過。
蕭惟手裏提著點心邁進江府的大門,走廊上的燈籠早早掛起。他穿過月亮門走到院內,窗戶上亮起的光讓人心安。
被人等待的感覺,真好。
蕭惟推開房門將點心放在桌上,側過頭望著盤腿坐在床上的趙斐眸中帶笑道:“怎麽不睡?”
“等你回來,我都吃過了。”趙斐雙眼緊盯著桌上的包著的紅油紙,用著近乎肯定的語氣道。她心裏反複嘀咕,早知道不吃了。
好想吃荷葉雞、烤鴨、醬香魚,還有好多美食。如果她再吃點什麽,會不會顯得有些貪心。
趙斐舔了舔嘴唇,目光直愣的望著桌上的點心重複道:“我都吃過了。”
“知道了。路過上次的點心店順手買了點心,時間不早了,早點睡吧。”蕭惟背對著趙斐,將趙斐的目光截斷道。
惹得趙斐隻能幹巴巴的望著蕭惟的背影,咽著口水惋惜個不停。
蕭惟唇角勾起將點心放到櫃子上方,知道趙斐一定夠不到這個地方。明明買來送給趙斐,卻不想趙斐早些吃到。
這種心理,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好,總歸是有些病態。他轉過身望著趙斐一臉幽怨的雙眸,走到床邊將燭火吹滅。
黑暗中的蕭惟將外衫褪去,靜靜的躺在趙斐的身側。幾乎能清楚的聽到趙斐冷哼著的不滿聲,他卻像是個惡作劇成功的孩童對著頭頂癡癡的笑著。
蕭惟側過身將趙斐緊摟在懷裏,額頭蹭著趙斐的後背忍笑道:“生氣了?”
“哼,沒有。”趙斐閉著眼懶得理會蕭惟的惡趣味,直到手被人緊緊包裹。
她知道的,她心動了,原諒了。他們的惡趣味是如此的不同,她腐且沉迷二次元,蕭惟擅長波瀾不驚的逗弄她。
幸好不是陳佑連夫人那種變態嗜好,如果有人喜歡看生命慢慢消失殆盡,是不是也會有人喜歡生命降臨的美好瞬間?
無論哪種順其自然的看到都是好的,但天天想方設法反複去看就有些過分。無論人類滅絕或兒女滿天飛,都是件恐怖的事。
當然,這是別人的事。
趙斐沒有葉韻偉大的理想,立誌於改變全人類。也沒有像蘇亭一樣,要闖出一番天地。她想的,隻是苟且偷生,和蕭惟一起。
想要活的久一些,再久一些。久到可以看到祖國統一,他們可以領到結婚證明的那一天。
為什麽不去領現在的證明呢,大概是受到過往的影響,總覺得不合法,不正規。
有時候先入為主真不是件好事,容易混淆一個人的判斷。對於現在的趙斐來說,太多的事物已經有了好壞之分,對錯之別。
在想要去深究什麽,也會本能的偏向一些。這點,是她所討厭的。
趙斐閉著眼將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拋之腦後。想要靜靜的進入夢鄉,卻感受著脖頸上的鼻息聲,悄然蔓延到耳畔,甚至要穿過耳畔來到她的臉頰上方。
她後背不自覺的僵硬,想要轉過頭或說些什麽話來阻止著曖昧的氣氛。嗓子眼似被一塊幾百斤的大鐵塊堵住,一絲一毫的聲音都發不出。
蕭惟自然感受到懷裏人的不適,他輕咬著趙斐的耳垂,悄悄的吹一口氣。好笑將趙斐往懷裏緊了緊,然後十指相扣不再戲弄。
在他懷裏的趙斐是那麽的小巧,一手就可以將趙斐完全的攬在懷裏。稍稍再一用力,似乎就能捏成碎片。讓他不得不妥善處理,小心的護在胸前。